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1/1)
沈斐手扒在床沿,坚守底线。朝曦上手直接去解他的衣裳,“你要不想去床上,在这里也可以。”“朝曦……”沈斐声音很无奈,“对你身体不好。”“过度看书对眼睛不好,熬夜对身体也不好,你还不是每天都在做?”沈斐手紧了紧,面容有些松懈,朝曦趁机将他推上床,终究还是在床上做了。朝曦身子不太舒服,做完迷迷糊糊睡了,都忘了药蛊的事,只隐隐记得被沈斐抱去洗澡。沈斐本来就很温柔,今天越发温柔,温柔到朝曦几乎以为他是假的。记得以前时常听说书先生讲的话本,贵家小姐本来跟贵家少爷有婚约,是未婚妻,结果却爱上穷书生,置温柔多金还有权有颜的贵公子不理,跑去与穷小子成亲。沈斐就是那个温柔多金,有权有颜会被人抛弃的贵公子,换言之,他就是配角儿的命。坐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皇上和太后的眼中钉,朝廷弹劾的对象,妥妥话本里的坏人,蹦跶不了多久了。可惜了他这副好样貌,好身材,别的不说,就沈斐这张脸,要是死了当真令人惋惜,人能长成这样,实属奇迹。朝曦与他相处也快一年,每次瞧见这张脸还是有些心惊肉跳,怎么能长得这般好看!狐媚子啊!朝曦一觉睡到下午,期间感觉沈斐这王八蛋一直在走来走去,时不时进门,又时不时出去,不知道在干什么?叫朝曦睡也睡不安稳,又惦记着药蛊和小皇帝的事,只得被迫醒来。她刚醒来的时候沈斐背对着她,站在火炉旁边,弯腰不知道在干什么?许是事办好了,他站起来,撩开衣摆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眼角弯弯,嘴角勾起,明显心情不错。他当然心情不错,没做之前嘴上说的道貌岸然,实际上老早便忍不住,俩人刚进被窝,这厮猛地扑了过来,好一番折腾。朝曦现在还有些腰酸背痛。“你刚刚偷偷摸摸在干嘛?”朝曦瞧了瞧身上,衣裳已经换好,不知道是沈斐换的,还是水月和镜花,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连月带都是新的。沈斐回头,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大,“你醒了。”朝曦打个哈欠,“问你话呢,刚刚偷偷摸摸在干嘛?”沈斐挪开身子,露出架在火炉上的东西,“帮你洗了件衣裳,冬天潮湿,不好干,又不能拿到外面晒,我放在火上烤了。”朝曦斜躺着,看东西也是斜的,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坐起来才发现那是她的月事带!“谁让你洗的?”她连忙跑过去,将月事带拿在手里,果然是湿的。沈斐这王八蛋当真帮她洗了?沈斐无辜的眨眨眼,“既然瞧见了,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他倒是不甚在意,“放心吧,我在屋里洗的,没让人瞧见。”“不是这个问题。”看来他还是没明白,“这玩意儿你不能碰,会触霉头,发不了财。”记得以前村里的刘大娘说过,她丈夫就是给她洗亵衣洗多了,穷一辈子,发不了财。沈斐拿起角落里放着的铁钳,挑了挑炉里的火,慢悠悠道,“我不信这个。”“对了。”他转移话题,“你快看看药蛊有没有回来。”他虽然看了许多医书,可并不是医者,不知道如何把脉,且药蛊神奇,脉搏与寻常脉搏不一样,更不好探,只知道自个儿自从行房之后浑身舒坦。不知是药蛊离体,还是药蛊得偿所愿。朝曦被他提醒,这才想起上午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取药蛊。也不是第一次取,这一年到头不知道取了多少次,次次失败,以至于朝曦这回根本不报希望,谁知一探脉搏,发现一丝异样。按理说她葵水来了,脉搏应该比平时弱才是,但是她摸了几遍,都发现脉搏比平时强。怕摸错,又摸了几次,心口,脖间,腕上,所有都摸过之后惊喜道,“药蛊回来了!”为什么?什么情况?朝曦不解,“难道是因为我……”来了葵水,所以药蛊才回来的?“跟那个没关系。”医书沈斐也看过,“书上说药蛊与人同生共死,人开心,它便开心,人难过,它也会难过,人的心情颠簸起伏,它便会想逃离,朝曦,你那段时间心绪不宁,焦虑不安,连我都看出来了,更何况药蛊。”朝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那段时间确实很难过,患得患失,心里绞痛难忍,药蛊定是受了影响,所以迫不及待想逃跑。一进了沈斐体内,便干脆长驻不回,是因为沈斐时时刻刻都能保持冷静,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回来了?是因为沈斐心乱了?所以药蛊想逃离他?“老是盯着我看做甚?”沈斐提起桌上的壶,搁在炉子上。“沈斐,你最近是不是也心神不宁,焦虑不安?”朝曦越看他越怀疑。上午他自己也承认了,说什么体内总是很热,一看到她就心跳加速,还想喝血尝毒,明显不正常。“最近黑衣人作孽,小皇帝被魔曲催眠,我身为一朝摄政,自然为国为皇上所忧。”“是吗?”朝曦明显不信。既然为国为皇上所忧,怎么不对着皇上和国家心跳加速,偏偏对她?