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起云涌 (20)(1/2)

,二来,这项能力十分消耗积分值。心肝想着,多留些积分以后能有更多有用的能力和法宝出现也说不准。主人现在是打算开启这项能力吗?”

107,来历不明的小破孩

苗疆都城——幽都。

顾宛一行人走得算顺利,扮作商人混进人群里面,入了一方客战稍作休息,以谋下一步打算。

怕引人注意,顾宛只在外面随意挑了一处坐下了,却发现了意外之喜。

“听说今日在大殿纸上,圣女又与咱们的太子殿下杠上了,像是又要拆掉太子殿下与莫首领的亲事呢!”

“哎!你可别说了!那圣女看上了太子殿下的消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圣女的权势又大,自然独霸一方,管的甚宽了!要说太子殿下也真是可怜,如今已经十七了,却还没有一妻半妾的……”

“谁说不是呢!别的皇子都成家立业了,单单就太子殿下还孤零零一个人……”

顾宛一边抿着嘴里不知是苦是咸的杏仁茶,一边笑着低声道,“这苗疆倒比我想象的要民风开放的多,至少在大齐,没有人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妄议一个堂堂的太子殿下。”

徐虎望四周看了看,解释道,“苗疆与别国不同,圣女在百姓心目中地地位远远比皇室要高,他们如此说一说也不过是调侃一两句罢了。”

顾宛点点头,一边喝茶一边继续留神听着。

“你们说的这些小事都是天天在发生的!”一个声音刻意做压低状道,“我这里有一个新出炉的国家大事你们可有兴趣知道?”

“快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吧!”

“老规矩!”

顾宛抬眼望过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凑在一个茶桌旁,笑着对方才谈天说地的几个男子伸出手心,那几个茶客互相看了看,竟然真的陆陆续续从怀中掏出了大大小小的碎银子,塞到了少年手里。

少年不由得眉开眼笑,尽数揣进怀里,“就在前两天,西戎同大齐进行了一场恶战,这事情,你们可知晓?!”

顾宛手中的茶杯停住,只听得不远处的桌子上传来倒吸气的声音,“靳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少年得意洋洋的挑眉,“我可是这一带的消息通,怎么会说假话?!我就知道你们还不知道!这可是最新消息,本来这大齐是冲着咱们苗疆来的,不知怎么的却在兰城同西戎杠上了!你说奇不奇怪?!”

“还真是奇怪!”

“那依靳兄弟之见,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那少年故作神秘地笑笑,“这个啊!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哪里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快说出来别再吊着我们的胃口了!”

顾宛也细细听去,却未曾听到少年的回答,正疑惑间,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桌前,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摊在顾宛面前的白净的手掌。

顾宛顺着那只白净的手掌看上去,迎上一对带着笑打量她的眸子,“公子免费听消息可不行,也给打赏点茶水钱吧?”

顾宛抿唇而笑,“你选在人来人往的茶斋说话,就证明不是什么听不得的话,既然谁都听得,我为何要打点这个钱?”

那少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宛,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其他人或多或少对于我来说,都算是见过不少次的老熟人了。唯独这位公子,可是眼生得很呢!”

旁边有听到的人也探过头来打量顾宛,“果然,这位小兄弟确实眼生得很,莫不是前来苗疆做生意的?”

顾宛稍愣,本以为选在一个普通的茶斋,不会被人察觉,没想到这么一个小茶斋竟然会差点暴露,敛敛心神,顾宛淡淡笑笑,“没错,我确实是前来做生意的。”

那少年以极快的速度从顾宛和旁边坐着的徐虎身上一扫而过,笑着道,“来做生意什么也不带,却不知做的什么生意?”

徐虎手搭上了桌上的长剑,顾宛低下眉眼喝茶,只做没看见,淡淡道,“交易的东西有那可以用手拿的、用车装的,自然也有那手拿不得、车装不走的。小弟弟,你连这个也不知道,还在这市井之地混,怕是有些危险吧?”

那少年怔了怔,狐疑地再度将顾宛从头打量到脚,似是被拂了逆鳞,定要与顾宛分个高低一般,“我从小在此处混,对这里面地门门道道早就看得透透的了!你不要瞧不起人!”

