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信息量真的不少哦!!! (8)(1/2)

好兔子!”

“强词夺理!蛮不讲理!无理取闹!”兔子弟弟被气到自己揪自己的耳朵。

宁舒不想理他,转过头又对缨灵说道:“你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开心不管师弟啊,小易他还和我说自己血都要每天喂给你的炼炉,现在腰酸背疼四肢乏力脾虚肾虚心肌缺血,你不知道,我来之前,他还求了我的一瓶血来缓解一下他的供血压力,你说……”

“什么?”缨灵收起笑容,猛然站起,“你的血?他要了你的血?”

“是的呀……有什么问题?”

“完了!这下完了!我们赶紧走!现在说不定还来得及!”缨灵一把拉起宁舒往门外跑,宁舒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没时间详细解释,只匆忙说道:“虽然你也是血煞之体,但绝不能混用两个人的血!”

宁舒点点头,心想小易还有一点他的血,说不定现在还没用自己的血,可缨灵不用多费唇舌愿意走出来,她也就不去宽慰,赶紧回去以免夜长梦多。

跑出洞口,阿剑正在这里等她们出来,缨灵又犯病了,她看到阿剑在月下颀长身影果然走不动路,丢下宁舒凑上去,“阿剑师弟,我不得不离开这里,但我心中是有你的,待我忙完了这丫头的破事就回来与你再续前缘。”

阿剑的脸色是真的又红又尴尬,他点头又不是摇头又不是,只好说:“缨灵前辈,一路顺风……”

缨灵牵起阿剑僵硬的手,楚楚动人的说道:“我走得着急,不能和其他人一一告别,劳烦你代我说一声,一定要告诉你们空月掌门、绍静长老、还有你师父你大师伯三师叔五师叔,唐师兄荀师兄,还有你的三个师弟六个师侄,哦对了!还有上次来给我送药的丹房小哥和陪他一起来那位笑起来有酒窝的小晚辈,告诉他们我不会忘记这段与他们一起相处的时光,这一别我一定会日夜思念,如有机会定然回来再续前缘,你也要好好保重,人家最喜欢你了!”

宁舒和阿剑的脸都是绿的,阿剑是不知所措的绿,宁舒是气绿的。

敢情昭天派上至掌门下到道童你老人家一个没放过是吗!挨个调戏过来怪不得人家求着我来劫狱啊!

“阿剑师兄,我们走了,实在抱歉,给你们昭天派添麻烦了。”宁舒拉着仍然恋恋不舍的缨灵,朝着他们之前跑进来的地方拔腿就逃,生怕缨灵再说出什么话来。

离开昭天派,宁舒便让缨灵自己先回去,她还得去找池衡,缨灵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让宁舒很是不舒服,她总觉得缨灵话里有话,却又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缨灵前辈你话不要总是只说一半啊,什么叫我也不傻,我确实不傻啊,哪里傻了。”

“你说出这话来就说明你还是傻。”缨灵叹了口气,“你这么惦记池衡小哥,莫非是喜欢他?”

宁舒一愣,赶忙摆手摇头,“什么喜欢啊!他是我朋友,又是为了我才到这样的,你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喜欢的,我可没想那么多。”

缨灵嘿嘿一笑,一副自己是过来人的样子背着手说道:“可是人家却说和你早有婚约,还想好了要和你生几个孩子。”

一听这话,宁舒头大了脸也红了,赶忙说道:“池衡之前也这么说过,但他这人脑子不清不楚,不知道是哪误会了,二十年前一切太着急,我没时间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这次可要问清楚,在说清楚之前你不许以讹传讹!”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不过你要知道,要么呢,就像你前辈我这样万花丛中过,要么就清心寡欲,二选一什么的,最糟糕了,切记切记啊!”说完缨灵便飘然而去,留下宁舒一个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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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相簿2》

池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能做一辈子朋友的人。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容澈: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拥抱也好,还是喜欢上那家伙也好

宁哥:我喜欢无聊的男生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要随便否定我的感情!

