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1/2)
熟能生巧的姜昱遥, 在短时间内掌握这项运动的要领, 并成功让谢缈开始怀疑自己主动推倒姜昱遥的举动是否正确。
不过谢缈仍没搬进姜昱遥家, 现在不是姜昱遥不同意,而是谢缈对在姜昱遥家过夜有着深深的恐惧感。
憋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忽然开荤, 真可怕。
两人在姜昱遥家吃过晚饭,一起去书房讨论案子。
谢缈将自己搜集的资料也都拿了过来,一综合, 倒真有点重案组讨论案情的感觉,就差一块小黑板。
“你看,这是我妈遇害前一个月接待过的客人。名字应该不全,但是我有印象的都记录上了。”谢缈递给姜昱遥一份名单, “具体日期我记不清, 只隐约记得这几个人去过, 你看看。”
姜昱遥扫了一眼名单,大多是当时附近的工人。
“当时作证的包工头人在哪?”
“跑了。”谢缈道,“案子一结, 人就辞职走了。”
“你还记不记得捡到u盘那天, 谁去过你家?”
谢缈想了想, 道:“那好像是我妈遇害一个月之前的事,应该没看到脸,不过看地上扔的衣服……应该是个新人, 没见过。”
这还要感谢谢缈母亲时时刻刻的激/情,她带客人回去,总是在客厅便忍不住脱衣服, 等人到卧室,基本上只剩内衣。一条街附近都不是有钱人,衣服穿来穿去就那几件,谢缈看得多了,连这条裤子是哪个客人的都记得。
就算那人是买了新衣服,但也不会从里到外都新,所以谢缈想,那人应该是第一次去找她母亲。
姜昱遥叹气:“可惜没看到脸,这么多年,监控录像也不可能保存下来……”
谢缈也跟着叹气。
“看来现在只能等u盘结果了。”
姜昱遥点头,“走吧,先送你回去。明天下午我要做个手术,不知道几点能结束,你直接回家,不用等我。”
“好。”
第二天下班,姜昱遥果然一直没接电话,看起来手术应该还没做完,谢缈自己开车回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开车,再踩上离合,谢缈还有点不适应。
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车水马龙,谢缈刚起步,前面便遇到红灯,停车了。
开车时间久后,动作几乎都是无意识的,谢缈握着方向盘去踩刹车,这一踩,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刹车失灵。
她立刻拉起手刹,可时机太晚,车头顶到前车车尾,车因阻碍停住。
前车是辆奥迪,车主立刻下车查看,看谢缈的目光一点都称不上友好。
谢缈叹气,怎么她一开车就问题呢?果然还是公交车比较好。
两人本想自己私下解决,可赔偿问题始终谈不拢,倒不是谢缈不愿赔偿,而是奥迪车主的要价实在不科学,无奈之下只好报警。
交警到现场,先拍照,又分别谈话。
“你说你刹车失灵?”
谢缈点头:“对。”
“早上开过来的时候发现了吗?”
“没有,早上是正常的。”
交警顿了一下,坐进驾驶位检查。
没过两秒,他走了下来:“谢小姐,你这不是普通的追尾,刹车有人为毁坏痕迹,你看看,是不是报警立案?”
姜昱遥做完手术已经是晚上七点,虽然疲惫,但幸好小姑娘手术成功,安然无事。守在手术室外的家长是个男人,五十多岁的模样,老实憨厚。
他一直焦灼地等在门外,见姜昱遥出来,立刻迎上去。
“医生,我家闺女咋样?”
“手术很成功,您尽管放心。”
……
不远处,聂孟洋和洪凡站在走廊里,远远地往这边看。
洪凡推了下眼镜,模样依然严肃正经,“老聂,你看看那个男的,有没有觉得挺眼熟。”
聂孟洋点头:“眼熟。”
“真的?!你在哪见过?”
聂孟洋说:“今天上午,老姜诊疗室里。”
洪凡:“……”
“不是,我是说,除去在医院,我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哇,老洪,怪不得说你是老光棍,你连有妇之夫都惦记着。啧啧啧,口味不一般。”
“说什么呢你!”