随着少年坐下的举动,一阵难以察觉的淡淡香气传来,顾宛鼻尖微蹙,稍作思量,心里已经有了半分猜测,熄了下意识想要教训小屁孩的心思,转而笑着开口道,“你的消息大伙还等着听呢!何必同我浪费时间,这里是你的茶水钱,这消息我也不听了,你开心就好。”

说完,顾宛就利落地往桌上丢了粒银子,然后很快起身,朝徐虎使了个眼色,徐虎急忙跟上。

出了茶斋,顾宛回身看去,见没有人追上来,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徐虎跟在顾宛身后,不解地开口道,“少主为何要逃?就算他知道我们从哪里来的,一个街市上的小混混,也没本事对我们做些什么啊!”

“你没瞧见他虽然衣服脏乱不堪,脸蛋却不是一般的白净?”顾宛沉声道,“不仅如此,还有那一双手,哪里是一个整日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乞丐能有的手?”

徐虎细想了想,“还真是不对劲!可是就算他有点身份,我们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你又错了!”顾宛道,“他可不是一般身份那么简单。”

“少主的意思是?”

顾宛回到了落脚的客栈,才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徐虎知道顾宛身上时常备些药品,有的是毒药,有的是解药,他却是对这些半分研究也没有的,不由得有些窘迫,“属下不知。”

“这是一叶醉。”顾宛沉吟道,“听起来很像酒的名字对不对?!”

徐虎点点头。

顾宛继续道,“可是它并不是酒,而是一味药。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位续命的药。服了此药的人,表面上看起来会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甚至面色红润似有醉色,又因为其是从烈焰花的叶子上面提炼出来的,所以叫作一叶醉。”

徐虎不解地开口,“少主同我说这个做什么?”

顾宛眸色暗了暗,开口道,“方才那少年的身上,有这一叶醉的味道。”

徐虎一愣,“可是属下一点也看不出那少年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顾宛有些无奈,“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就算那个少年没什么不妥,他身边一定也有需要靠一叶醉吊命的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一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因为那一叶醉,千金难求。师父种了那么一大片烈焰花,也才不过配出来这么一小瓶而已。”

徐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倒是真的应该躲远一些。不过说到冷先生,他走在我们之前,为何此时还没有见到人?”

顾宛倒是一点也不急,“他有他的任务,等办完了,他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又过了几日,幽城不断传来有人失踪的消息,且失踪的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百姓们不由得人人自危,事情惊动了皇宫里的苗疆王,甚至太后都惊动了。

不仅在满城都贴了告示,全城搜寻失踪百姓,还给太子下了一个军令状:务必要解决这件事情,安定民心。

顾宛在看到那告示的时候,倒是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身为苗疆太子的苦逼了。

来了苗疆之后,从搜集来的消息总结一下,这个苗疆太子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悲剧:好事永远轮不到他,坏事永远第一个上,做得好是应当,一旦有那做不好的,那就是不够格当太子,苗疆王批了百官批,百官批完百姓们批。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是太子呢!

顾宛一边看那告示一边不由自主地咂咂嘴,耳边同时传来一声冷哼,顾宛目光一转看过去,就对上一双颇有几分熟悉的眸子,那眸子的主人正气势汹汹地瞪着她,“你咂什么嘴!”

顾宛一噎,撇撇嘴扭头就走:你有权有势你最美,你说什么都对还不行?!

谁知道那少年却不肯罢休,一把拉住顾宛的袖子,“我在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

顾宛站住,那少年从身后绕到顾宛面前,一脸狐疑地看着顾宛,“我觉得你很不正常,那日之后我找了你许久,竟然找不到了。你说!你是不是奸细?!”

一句“奸细”瞬间引来周围好多人的视线,顾宛心中叫苦不迭,一把勾住那少年的脖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的声音是尖细了些,可是你也不能说我娘嘛!”

周围的人这才将目光转开。

那少年面红耳赤地从顾宛胳膊肘底下挣脱出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顾宛,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你大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顾宛转身就打算溜,却没想到又被抓住了袖子,顾宛忍无可忍,“你一个小屁孩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你信不信我打的连你娘都不认识你!”

