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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洗过澡一头倒下便睡。

睡梦中，模模糊糊地在她脑中涌现出许多残断的影响。特别是她后来独自一个人回到卧室去看厉择良，取掉假肢的那条腿下面的毯子，明显地塌陷下去，空空如也。这个画面在她脑子里反复地闪现，梦中的她有点不敢正视那个地方，垂下头去。

她一觉睡到下午，被电话吵醒。

&ldo;写意，是我，杨望杰。&rdo;

&ldo;恩。&rdo;她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ldo;这么早就睡觉了？&rdo;

&ldo;没，我昨晚熬了夜，还没起呢。&rdo;写意说。

&ldo;哦。还说请你吃饭。&rdo;

&ldo;怎么？有好事？&rdo;

&ldo;我这里有一个你的学妹，想和你叙旧。&rdo;

&ldo;学妹？&rdo;写意起床拉窗帘。夕陽的余晖照在远处，有些晃眼。

&ldo;你念的大吧？&rdo;

&ldo;恩……&rdo;写意定住了在卧室里来回走动的脚步。

&ldo;尹笑眉认识么？是你在话剧团的师妹。&rdo;

写意一怔。

说完以后，杨望杰许久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回音，&ldo;写意？&rdo;

&ldo;啊。&rdo;

&ldo;你忘了？&rdo;他问，&ldo;还是笑眉她自己记错了？&rdo;

&ldo;我……&rdo;

&ldo;你念的大？&rdo;

&ldo;恩。&rdo;

&ldo;参加过学校的话剧社没有？&rdo;

&ldo;大概……没有。&rdo;写意迟疑地说。

&ldo;大概没有？&rdo;杨望杰对这个回答有些诧异，没有就没有何来什么&ldo;大概&rdo;。挂了电话以后，尹笑眉问：&ldo;怎么了？&rdo;

&ldo;好像不认识你，也没参加过话剧社。&rdo;

&ldo;不可能。&rdo;尹笑眉拧着眉毛回楼上去拿东西，过了一会儿翻了好几本相册出来。

她埋头找了找，翻到一页指给杨望杰看。

相片是谢幕后所有的演员在后场照的，尹笑眉站在前排，而离她不远处，中间那个留着过肩直发，个子有些高，弯起嘴笑得很灿烂的女孩，明明白白就是写意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