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1)
实话说,造福的可不只是吴将军的同袍,还有吴将军手下带的兵。他身材魁梧嗓门儿大,训人的时候仿佛地都在颤抖,被他训过的兵多多少少都反映过,一整天内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自吴将军收敛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儿,去找军中大夫看耳朵的人都少了些。八岁的顾灼就这样在军营攒下了第一波威望,尤其是吴将军手下的兵,那个时候就有人玩笑着叫她顾小将军。苏将军倒是没被顾灼这些损招儿坑过,但暴脾气的小伙伴都被吓成这样,他自然成了被敲山震的那只虎,隔山打的那头牛。自此在顾灼面前,不敢高声语。只是,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吴将军和苏将军再修身养性也是成不了那等心平气和之人的。不好对着其他人发脾气,这二人倒是吵得越发频繁,时不时地还要动个手。顾灼没想到抓条蛇能给自己抓出个和事佬的差事,八岁的她非常无语,深觉自己小小年纪就得承担起维持军中和睦的重任。于是,众人就时常能看到,一个明明粉妆玉琢却总把自己滚成个泥猴子的小丫头,揪着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的袍角,小脸一板,神情严肃,声音清脆:“不要再打了!”整整十二年。五年前那场仗结束后,前线的将领受伤严重回城休养,顾灼火速将吴将军和苏将军打包送去顶了空缺,省得他俩将主营吵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她回回都得去拉架,她脑袋疼,她累了。何况,军中的将领,还真是数他们两个最适合前线的战事。-帐内躺着的顾灼听见声音,推了推伏在她身上的傅司简,在他起身之前亲了亲他的下巴,便对着帐外道:“进来吧。”傅司简将一旁的毯子盖在小姑娘身上,摸着自己被她吻过的地方,勾了勾唇角,很是满意她与自己亲昵的模样。但她想让他别轻举妄动暴露关系的计划恐怕是要泡汤了。两个魁梧健壮的将军迈着虎步威武地走进帐中,几个大步到了床前,其中一个着急地问:“伤得严不严重啊?”顾灼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吴叔,苏叔,您二位坐。我的伤不重,您别担心。”椅子嘎吱一声响,伴随着吴将军松了一口气的声音:“这两天没把我吓死。”苏将军注意到坐在床尾的男人,问道:“是这位将小将军找回来的?”傅司简无视小姑娘隔着毯子轻轻踢他,甚至还在背后按住她的腿防着伤口再崩开,对两位将军点了点头:“是。”他没起身。吴将军却没细想苏将军问话的意图,只是顺嘴问了一句:“在何处找到的。”顾灼见傅司简在床尾不动如山,索性作罢,被人看出来就看出来吧。正想去回答吴将军的问话,便听见傅司简的声音响起:“昨日在西边的一处山洞里。”顾灼抬手按在两侧额角,下意识地拒绝去看可能会出现的慈祥的眼神,腹诽道:人家问你“何处”,你不用多此一举回答“何时”的,真的。吴将军依然没注意到不对,只是皱着眉头道:“这帮小兔崽子还跟我说将山里搜了个遍,过几日还真是得加一个搜捕追踪的训练。”倒是苏将军看了傅司简一眼,又看了看挡着脸欲盖弥彰的顾灼,低下头笑了笑。见吴将军这个没眼色的还赖在这里与小将军唠嗑,只得挑了个空当打断:“小将军这几日受苦了,我与老吴先去盯着训练,小将军好好休息,过几日再商议防线一事。”吴将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险些将这本就不太结实的椅子拍得散了架:“老苏这话靠谱,小将军你先休息啊,我让伙房给你做了点吃的,估计一会儿就送来了。”两人掀开帐帘离开,一出去,苏将军就没忍住呛了吴将军一句:“你简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看见人家夭夭和那男人关系不寻常,还在那儿叭叭的惹人嫌,一天天就你长了张嘴。”“哎哎哎,刚夸完你你就喘上了是吧,你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哎你刚说什么,夭夭跟那男人关系怎么不寻常,我怎么没看出来?”守在帐外的士兵看着两位四肢发达的将军,无语望了望天,他不理解,这二位怎么就吵不完呢?他才来军中不到两年,隔三差五就能瞧见两位将军脸红脖子粗地因为各种事吵起来。有时是战事分歧,有时就是各种鸡毛蒜皮。顾灼如果知道这小兵的想法,一定会老神在在地拍拍他的肩头:“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已经被他们吵了十几年了。”此时,吴将军还在追问着:“老苏,你说清楚,夭夭怎么就与那男人关系不寻常了?”这一声中气十足声如洪钟,惹得许多士兵都看了过来,神色各异,却无一例外地都想知道,吴将军说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苏将军想给他一拳,随后想到什么又乐呵呵道:“你完了,你等着小将军整你吧。”这话吓得吴将军虎躯一震,脑袋也灵光起来:“好像,我是看见那男人脖子上有个牙印,不会是夭夭咬的吧?”