那少年似是被顾宛唬了一下,反应了一下才不屑地撇撇嘴道,“我这么闹你,你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出手了。”

顾宛无语望天:原来你小子也知道你自己做的事情欠打啊!

“我不会告你,也不会让别人发现你,但是你得让我知道你住在哪。”少年脸上的表情很执拗,像是顾宛不答应他他就能一直跟顾宛耗下去一般。

顾宛无奈,“我是商人,我自然是住在客栈里。”

“那带我去你的客栈。”

顾宛心里狂奔过一万只草泥马,脸上依旧平淡如风,“好,你跟我来,不许闹。”

反正,大不了等他走了就立马换地儿就好了。

到了客栈里面,那少年一点也不认生,自顾自寻了一个桌子坐下,“我饿了。”

顾宛瞪了他一眼,因为徐虎不在,想要收拾这个糟心的又下不去手,最后只得点了些东西,也做到了桌前。

菜一道道被端上来,那少年却有些奇怪地,时不时用怪怪的目光看一眼顾宛。

待到菜上齐了,顾宛自然而然地拿起筷子,决定忽略某个表情怪异的小朋友,却没想到一句惊雷平地起,“哎!你怎么能跟我坐在一起吃东西呢!”

顾宛的筷子差点被这一嗓子嚎到地上,自己的脾气也上来了,一筷子就敲到那少年的脑袋上,“说话不能小声点啊!食不言寝不语,没人教过你啊!吃我的东西还这么多事,不愿意吃就回你自己家去吃饭去!”

那少年吃痛,几分愤慨几分委屈地看向顾宛,眼里的水光要掉不掉,顾宛无端有了点罪恶感,偏过头去不看他,“看我也没用,我还饿了呢!你不吃就我一个人吃好了。”

顾宛吃了两口,那少年见顾宛当真不理会他了,顿了顿也故作自然地拿起筷子,开始静静地吃饭。

顾宛心里好笑,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生怕惹恼了对面的小祖宗,赶快吃完了将人送走才是真的。

“你是不是很想快点吃完这顿饭,好把我赶走?”

顾宛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勉强笑道,“你要是不回家,你家里人得多担心啊!我也不想做那拐带童子的人,万一到时候被官兵抓了我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少年刨了两口饭,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没人敢抓你!”

顾宛没听清,“你说什么?”

那少年白了顾宛一眼道,“你刚刚站在那告示面前,?咂什么嘴!”

“我咂嘴你也要管,你也管的太宽了吧!”

“不许你咂嘴!”

顾宛看着对面一派正经之色,嘴里包着饭还在严肃教训人的少年,无端觉得想笑,“谁没事想咂嘴了!就是觉得告示里面的那人可怜而已。”

那少年顿时炸毛,“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可怜太子殿下!”

顾宛手起手落,又一筷子敲到小屁孩脑袋上,“小孩子不要说脏话!”

那少年急了,“你又打我!”

“谁让你说脏话?!你再说我还打。”

108,一大一小蛇精病

一顿饭在奇怪的氛围里面吃完,顾宛如释重负,“天色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去吧!不然你爹娘该担心你了!”

那少年扑闪扑闪眼睛看着顾宛,“我是一个小乞丐,没有家。”

顾宛看着那双看似无比真诚的眼睛,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道,“那你也不能跟着我,我与你素昧平生……”

“我叫靳言!”那少年立即抢着答道。

顾宛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三条黑线,“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

叫靳言的少年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看着顾宛,试探着道,“那天我听那个大个子叫你少主,你一定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吧?”

“我说过了,我是商人,是卖东西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顾宛撇嘴,“关你什么事?”

靳言呆住了,“我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顾宛老神在在,吃饱了肚子倒有心思逗他玩儿了,“我又没求你告诉我。”

靳言噎了噎,半晌才气鼓鼓道,“你不讲江湖道义!”

“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小孩子一个!”

“你……!”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有一队西戎的官兵冲进了客栈,凶神恶煞的模样甚是吓人,正厅里面的客人能躲的都躲着出去了。

顾宛两人坐在比较偏的位置,没来得及躲开,就那么尴尬地坐在那里,不敢动。

“都不准动!核查身份了!”为首的官兵喝道,“你你,去查那边,你,去那边,遇到可以人等一律给我抓起来!”