白学现场未完待续~

☆、第 78 章

缨灵走了,宁舒一个人傻站着回味她的那番话,总觉得意有所指针对自己,可细细想来毫无根据,与其花时间去想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事不如赶紧找到池衡,一切等回到缨灵那里再做打算。

可是池衡跑哪里去了?小易只给她关于缨灵的线索,但没有给她池衡的线索,难不成她自己得到处乱窜找人?她哪有这个闲心,廉真随时都能找到她,跟着大部队一起她还有点活路,一切都得尽快,可是怎么尽快呢?宁舒拿着小易给她的聆贝,忽然想起当年池衡也给过自己一个,然而她早不知放到哪里,说不定池衡有在里面留下只言片语能判断他如今的方位,于是宁舒开始翻,翻了半天,总算在储物手环的深处找到已经磕破半个贝身的聆贝,完了,这还能听清吗?宁舒把耳朵凑近破损的贝口,里面断断续续传出池衡的声音,一阵一阵,有的要隔很久才能听见下一句,有的干脆听不清,只有贝壳漏风的声音。

原来这二十年他一直在用这个东西和自己说话,可她都没注意过,甚至完全忘了。

那些能听清的话也不是问她还过得好不好,好像他就知道她过得不怎么样似的,用极其笨拙的语言宽慰宁舒,叫她能屈能伸忍一时是一时,一定要等他来救她,还有一些宁舒听了就觉得有病的畅想,池衡说幽罗岛的哪个岛风景特别好,让她有时间去看看,还说这个岛适合成亲生活岛上空间又大生十个八个孩子也没问题。

宁舒听得直翻白眼,为什么他什么都能扯到成亲和生孩子的话题上,他是太寂寞了吗?可一想到他说这话的对象是自己,再加上之前气吐血的那情形,宁舒猛然发觉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表白?

她傻眼了。

一面觉得自己会不会自作多情,太尴尬了,一面又觉得确实啊,想想自己来这里这么久,冰雪聪明蕙质兰心人美勇敢热爱生活,不可能完全没有一个人喜欢上自己啊,就算是女配,她也是有男配的,然而确实就是一直没人喜欢自己的样子,难道池衡真的是对自己有意思?

这下惨了,她不止要解决生存问题,还要解决感情问题。

宁舒陷入困惑的泥淖,打断她思路的是打斗的声音,这不是一般的打斗,她刚听见响动一股热浪便把她掀翻在地,火烤的感受没人比她更清楚,宁舒条件反射跳起来,拔腿就跑。

廉真!一定是廉真来抓她了!

宁舒刚凭虚开逃,又是一阵寒流把她震得差点掀翻,刚才灼热的皮肤立刻又泛起寒潮。可是这个感觉就熟悉多了,宁舒清楚的记得自己以前被池衡冻住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受,难道是池衡碰到了廉真?完蛋!她这下不能跑了,总不能让池衡一个人面对那个魔头,这样太不厚道,宁舒心想她可以暗中观察然后找到时机,看看能不能带着池衡全身而退。

对,就这么办!

宁舒屏息沿着地上火焚和冰冻的痕迹寻找,看清正在打斗的两个人。

她愣住了,然后冲了出去。

“师姐!”

与池衡缠斗的人并不是廉真,而是楚卿如。

她冲出来的位置刚好在两人中间,差点上演凄美的悲情效果,但宁舒稳稳抗住了两人的攻势,虽然五脏震颤,但也毫无大碍,她见两个人停手,烟尘散去,这一声师姐显然是他们都听见了的,于是也停下手。

楚卿如还没看清尘雾里到底是不是宁舒,她正焦急准备上前,就在烟霭中窜出个红色身影,不偏不倚紧紧抱住了她。

“师姐!我好想你啊!”