聂孟洋笑着走开,洪凡又盯着男人看了会,越看越眼熟。他扫了扫发痒的鼻尖,这一低头,好像想起了什么。
“原来是他……算了,这种事还是不和老姜说了。”
从谢缈给姜昱遥打电话,到姜昱遥赶到报社,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姜昱遥头一次将车开得这么急,路上遇见没人没车的路口,还闯了一个红灯。抵达报社时,交警已经离开,谢缈也录完口供,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
姜昱遥先将谢缈搂在怀里,静静抱了会。
她听到他扑通扑通剧烈的心跳,看到微微颤抖的手臂,以及他因焦灼鼻尖冒出的汗珠。
谢缈不自觉地咧嘴笑,轻声细语道:“我没事,对方在我下班前割断刹车的线,看起来也没想要我的命。报社前面这条路最近修路,可是出了名的堵。”
姜昱遥没接话,又抱了好半晌才松开她,情绪微微平复。
他问:“赔偿问题解决了?钱够不够。”
谢缈:“恩,够,我这几年还是存了点钱的。可惜——”她话一转锋,笑盈盈的眼睛上挑,看着他,“可惜没钱给你做彩礼了。”
姜昱遥皱起眉,“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
谢缈跳起来:“什么?你该不会没打算给我聘礼吧。”
姜昱遥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吵什么,我都是你的。”
肉麻死了。
姜昱遥把谢缈往车上接的时候,谢缈还在跟他算账:“我现在名下一套房一辆车,房子嘛,比你的大,不过地段没你好,你赢了。车可是差不多的钱,我存款还有……唔,这个数,你有多少?”
“先上车。”
“你先告诉我你有多少存款。”
“……养你够了。”
“那你也得告诉我,我就不信,你做医生这么多年,聘礼都出不起?”
姜昱遥直接把谢缈塞进车。
车里的人终于老实坐下,姜昱遥站直松口气——看来有时候也是要稍微使用点暴力啊。
姜昱遥把车开到谢缈家楼下,让她上楼拿行李。
“拿行李?姜昱遥,你……恩,我不去你家住。”
姜昱遥余光瞟向她:“之前不是很想来?”
“之前和现在能一样吗!”谢缈瞟着姜昱遥,越瞟越心虚,她小声嘟囔道,“谁知道年轻的时候牵牵小手都会害羞的人,现在变成老色狼了。”
姜昱遥语气轻飘飘的,“老色狼本来还打算忍忍,是小绵羊自己拔了毛过来的。”
谢缈:“……”
居然连这种荤/话都说得出口,行,她算他成长了。
活了这么多年,全成长在这种地方!
谢缈怀念起当年自己在图书馆堵住的少年来。
那才是真正的玉树临风,双瞳澄澈,如玉般的少年啊。
再看看旁边这位——
脸倒是还挺俊,身材也更硬挺,就是这下半身……跟特么沉睡了几百年的火山复活了似的。
谢缈叹口气,认命地下车,收拾行李。
谢缈只挑选了几件最近穿得到的衣服,往行李箱一扔,稍微收拾一下,便拎着下楼。路上,她和姜昱遥闲聊,“最近的热点你看了没,贵州男子杀妻案。”
“说是一个普通家庭,丈夫发现妻子屡次出轨,为了孩子一直没离婚,结果妻子越来越过分,最后还把男人领到家里。领回去的时候丈夫不在家,男小三还虐待了孩子,险些把小孩闷死,丈夫第二天回来知道后忍无可忍,在第三天晚上把妻子杀害、抛尸。”
姜昱遥道:“看了。”
谢缈问:“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现在网上都认为妻子死有余辜啊,还有人联名上书请求减轻丈夫的刑罚。”
姜昱遥沉思片刻,道:“男子杀人是在第三天晚上,有准备有预谋,如果知道后立刻去杀人,从感情上我还能理解,法律也会考虑到冲动因素。不过如果你所说的内容都属实,这男人也的确惨了点。”
“现在案子还没过去,几个社交平台议论声都大,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判决。”谢缈撇撇嘴,“你知道最绝的是什么吗?最绝的是,妻子家的人认为丈夫一定要杀人偿命,刚好,他们家里又有人从事新媒体相关行业。”
姜昱遥看过去,“怎么?”
“他们开始发通稿,买水军,找丈夫的种种不是了啊。什么吸/毒,嫖/娼,都出来了。”
“真实情况是?”
“丈夫是二十四孝好男人,连个前女友都没有。”
姜昱遥沉默。
谢缈又是一声叹息,“你说,现在跟风倒的人怎么这么多?”
姜昱遥道:“因为像我这样的聪明人都不上网。”
谢缈:“……,不要脸。”
运动一整晚,第二天早上起床,谢缈依旧腰酸背痛。她从床上爬起来时,姜昱遥已经站在厨房准备早餐。身穿一套家居服,侧影清隽又耐看。
谢缈坐在床上欣赏了会,越看越开心。
可开心没多久,就想起他昨晚的禽兽行径,笑容立刻掉了下来。
谢缈想,她到现在都没怀孕,真是奇迹。
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姜昱遥先将谢缈送到报社。
一进报社,谢缈便感觉到报社内氛围与平时不太一样。各个握着卷宗义愤填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八国联军又打过来,要集体上战场了。
谢缈放下背包,问离自己最近的孟芳菲,“出什么事了?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你还不知道?!没看今早的新闻?!”孟芳菲不自觉拔高声音,将谢缈吓了一跳。
谢缈问:“到底怎么了?”