顾宛倒是不担心,在进幽都的第一天,所有正当的身份和程序她都已经搞定了:有钱哪有什么做不到的?!

倒是顾宛身边的少年看起来颇为慌张,巴掌大一张脸都快塞到桌子下面去了。

顾宛看得好笑,见官兵还没查到自己这里,微微俯下身凑近靳言小声道,“他们查的是可疑人等,你躲什么躲?!”

靳言扬起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双手都在发抖,看起来都是真的害怕,顾宛看着不似做假,又有些疑惑了。

按说若是这个少年身份不简单的话,怎么会怕这么几个小兵?!

思虑间已经有几个官兵走了过来,靳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一双手突然抓住了顾宛的袖子,一双手冰凉得吓人。

难道真的是自己预料错了?

顾宛来不及思考,从袖间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塞给靳言,小声而快速地道,“吃下去。”

感觉到一只颤抖的手接过那瓷瓶,顾宛才松口气,官兵已经走到了跟前来了。

“你!是哪里人!”

“回官爷,我是从北边来这里做生意的,商人而已。”顾宛忙笑着开口道,顺便从手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证明商队身份的文书递了过去。

那官兵扫了两眼,点了点头道,“现在这乱世,你还敢来这里做生意,也是胆子够大!就是不知道你们卖的那些货都是些什么?”

“不过是些绸缎香草之类的小玩意儿罢了。”顾宛从善如流道,“若是官爷想要验验货,一会儿我就着人送到官爷家中去好好验如何?”

那官兵脸上露出些笑容,“好,要是都像你一样是良民,我们的巡视也能顺利一些了。”

顾宛跟着笑笑,面上的迎合之色一气呵成。

那官兵将目光一转,落到顾宛身边趴着的一个身影的时候,皱了皱眉,喝道,“这是谁!给我抬起头来!”

顾宛忙阻拦道,“哎呀,不行不行!这头啊,抬不得!”

“为何抬不得?!”那官兵脸上露出些狐疑之色,“莫不是你们有什么猫腻,藏了可疑之人吧!”

顾宛脸上露出苦涩,解释道,“这是我那可怜的弟弟,不幸染上了恶疾,走遍了各处都看不好。我此来苗疆,除了行商,还有就是听说苗疆的医术出神入化,十分了得,想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我这可怜的弟弟,救他一命。这病不仅面容丑恶,只要靠得近了就有可能会传染,看不得啊看不得。”

那官兵不信,“既然靠得近会传染,你为何还离他那么近,你不怕被传染吗?!”

顾宛神色一暗,“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唯一的弟弟,别人嫌弃他我也不能嫌弃他啊!”

那官兵半信半疑,转身走到门口站着的首领那里,小声地汇报了一番情况。

很快那领头的官兵就过来了,更加的人高马大,表情凶神恶煞,“让他把头抬起来!”

顾宛“急”得摇头,“使不得啊官爷!使不得啊!会传染的!”

那官兵冷哼一声,一把揪着靳言的后领将人拎起来,待看清楚靳言的一张难以言喻的脸时,吓得脱手就将人丢了出去,“什么丑八怪!”

靳言被摔得一趔趄,险些从凳子上甩下去,顾宛眼疾手快将人揽回来,半遮着靳言的脸,苦大仇深地转身看着那官兵道,“小的都已经说了,看不得……”

那首领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晦气!”然后就带着另外几人离开了。

见一群人走远,顾宛才将靳言身体扶正,只见青青紫紫一块块地皮肤布满了靳言整个脸,有的地方皮肤还呈现病入膏肓地金属色,着实丑不堪言。

靳言呼吸微弱,身体也软弱无力,一双眼睛却还是恨恨地瞪着顾宛道,“你骗我……”

顾宛不语,从靳言手中拿过自己方才给他的瓷瓶,又从里面倒出一颗来送到靳言嘴边,“再吃一颗。”

靳言闭紧嘴巴,不肯张嘴,顾宛捏住靳言的下巴,微微用力,靳言就被迫张开了嘴,顾宛稍一用力,就将药丸推入了靳言的喉间。

“你今日如此害我,我必定要报这个仇!哎?”那边靳言被强行塞了药,还在不满,挣扎两下才发现自己原本虚弱的四肢竟然恢复了力气,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顾宛好整以暇地站起身,自顾自往楼上走,“吃完饭了就赶快回家,我要休息了!”