宁舒的眼泪噼里啪啦掉在楚卿如的肩上,楚卿如还呆立原地,不敢相信师妹竟出现了,直到感觉肩上濡湿的真实感,她这才紧紧抱住宁舒,落下泪来。

“阿舒……真的是你么……我还以为你又被抓回去了……”

“是啊,还是以为被我抓走了!”池衡喊道,他似乎很是生气,可看到宁舒哭得稀里哗啦,本来凶残的声音也软下来,“我可没有打伤你师姐,是她先动手的……”

“不可能!”宁舒一抹眼泪从楚卿如怀里抬起头,恶狠狠对池衡说道:“我师姐那么温柔贤淑善解人意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以德服人,怎么会随便动手打你?一定是你先动手欺负的我师姐!”说完她便伸腿踹了池衡一脚。

可池衡却没有生气,被她踹了一脚后先是一愣,随后竟笑了出来,“看你这么精神,就知道完全没事啦……”

“我受得伤害可全在心理在精神上,哪是能看出来的!”宁舒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楚卿如听到这话忙问:“阿舒,你怎么了?如今可还好?”

宁舒摸了把眼泪说道:“没事没事,都很好了,师叔没有和你说吗?”

“他说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于是擅自来找你,我……虽然知道你已无虞,但还是非要亲眼确认才行。”楚卿如说道,“也的确是我不对,冤枉了这位魔君,我听他说是幽罗岛的人,便以为他与你失踪有关……”说罢她转向池衡,俯身道歉,“是在下唐突了,实在失礼。”

“他才不是坏人,他为了我当年差点被廉真打死,还好我聪明机智勇敢深谋远虑技高一筹救了他,池衡池衡,你说是不是!”宁舒又有了在师姐面前吹嘘的资本,猛地一拍池衡的胳膊,然而池衡正看着她发愣,这一下也吓了他一条,再看他眼睛,竟然不知不觉什么时候有点发红的迹象。

“你……怎么了?”宁舒有点慌了,她觉得池衡这人突然爆发才是正常,可如今话也不多竟然还有要哭的迹象,这太可怕了,比要点火烧她的廉真恐怖至少一百倍。

“我什么怎么了!”池衡瞪她一眼,又恢复了之前的语气,“我好着呢!我也不会跟你师姐一般见识,我看你们宿微谷的人都和你一样,心智有问题,办事不清不楚,我习惯了。”

居然被池衡骂智障,宁舒不能忍,她刚想还嘴,谁知楚卿如又一俯身行礼,“的确是我的过错,我太过心急,只是仍然冤枉了魔君,唐突了阿舒的救命恩人,我难辞其咎任凭处置。”

池衡并没有见过这么有礼貌的人,他反倒有点不自在,“没事没事……你们师姐们团聚……也不容易。你担心师妹就像我担心她一样,没办法的事,好了好了,不必再啰嗦了。”

宁舒和楚卿如自然有一万句话要说,然而楚卿如在说之前总是止不住眼泪,她问宁舒在幽罗岛这二十年是不是备受折磨,宁舒不敢说,只能说还行还行,池衡从旁插嘴:“什么还行啊!她都要被你师父折磨死了,火烧殴打无所不用其极!”楚卿如刚停下的眼泪又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哭得愈发伤心,宁舒气得不行,偷偷狠拧池衡肋骨上的肉,他又疼又敢怒不敢言。

“师姐你不要听他胡说,他这二十年也不是亲眼所见啊,还比我自己清楚不成?”宁舒分辨道。

被冤枉的池衡不甘心,又为自己解释:“我当然知道了,在来这里之前,我偷偷去了一次幽罗岛,遇到了璃戎那家伙,她和我说的。”

“阿戎?她还好吗?”宁舒立刻问道,池衡点点头,“伤好一些了,只是还不能随便走动,不过廉真却不在岛上,想是已经出来抓你了。”

听到廉真的名字,宁舒不由得一抖,楚卿如心思缜密敏锐,见师妹如此畏惧,也知她这二十年过得是怎样悲惨凄凉的,心中更是难过异常。

“我们还是先回缨灵那里好了,就算那混账来抓我,和你们在一起我也是不怕的。”宁舒说完了握紧楚卿如的手,池衡点点头,“我也不会再让他随随便便就抓走你了。”

“阿舒,这次我一定要护你周全,绝不会让二十年前的事再次发生。”楚卿如握紧她的手说道。

宁舒听到这话,确实也就不那么怕了,如今她不是孤身一人,大家都在帮忙助她逃脱魔爪,就算最后真的结局惨淡,也总算没有白白体验过这丰富的生活,又有什么遗憾呢?