“妈的!就是前几天咱报社报的那个新闻,一个高中生救落水儿童,救上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
“是啊,还是你去采访的。”
孟芳菲猛拍桌子,“他妈的,昨天孩子的家长去找文宇,就是那个高中生,非得说是文宇救人不及时,把他腿都给打断了,还让他赔钱!”
谢缈:“恩?我记得起因是他家孩子到明令禁止的地方去游泳吧,文宇只是路过?”
“对啊,所以才让人生气!现在这年头,真是什么玩意都有,走,我们去采访!”
孟芳菲说走就走,起身便向成总去报告。
谢缈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文宇家在一个较高档的小区,看得出来家庭条件不错,家种只有文宇母亲。
文宇母亲约莫四五十岁,虽然穿着雍容华贵,但肌肤上已经爬上不少皱纹,昨天经历过文宇受伤之事,今天更显老态。她开门时,眼圈像抹了不对色的眼影,通红一片。
一进门,谢缈便感受到只有在林家才感觉到的富贵感。
不说其他,就说客厅贴着的几张字画,一看便知价格不菲,都是大家所书。
谢缈环顾一圈,走进去。
孟芳菲虽然心中愤慨,但还是努力保持职业操守,她向文宇母亲自我介绍道:“姐姐,我们是北城晚报的人,前两天报道过文宇救落水儿童的事,您还记得我们吗?”
文宇母亲擦了擦眼角,沉默地点头。
“文宇现在在吗?”
文母摇头,“不在,还在住院。”一提到住院二字,文母声音便有了哭腔,孟芳菲连忙安慰,“您别心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孟芳菲的话似乎正巧起到反作用,文母不但没被安慰到,反而直接哭了出来,憋在心中的话倾泻而下。她道:“我家那孩子、那孩子,虽然不爱学习,但是他怎么会故意不救人呢。那帮混蛋,非得说我家小宇是故意救晚了的。他人都跳下水了,那水那么急,还有旋涡,早下晚下有什么区别?”
孟芳菲的情感已经完全被带动,顺着文母的话说:“我们知道,所以这次我们就是来采访小宇的,让他说出真相!”
……
眼看着两人就要抱头痛哭,谢缈打断她们,“阿姨,我想问一下,文宇现在在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
文宇因左小腿骨折在人民医院住院,谢缈与孟芳菲赶到时,看见医院门口举着一大帮面色不善的男人。为首的男人她见过,就是溺死孩童的父亲,孟芳菲还曾经采访过他。
谢缈决定绕开这帮人,先去见文宇。
一进医院大厅,便撞上和小护士聊天的聂孟洋,孟芳菲脸色十分微妙。前者亦看见两人,甩下小护士跑了过来,满脸兴奋:“你们来啦?看我们吗。”
孟芳菲一把推开他:“做梦!”
怒气冲冲地继续走。
聂孟洋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纠结地问谢缈:“她怎么了,是不是亲戚又来了。”
谢缈笑着指了指还没走远的小护士。
“哎呀。”聂孟洋拍了拍脑袋,“就是说了几句患者家属的事。”
谢缈道:“你不知道我们女人的心眼比针还小吗,要是姜昱遥没事和小护士聊天,我就把他剁吧剁吧喂狗。”她想了想,叹息一声,“唉,可惜他压根不会聊。”
聂孟洋:“……”
怎么还很惋惜的样子?
聂孟洋追上去给孟芳菲道歉。
文宇人在住院部,孟芳菲火了一上午,走路速度极快,聂孟洋一个大男人,追上她也费不少功夫。
聂孟洋人长得帅,又不像姜昱遥那般少言,在医院人气一向不错。眼下看见聂医生追着女人跑,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尤其是追到病房时,连七八十岁的老奶奶都跑出来看。
“哪个是聂医生的女朋友啊,快给我瞧瞧。”
颇有一种婆婆见儿媳妇的架势。
聂孟洋脸皮薄,一路跟过来,听到旁人的调笑或者议论,脸早就熟透了。
一直追到文宇病房前,聂孟洋才赶上来,一把拽住孟芳菲。
他红着脸摸头,“别生气了,我承认错误。”
孟芳菲也不是存心和他置气,只是听说文宇事件后太恼火,看见聂孟洋和别的小姑娘开心聊天,一时间没转过来这个弯。她斜睨他,嗓音淡淡的,“错哪了?”
聂孟洋低着头,一副知错样:“不该和别的女孩聊天。”
孟芳菲瞪眼:“我是那种不让你和女人说话的人吗!那你干脆别当医生了!”
聂孟洋试着更改:“不该和比你好看的女孩聊天?”
孟芳菲暴跳如雷:“你说谁比我好看?!”
吓得聂孟洋一哆嗦,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打个比方,在我心中你最好看,天上的仙女也不如你。”
“放屁!什么年代了,你特么还搞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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