靳言在原地呆了呆,很快手脚麻利地跟了上去,一直跟到顾宛到房门口。

顾宛回身看着这条还不肯离去的小尾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小祖宗,你到底要做什么?”

靳言一边恍若重生地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带着欣喜若狂之色道,“你方才喂我吃的是什么药?!怎么这么神奇!脸上的痛感不见了!”

顾宛轻启薄唇,淡淡道,“毒药!”

然后打算关上房门,没想到靳言像是不要手一般,一下子将手挡在了门中间,急道,“等一等!”

幸好顾宛反应快,不然那门非要将眼前不知死活的少年的手夹伤不可,不由得更加烦躁,“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很忙,没有空陪你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靳言却一扫之前的小孩脾性,脸上带上了一丝认真和恳求之色,“你医术一定很厉害,你能不能帮我救一个人?”

顾宛眼睛闪了闪,突然想起那日的一叶醉,“什么人?”

“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顾宛摇摇头,“我只会下毒,不会救人,你走吧!”从一个小孩子入手未免太过冒险,也太过残忍。

靳言摇头道,“不!你一定会医术的!之前你丢给我的银锭子上有跟一叶醉一模一样的味道,寻常人身上怎么会有一叶醉?!你一定会医术!”

“我说过了,我是商人。”顾宛冷声道,“而一叶醉,是我的商品。如果你说的那个人需要一叶醉的话,可以来同我买,若是生意,我接,若不是,还请另请高明。”

眼疾手快地将门关上,最后顾宛只看到靳言失望的一张脸消失在门口,不久后门口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远的声音。

顾宛松了口气,躺回床上:她给过这个少年机会了,若是他还执意要来寻自己,她不会再放弃这个利用他的机会了。

只要一换地方,顾宛就会睡不好,是以,晚上一直翻来覆去不得好眠,最后索性就揽了被子缩到了窗边,将脸靠在窗沿上往外看。

外面夜色如水,苗疆的气候比起西戎要湿润些,所以空气中带着些湿气,湿气伴着冷气,冷气会更加深入骨子里面,可是顾宛像是没察觉似的,望着外面零星的灯火,反而来了睡意。

“真是不怕死。”

是谁在说话?

顾宛迷糊地嘟囔一下,然后警醒般地睁开眼睛,却被半边衣袂遮住了眼睛。

抚开那半边衣袂,顾宛傻傻地看着窗外悬空飘在空中的美人,失了呼吸,“你是人是鬼?”

那美人甚是云淡风轻地扫了顾宛一眼,“你见过我这么正常的鬼吗?”

顾宛不由得抿嘴:哪里正常?正常人会大半夜飘在人家窗户外面嘛!

“将窗户开大!”

顾宛动了一下,寒气钻入被子,她立刻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肩膀突然被扶住,待顾宛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方才还飘在窗外的美人揽着回到了床上,窗户也被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什么情况?!

怎么好好的进我房间里来了?!

顾宛刚要开口,那美人又开口了,“你的属下此刻睡得比猪还要死,你叫也没有用。”

顾宛掀掀嘴角,“我也没想叫。”

美人又像之前一样扫了顾宛一眼,只扫的顾宛全身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不自在得紧,忍不住开口道,“这大半夜的,虽然你长得挺美,可是如此光明正大进一个陌生人的房间时不时不太好?”

“我美吗?”那美人一愣,突然淡淡笑开,“你以前从未如此说过。”

顾宛讪讪的笑:以前我认识你这号人物吗?!要是认识这么美的人物,她怎么说也要将人拐进小倌馆啊!