回到缨灵此时所在的地方,池衡说他们见之间所在的位置离道魔之争太近,便去了更隐蔽的地方,只是那里又太隐蔽了,为了帮缨灵炼制符咒,他们出门找材料别提有多麻烦,池衡和宁舒抱怨着,又问她有没有听聆贝的内容。

这问题让宁舒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支支吾吾半天,说是听了但是听得太晚,池衡也不生气,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说道:“那就好,你知道我在想你就行了。”

宁舒看他满脸喜色,再傻也捕捉到了一丝熹微的诡异,她正准备解释,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楚卿如却说大概已经到了,池衡便欢天喜地跑去指路,留下宁舒一个人傻傻发呆。

这时,她怀里传出一声气鼓鼓的闷哼。

“让你水性杨花,活该!”

兔子弟弟的火上浇油让宁舒极为焦虑,楚卿如发现异常忙问她怎么了,宁舒跟师姐什么都敢说,于是急忙压低声音,“师姐,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喜欢我?”

楚卿如一愣,“阿舒你才感觉到么?师叔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不是不是,我问的是……等等!你说什么?你说谁?”宁舒呆了傻了完全愣住了,怀里又是一声冷哼,兔子弟弟探出头,“装傻充愣!不知廉耻!”

他们已经到了,这是一处山巅的缓坡,一个歪歪斜斜快塌了的木塔下半部还稳稳当当,可上半部分只能靠在旁边的山崖上才不至于倒塌,池衡没听见两个闺蜜的隐私对话,高高兴兴带他们进去,宁舒一路大脑空白,进到塔中才恍惚听到缨灵那熟悉的妖娆嗓音。

“你们两个蠢死算了,阿舒蠢,你也被她感染了吗!”

“可是师姐啊……”

“还学会顶嘴了?”

池衡先一步走进去,“我们回来了!”

宁舒跟上进去后,看到房间里不只是缨灵和小易,正在微笑着给他们师姐弟劝架的正是呵呵掌门。

她慌忙拉上正准备上前打招呼的楚卿如一口气跑出了塔。

“阿舒?为什么要跑?”楚卿如疑惑问道。

宁舒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整个人都仿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师姐,我好像……好像进入了白色相簿的季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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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塔就是宁哥的成田机场,没毛病了

白学时间到!

☆、第 79 章

楚卿如听不懂宁舒的话,“师妹?发生什么事了?你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宁舒觉得眼下能帮自己解决燃眉之急的人只有师姐了,于是把她拉到一边的石头上坐好,“师姐,我给你讲一个叫白色相簿的故事,你听完就懂了,从前有一个遥远的东方国家,叫霓虹……”

“你们在干嘛?”易道然跟出来,想把她们叫进去,却打断了宁舒的话,她朝他摆摆手,“女孩子在讲闺房密话,你个大男人凑什么热闹,闪开闪开!”

见他走了宁舒继续讲下去。

讲故事的全过程,楚卿如一直秀眉微蹙,没有提出任何问题,直到听完,她也没说一句话。

“好了,故事就这样了,那么到了提出问题的时间,师姐你觉得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选呢?”宁舒终于可以问出终极的问题了。

“可我觉得她们都很好啊……”

“你是代入了男主了吗!不能选两个的!”宁舒开始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可是……真的很难选啊,明显他两个人都喜欢的,如果都喜欢,那不如不选的好。”

“师姐啊……你这种思想很危险的你知道吗……你不能靠避免问题去解决问题的!”