等等,一看到她便心跳加速,这话要是没放在谈论药蛊上,单纯是在花前月下,可不就是表白吗?第125章 没有我的沈斐这个王八蛋, 说一句喜欢她有这么难吗?非要拐弯抹角, 藏在话里, 叫她好长时间才发现!不过他能表白, 已经很意外了,这人内敛惯了,很少说情话,虽然险些没听出来。“我也喜欢你。”朝曦回应他。沈斐先是愣了愣,片刻后笑出声,“我知道。”“你果然喜欢我!”朝曦多说了个‘也’字,说明她知道了沈斐的意思,沈斐没有问‘也’是什么意思, 直接回答说,‘我知道’, 等于间接承认他那句话是表白。“果然是在跟我表白!”第一次是她设局套了沈斐, 沈斐上了她的当, 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沈斐眨眨眼,“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现在不承认已经晚了。”“今天天气真好。”沈斐闲扯, “有云有雾, 瞧着快下雨了,你有衣裳收吗?”“转移话题也没用, 我都知道了!”朝曦努力将话题掰回来。“火候正好。”沈斐手放在炉上感受了一把, “那衣裳你还要攥到什么时候, 搁上来烤烤。”“沈斐你个王八蛋, 连表白都不敢!”朝曦气的肺都要炸了,“怂货!”沈斐蓦地回头看她。朝曦怒瞪回去,“干什么?”沈斐脚下挪动,俩人离得越发的近,那张俊脸近在咫尺一般,低头就能亲上她。朝曦不由自主倒退一步,沈斐突然笑了,“谁是怂货?”朝曦翻个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回来,唇上陡然一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靠了过来,视线下移才发现是沈斐。“朝曦……”沈斐放开她,话里带着苦恼,“药蛊明明已经取了出来,为什么一看到你,心跳还是加速?”如果说第一句表白借着药蛊说出来,那么这句便是十足十的毫无掩饰,一听就能听出含义。朝曦裂开嘴,偷偷笑得开心。沈斐无奈摇头,“衣裳真的打算攥一辈子?”朝曦这才想起手里的月事带,反正也没有别人,沈斐都给她洗过了,什么没瞧见?也没什么好避嫌的,直接挂在炉上得了。朝曦搭到两边的铁架子上,连同前两天那条没晒透的,还有压在箱底隐隐发潮的,都搁在火上烤。这种贴身的东西本来就该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原来一个人在山谷时,朝曦都是直接晒在院子里,后来沈斐来了之后才晓得避嫌。其实即便晒在沈斐眼皮子底下,沈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还主动帮她拿出来晒,碍于世俗眼光罢了。他不介意,有人介意,反正按照镜花和水月的意思,亵衣亵裤,肚兜和月事带,一个都不能出现在公子眼皮子底下,也就是说她所有的贴身衣裳都要偷偷的洗,偷偷的晾,连搁在院子里的资格都没有。这规矩也太多了,对女人太不公平,沈斐的亵衣亵裤都可以光明正大晒在院子里,也没见怎么样,就不许她晒。还好沈斐没那么迂腐,否则这个家还真没她的容身之处。“沈斐,我好像有点饿了,你帮我叫点饭。”朝曦在找衣裳穿。沈斐点头,走出去后很快又回来。他说前段时间黏人,反常,是因为药蛊的原因,药蛊着实背了个锅,其实即便没有药蛊,他还是这般黏人,今儿一天都跟她在一起。白天是有原因的,她被人追杀,又要取药蛊,所以俩人恩恩爱爱一场,晚上明明什么都不需要做,还是跟她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给她多打了两碗,朝曦说自己吃不完,沈斐只笑道,“会需要的。”朝曦自己觉得不需要,她晚上吃的极少,平时两三碗,晚上一碗半就好,今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真的吃了三碗半,比平时白天吃的还多。朝曦以为是意外,很快发现自己的葵水没有了,除此之外还出现了精力特别旺盛的情况。就是非要蹦蹦跳跳,有路不走,要翻墙跳楼,累出汗来才觉得得劲。浑身上下充满力量,晚上去皇宫的时候,沈斐让她坐马车,朝曦坐不住,坚持要跟在马车后面跑。胸口的黑掌印神奇的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干干净净,纯纯洁洁。朝曦拥有药蛊不是一日两日,往日只晓得流血了伤口比别人好的快,解毒也比别人快,有药蛊吊着心,除非是那种特别特别毒,又新奇,几乎没有出现过的毒,否则基本不可能要她小命,怎么也会给她拖个自救的时间。除了这两样之外,它几乎安安静静,没别的作用,平时不受伤,或是中毒的时候,很容易忽略它。没想到成了年的药蛊存在感这么强,很明显能感觉到体内一股子热气,往四肢蔓延而去,叫她浑身上下体温比别人高,还不是高一点两点。朝曦与沈斐恩爱了一场之后直接去睡了,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身体一直在与药蛊融合,药蛊也在偷偷发挥着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