苏将军倒是没注意到,光顾着想那男人为何不起身站着了,普通的侍卫可是不能坐在自家姑娘的床上的。但他还是想揍吴将军:“我劝你最好小点儿声。”不过,已经迟了。这一路,属实有不少人一脸好奇地看着他。吴将军脑海里冒出清晰的两个大字:“完了。”-顾灼此时还不知道两个年近半百的暴脾气将军给她挖了个多大的坑,她还在对抗突然发起疯来的傅司简。“傅司简!会有人进来!”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3-02 23:53:34~2022-03-04 23:57: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执夙 2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6章 、白粥“不会的。”暧.昧含糊的声音幽幽从顾灼肩窝处传来, 说话间男人的唇瓣还若有若无地蹭着她娇嫩的颈间肌肤。方才那两位将军出去后,帐帘一落下来, 傅司简就将毯子提到顾灼胸口往上半寸, 又沿着毛边绕到她身后,牢牢地裹住她。动作迅疾得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狼捕获猎物,不容对方反抗。顾灼的手臂被严严实实地困在里面,动弹不得半分。傅司简缓缓俯下身, 顾灼便只能由着男人将她慢慢地压在床榻上。男人的视线似是盯着一处不挪开, 顾灼低头去瞧, 瞧见的便是自己被毯子箍得鼓鼓囊囊的胸口。眼眸抬起来去瞪他, 却没被男人捕捉到, 气得顾灼将头偏向床榻靠着的墙。却恰好便宜了傅司简。毯子裹得紧,将领口推得敞开几分,露出些许玉肌雪肤, 晃人的眼。更别说,那莹白细腻上还开着一朵早上他刚种下的娇艳红梅, 他已盯了很久。此时小姑娘偏向一侧,几乎是将颈间带着红痕的美人骨送到他唇边。他哪有放过的道理?傅司简在那细细骨间描摹其形,轻咬了下, 便沿着弧度美好的颈侧缓缓向上,留下一行湿润的痕迹, 直到含.住她软软的耳垂。这才引来小姑娘低声喊着“会有人进来”。他听见这话, 却还是没有停下,辗转来到她小巧的下巴处细细吻着,抽空回了她的话。小姑娘娇嫩诱人的唇瓣近在咫尺, 傅司简就要覆上之际——“将军, 伙房的人来了!”帐外的士兵兢兢业业地守着门, 大声地朝顾灼汇报着每一个要见她的人。打断了傅司简,他只好停了下来。顾灼眼眸弯弯露出笑意,粉唇轻启,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没想到吧?”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小姑娘的唇开开合合,能瞧见粉红柔润的舌尖,无声蛊惑着人去捕捉。傅司简眼神变暗,却只是勾了勾唇角低声回她:“夭夭,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这句话像是触碰到顾灼的某处穴位,教她的笑轻微地僵住,脸颊上泛起浅浅的红。她想起自己被抵在山洞石壁上,险些被男人拉着手覆在锦袍被支起之处,去证明一些快不快的问题。在即将碰上时堪堪叫住傅司简,她颇为识相地摇头,尽力让自己的笑看起来诚恳又真挚:“必然不能快啊。”那时,他低低笑出声,撩拨着她早已泛起涟漪怦怦乱跳的心,嗓音暗哑一如现在:“也罢,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一日之内,这话说了两次,像是迫不及待地证明话的主人早已忍耐良久,却不得不说服着自己“不急在这一时”。顾灼觉得傅司简说这话是故意勾着她回想,无端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垂眸躲过男人暗潮汹涌如有实质的眼神,小声道:“我饿了。”傅司简蹭蹭小姑娘的鼻尖,托着她的后腰扶她坐起来。毯子松散开来堆在腰间,方才那一番折腾让顾灼的领口敞得更大了些,靡颜腻理,春色撩人。傅司简一言不发地伸手搭上她前襟,却不想被得了自由的小姑娘眼疾手快地按住。手腕和小臂被压制,隔着衣料紧贴在柔软的起伏之处,傅司简晦暗不明地去看正仰头惊慌且戒备地瞪大眼睛的小姑娘,嗓音更沉:“夭夭,领口开了。”顾灼方才的动作几乎是本能的,她生怕傅司简哪根筋搭错了,刚说完“不急在这一时”便要反悔。毕竟她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何两位将军走后他突然就来亲她。听见傅司简的话,她低头去看,便是自己将男人的手臂牢牢按在胸前,那双好看的大手正捏着她的衣领,麦色与白皙对比分明。顾灼终于意识到不对,她误会了傅司简不说,还让自己被占了便宜。她忙不迭地松开还使着力气的手臂,握在男人的腕上:“我自己来。”傅司简没听她的,自顾自地将小姑娘的衣领整理妥帖,一切只属于他的美好景致皆严严实实藏于衣料之下,不愿为任何其他人所见。顾灼倒也没在这种小事上固执,便由着傅司简,看着他垂眸专注的脸,甚至还分出心思摩挲着他动作间腕上筋脉的张弛绷舒。待傅司简停了手,扶着她朝水盆慢慢走去,顾灼才扬声道:“进来吧。”那端着食盒的士兵进帐后见这情形,便快步去了帐中唯一的桌案边将饭菜摆了出来。顾灼净了手后,过来瞧见这分量不俗的白粥和馒头酱菜,又想起吴叔送她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