“但人不是问题,不能解决。”

楚卿如说得如此有道理,宁舒竟无言以对,她抱头抓头发,这时怀里一阵蠕动,兔子弟弟跳了出来冷哼一声:“我看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

宁舒没想到他居然也还认真听了故事,可现在她哪有心思和兔子吵架,“你就不要出来骂我了,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见她一反常态,兔子弟弟想骂的话也骂不出来,两个人和一只兔子便齐齐沉默,半晌,楚卿如轻拍宁舒的手安慰道:“我清楚的,你所说的事情不过是映射自己眼下的处境,阿舒,你若是难做,不如等重获自由身后再想也不迟,你这些年苦海挣扎,哪有心思去想情爱纠葛,一时没有头绪也是自然。”

师姐的话让宁舒好受多了,她犹豫后说道:“师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师叔他……他这个人……他……”

“除了你,所有人都知道了。”兔子弟弟见不惯宁舒吞吞吐吐,气哼哼跳到她膝盖上,“我哥哥说,还是你先主动,如今倒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主动过了?我哪有!”宁舒觉得冤枉极了,可她突然想起雪夜那晚,又闭上嘴安静下来,“就……就算我有吧,那也是后来……也是无意识的,根本不能算主动……那要是这么说,那池衡对我的误会也算是我的锅,难道算我真的答应过他要和他成亲的?”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两人一兔齐齐回头,原来是容澈见她们走开时间略长于是前来寻找,他傻傻站在宁舒和楚卿如所坐石头几步的位置,她们二人聊得太过投入,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到来。

宁舒猛地跳起来,兔子弟弟哎呦一声猝不及防被甩下地,可只有它这诶呦一声回荡在沉默之间,使得场面一度更加尴尬了。

楚卿如默默抱起眼神不断逡巡也不知所措的兔子,正想默默离开,却突然被宁舒拦腰抱住,“师姐求求你别走……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啊!”宁舒说得又着急又可怜,楚卿如本想让他们二人好好谈谈,现下又心中一软,迈开的腿再走不动第二步,可她又看看掌门,总觉得这样并不是办法,兔子弟弟这时却格外果断,他残忍的一点点掰开宁舒的手,见她不肯松开,硬是咬了一口,宁舒疼得退开好远,他满面怒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花心的风流债自己还去!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宁舒见状怎么肯让楚卿如走,又要扑过来抱住她央求,这时,容澈却开口了。

“呵呵,无妨无妨,我先行一步,你们师姐妹许久不见是该多聊。”

说罢,他便转身走掉,留下的两人一兔又陷入沉默。

宁舒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格外难受,她一向自诩不会犯原则错误,可这时又觉得自己做错了大事,一时茫然失措,楚卿如见她的样子也不忍多说,只想陪她多待一会儿,然而兔子弟弟生气了,它像一团暴怒的毛球,龇牙又在宁舒手背上咬下去。

“兔子小前辈,阿舒她也不是故意的……”楚卿如见这一下都咬出了血,心疼不已,赶忙劝解,然而兔子弟弟正义感爆发,才顾不上她低声软语,径直向还没回过神的宁舒骂道:“我从前还觉得你人傻点分不清人心红白举止轻浮而已,但好歹敢作敢当,是个……算是个值得倾心的姑娘,可如今!哼!我真是瞎了眼,你这个样子最是伤人于无形,最是狠毒,偏偏你又无知于此,旁人又无法怪罪,这才最是可恶!这二十年你受苦许多,却只见法术长进,心思倒变得和廉真那厮差不多的行事作风,你可知这二十年不仅仅是你在受苦受难,你知不知道阿如与心上人分别放弃丹术甚至动摇本心,都只为了精进营救你,还有容澈,闭关修炼为求速成险些走火入魔,他时时想你而自责,他们的日子难过得很,我想那傻蛋池衡也未必过了舒服的二十年,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你如今却只害怕自己做错事,不想做承担选择与责任的人,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宁舒咬着嘴唇,还是没忍住眼泪,听到后面已经泪如雨下,楚卿如这时厉声喝止,“我不许你这样说师妹!她若不是为了救我,又怎么会遭受如此劫难?她偏偏就是太想替人着想,才落得今天难过伤神的地步,你怎能这样说她。”