美则美矣,男女顾宛还是分的清楚的。

那美人也丝毫不意外,将房间扫视了一周,皱眉道,“这里的环境太差了,不适合你住。”

“我觉得挺好的。”顾宛不知道是自己骤然醒来,还不太正常的缘故,还是对方不正常,试探着开口道,“我好像不认识公子吧?深夜造访,未免……”

“我是来代替言儿来向你道谢和道歉的。”

“言儿?”顾宛反应了下,“靳言?”

“正是!”

顾宛上上下下扫了美人一眼,略微皱了皱眉,“容在下冒犯,不知在下能否替公子把一下脉?”

美人定定地看着顾宛,眼中那熟稔的光令顾宛颇为不自在,“因为之前靳言说想要让我帮他治一个人,我想大概就是你了,就想替你看一下脉,若是不行……”

“当然没问题。”

美人倒是很干脆,干净利落地坐在了床边,挽起袖子,伸出一只手臂摆在顾宛面前。

顾宛看着那一只堪称苍白瘦弱的手臂,着实愣了愣,一个男子身体如此孱弱,不知道是什么病,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如此?

也难怪身上自有一番病美人的娇弱之态了。

无意识叹了一口气,顾宛轻轻搭上了那只苍白的手臂,感觉到那只手臂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顾宛皱了皱眉,“别动。”

那脉细弱如丝,若有若无,几乎触摸不到,顾宛都怀疑自己面前坐着的真的是一只大半夜出来游荡的飘……

“你身体一直都如此孱弱吗?”

美人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宛,“我不孱弱。”

顾宛觉得有些心累,“那一叶醉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再服用了。”

美人认真道,“嗯。”

“你这病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宛收回手道,“我无能为力,还是请先生另请高明吧!”

美人愣了愣,突然笑道,“我不是来请你看病的。”

顾宛闻言狐疑地扫了美人一眼,“你不是找我看病的?”

“不是……”

顾宛觉得自己一定是智商下线了,忍不住吼道,“不是你大半夜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你有病啊!有病回家去发啊!大半夜不用睡觉啊!”

“是你说要给我把脉的……”

顾宛,“……”那是我以为你是靳言那小子叫来的啊!

“那你可以选择拒绝啊!”

“我为什么要拒绝?”

“……”

“谢谢你给我把脉,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

109,腹背受敌,两面夹击

顾宛深深觉得,不是她在做梦,就是面前的人脑子有问题,脑回路能不能回归一下正常水平?!

“我没帮你什么,你不需要回报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顾宛还是知道的。

不说面前的男子素昧平生,顾宛现在还在后悔,之前怎么就任由他翻进房间里来了!

“当真不需要吗?”美人一点也不急似的,不紧不慢地开口,一双眼睛却笃定般地看着顾宛。

顾宛无端觉得有些心悸,“你……”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美人像是将顾宛看了个通透般,“你还是想清楚的好。不然你一开始就借着一叶醉吸引言儿一事就成了白做工了。”

顾宛微怔,面色复杂地扫了美人一眼,“你知道我是谁?”

“你不是说过你是商人吗?”美人淡淡道,“商人懂生意之道,礼尚往来是人之常情。”

顾宛微微送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许多,“所以你其实是想来同我做生意的?”

“算……是吧!”

“一叶醉千金难求,这一点你应该知道吧?”顾宛试探着道。

“我懂。”

“既然这样,我也不给你狮子大开口了。”顾宛笑着道,“我给你一瓶一叶醉,换一条门路,你可愿意做这个交易?”

“什么门路?”

顾宛眼睛闪了闪,“我想见苗疆王。”

美人眼睛闪了闪,“你要同皇家做生意?”

“实不相瞒,我手里还有大批珍稀药材,苗疆一向推崇此类,我想应该是条好路子。同皇家做生意才最稳妥,也最赚,有何不可?”

“好处大,风险也大,你执意如此?”美人脸上不知是何神色,声音却添了股子冷意。

顾宛不知缘故,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富贵险中求,我不怕风险。”

美人却像是恼了般,突然拂袖,身形一动,人已经跃上了窗沿,“会有人引你前去,你就留在此处不要离开就好。不过你要记得,这是你自己选的,半点怪不得人!”

然后就身形一跃而起,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顾宛思忖着那美人走之前留下的最后几句话,一时间有些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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