“你就知道护着她!她说什么都对!她怎么好!她如今这样,你和容澈也是自食其果,你们……和那故事里的三个人我看都一样,何须说别的,两个就可以:活该!”说罢,兔子弟弟转身跳跑。

楚卿如握紧宁舒的手,急切的想安慰她,可宁舒却抢先一步擦了擦眼泪,“师姐,它其实并没有说错。”

“不,它说得明明不对,阿舒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它一时气急,你不要自责,我们受的苦与你相比又岂有万分之一?时至今日你连自由还没有,实在不该承担这样的指责。”楚卿如想到二十年前廉真带走宁舒时的景象,也落下泪来,想到自己无能竟成了要挟的筹码,她更为难过,“说到底,都是我的错,起初我便对师父抱有那无妄的希望,总是想着他走错了路还能回头,直到他带走你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若是我早能杀了他,一切就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宁舒愣住了,她看着师姐眼中真实存在的杀意,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怎么也不敢想这个字会从师姐口中说出,不,这绝对不是楚卿如会说出的话,可她如今真的说了,宁舒知道这一切都是由自己引来的,她用力擦掉眼角和脸颊剩下的眼泪,止住哽咽,对楚卿如说道:“师姐,你不能这么说,以后也不要这么说,做你自己觉得对的事就好,不要动摇,有些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没法回头了,兔子弟弟没有说错的,这也不是你的错,可能也不是我的错,这件破事儿里面就没有任何错,但我可以让事情别再往更不好的方向发展,我想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我要去找掌门,有些话是一定要说的,有些人也是一定要面对的,最起码,我得让关心我的人心理好受些。”

宁舒握紧楚卿如的手,像是安慰似的朝她点点头,然后便走了,楚卿如想知道她想出什么办法了,很是担心,可又觉得这件事只能她自己解决,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一时格外失落,瓦片松动的响声让她以为是兔子弟弟回来了,楚卿如想让它去和宁舒道歉,可抬头才看见,坐在破塔瓦砾上的人是池衡。他也没有什么表情,至少表情比楚卿如自然的多,见自己被发现,大大方方的跳了下来,在楚卿如说话前先开了口:“行了行了,不用问,该听见的我都听见了。”

楚卿如愣住后又觉得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轻轻叹了口气,池衡看着宁舒离开去找容澈的方向,不知是在问谁:“你说,如果先来的是我,她会去找我解释么?”

“会,”楚卿如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如果她知道你在,定会说个明白。”

“有什么好说明白的,不如不明白的好。”池衡也不叹气,话里话外倒更像在生气似的。

楚卿如心中还有一事不明,犹豫后见池衡坦然,自己也没必要弯弯绕绕,便直接问道:“兔子小前辈所说过你和阿舒有什么月下之盟,还有婚约,又是真事还是误会?”

“以前我是信以为真的,后来……后来再傻的人都知道那是个误会了,可许是我私心太重自欺欺人,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阿舒是傻,也无辜,她是真的不懂,她什么都不懂。”池衡说话还是带着一丝怒意,只是楚卿如觉得这股气从他口中说出来又轻又缓,最后的尾音都要散在这深谷的风里。她还想安慰池衡,他却根本不想听,一副烦躁的样子摆摆手,自己掉头先走了,楚卿如心中一软,仿佛替所有人伤了一回心,又落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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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看的修罗场来了~

不是撕逼的修罗场哦~

啊~爱情的烦恼~人生的困惑~命运的迷局~白学的现场~

明天我回家,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更新,赶上就更新,赶不上就停一天~

☆、第 80 章

宁舒找不到容澈,转了一大圈,只看见缨灵在痛骂易道然,说他是猪脑子,他们吵来吵去,也不知为了什么,她看不下去,只得先过去,“你们干嘛吵这样?”

“这事儿也怪你,”缨灵见宁舒来,立刻调转目标,“脑子不好使这病已经传染给我聪明伶俐的师弟了!”

宁舒现在哪有心情斗嘴吵架,听这么说心想自己不会是又惹祸了吧,易道然这时说道:“哎,可我真的要缺血而亡了啊师姐,我哪知道那个符咒不能用别人的血,只能从一而终这么坚贞呢?”原来他们说的是之前易道然与她要血的事情,“我的血已经用了吗?我们都是血煞之体,难道不行?”

缨灵怒道:“当然不行了!原本只有一个人的血煞之力,符咒的威力恰到好处,但如今你们二人的血融汇于符内,这又是一道我没法驾驭的上古咒印,如果用了先别说廉真死不死,我看你俩不管谁用,以如今的修为,都是要死一死的,这符咒是要不了了,我再想想办法。”

易道然很是懊恼,宁舒也没想到只是自己的一管血而已,就影响这么大,世间上的事大多都是这样吗?无心的举动引发更大的波澜,再之后还有更加难以预料的情况发生,她很是烦恼,心情低落,一言不发的走了,易道然见她情况诡异,想去追问,被缨灵拉住,“你别管她,有些事就是得自己去想,想明白了再做。”

“可她傻了吧唧的万一想不明白怎么办?”

“想不明白当下的情形也会逼着她想明白,难道世事无常会因人的异同而扭转吗?你再去帮我按照书上记载重新找些原料,我明天要再去昭天派一趟。”

“师姐为什么你表情突然这么兴奋……好像盼着这符咒毁了一样……”

缨灵狠狠戳了易道然一指,“不要妄图揣测师姐的心思!女人就是这样的!”

他们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宁舒往远走才渐渐听不清,塔外弦月高吊,正正好在倒塌塔顶的上方,她叹了口气,觉得做人越来越难,这声叹息的动静太大,像块石头砸入安静的夜晚,楚卿如听到后走出来,见宁舒一脸生无可恋,知道她没有找到师叔,于是悄悄走过去说道:“我方才看见师叔了,在那边,”她一指,轻轻拍了拍宁舒的背,“其实如果是师叔的话,你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不可以。”

宁舒摇摇头,“没事,我已经做好了被误会被嫌弃被埋怨被打击的准备了,你师妹我优点可能真没我自己想的那么多,但脸皮厚度绝对是这辈子够用,你放心好了。”说完就朝着师姐指的方向找去。

果然,呵呵掌门就在这里,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好像完全没有发生之前的尴尬,宁舒调整心情,扯开嘿嘿笑的嘴,有些心虚的凑到他身边去,“师叔早啊!今晚的月色真好啊!你在晒月亮吗?”

容澈朝她一笑,慢悠悠说道:“阿舒你不必介怀今天的事情,我一切都好。”

你也不按套路出牌啊!

宁舒懵逼了,她以为呵呵掌门至少会不太高兴会有点小郁闷,然而回头来安慰她,这是什么操作!哪有这样的人啊!宁舒拿暴脾气可以以暴制暴,然而一拳打棉花上的结果往往都是不知所措,她忘了想好的尴尬台词,张着嘴半天,又觉得说什么都没意思,索性恢复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好。我做人有问题,好不起来了。”

话说到这里,容澈也明白她的意思,他也不知说什么话好,方才兔子教给他的那些他也全都忘了,即便他记得,此刻也不大想说。

这长时间的沉默宁舒反而不觉得尴尬了,最后还是呵呵掌门先开了口,“阿舒,我有时还略有羡慕池衡魔君。”

宁舒心想这和白学剧本根本就不一样!她要怎么回答,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瞪大眼睛像只离了水要死一时还死不了的鱼,盯着容澈,等他后面打算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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