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12(1/2)

两人循着声音往外走, 刚出门,迎面便撞见大金毛惊慌失措地跑来,一边跑一边指着东北角的那个房间:“,快,里面又死了一个。”

又死了一个,季明朗心里一慌, 面上不动声色, 抬眼看向白景行, 却见他面色凝重。

连续死了两个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三个人前后进到那个狭窄的房间, 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像是被人从后面攻击似得, 四肢往前, 面朝下, 趴在地上。但眼睛还未闭上,面上的表情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狰狞表情。

后劲很明显的痕迹,刻着着蓝色的印记,而房间里空掉的盒子里却是褐色的。

显而易见的结论,他是被人谋杀!

一时间凶手不知道在哪里, 是否走远了,现场气氛紧张又诡异, 所有人心里都在暗自盘算, 瞬间猜忌丛生。

白景行捏了捏他的后劲, 以示安抚, 声音柔软:“别怕。”

季明朗不是害怕,而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处的感觉,让他十分谨微。

白景行绕着地上的尸体走了半圈,季明朗与他对望一眼,在对方的眼里得到同样的答案,对上大金毛慌张无措的眼神。

季明朗收回开始的温和,语气咄咄逼人:“方才,我们三人在房间里,随后你一人跑出去,之后你在干什么?”

大金毛像是被地上的尸、体吓蒙了,微微放大的的瞳孔显然是对季明朗的怀疑感到不满:“你怀疑是我杀的。”

季明朗不为所动,继续逼问:“怎么证明不是你杀的?”

大金毛眼神受伤,语气委屈:“你们竟然怀疑我,一个两个屋里都是死人,我看那个房间里有死、人,就从前面的房间出来后,到处走走,试了试各个房间能不能打开,紧接着就发现了他,那时他已经死了。”

说完还加了一句:“我动都没动他一下。”

大金毛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二人的体型相当,就算杀死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而且他是被人从后面刺入毒针的,很有可能是与他相识的人。

熟人?白景行心里顿了一下。

他记得这个人以前是跟方木洲是一个组合的,近两年组合解散后,成员各自单飞,算是老熟人了。

但是方木洲现在找不到,白景行理了理头绪。他们一共八个人,现在死了两个,现场有四个,那还有两人去哪里了?

大金毛像是受到惊吓,一直眼神惶惶,左顾右盼。

黑衣女孩看起来还算镇定,但手指一直紧紧掐着衣摆,衣服揪成一团也没放手。

这是紧张害怕,还是心里有鬼?

无法查出凶手是谁,四人各怀鬼胎地出了房间,黑衣女孩跟大金毛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白景行转过头:“现在分头去找另外两个人。”

后面像尾巴一样紧随的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站在原地不动,黑衣女孩咬着嘴唇,虽然看起来狼狈但眼神倔强,只是轻轻地摇头,未多说。

大金毛则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拒绝:“我要跟你们待在一起,谁知道散开之后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季明朗也更赞成一起行动,若是分开,谁会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谁呢?

白景行犹豫,虽然黑衣女孩把所谓的,黑色毒针交给了自己。但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没法去检验。

而且他还不知道,这个运动员拿的是什么。

心头思绪百转,随即想了个对策,白景行声音不容商量般坚决:“一起行动也行,把所有人拿的毒针都废了。”

都是豺狼虎豹,伪装成羊群一起行动,本就虚伪,一不小心就会被毒死,等于是留了两个不定时的炸弹在身边,得时刻提防对方的獠牙跟利爪。

黑衣女孩率先说:“我的已经交给你了,我拿的黑色。”

大金毛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没有选择,他不想一个人在这充满死人的地方,四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交出毒针:“我拿的是绿色。”

这下算是都坦诚相见了。

大金毛和黑衣女孩纷纷看向季明朗,眼里是明目张胆的窥伺欲。

但白景行捏着季明朗后脑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在场的四个人互相都能看到对方的后脖颈,只有季明朗的还是个秘密。而白景行显然没打算把这个秘密公布。

季明朗是他不容碰触,他死守的底线。

白景行的语气丝毫不可商量:“他的不行”

护成这样,其他几个人虽然不满,也不敢有意见。

季明朗自己也看不见后面什么颜色,白景行也未告诉他,本想让他放开手,话未出口便见四处打开的灯又一次熄灭熄灭,一切又重新回答黑暗中。

那个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带着玩弄猎物般的戏逗:“杀戮开始。”

站着的四个人一动不动,季明朗没由来地觉得抓在自己后劲的手一紧,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身后这个人比自己还要紧张,季明朗默默地想。

白景行出声:“孙海涛抓住我的肩膀,张宁紧跟在后面抓住他的肩膀。”

季明朗第一次听人叫他俩的全名,原来大金毛叫孙海涛,黑衣女孩叫张宁。

发了号令,黑暗中互相有了扶持,很快平定了人心,季明朗走在最前面,白景行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始终都没有偏离过他的后脑。

白景行是不会把他放在别人的手里,更不会把自己的肩膀暴露在黑暗中,没有哪里比掌控在他自己的手里更让白景行觉得安全了。

四个人一行,围着田字结构外围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又折返到里面。

走的很慢,连步伐都趋于同步,落步发出细微的声音。

渐渐地,由远及近,有间房里有声响,像是重物撞门的声音,一下一下,因为隔音效果好,才会显得那么微乎其微,不易察觉。

白景行正准备寻着声音找过去时,却听到后面的黑衣女孩,冷不丁地脱离队伍,伴随着陡然地失声尖叫,大金毛发现自己的肩膀一松,惊觉后面的人不见了。

气氛骤然紧张激烈,白景行却未停顿,直接往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走。房间里比外面安全,最起码里面是亮的。

灯又被打开,季明朗心里发毛,后背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转身向后看,只见原来的四个人只剩三个。

黑衣女孩不见了。

转眼看向最后面的大金毛。

大金毛一脸冤枉:“我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没了。”

白景行不想在这个地方多耽误,大步直接往前面走,目标是发出撞击声的那个房间。

门被锁了起来,季明朗疑惑,他们的房门好像没有锁门这个功能,这是谁锁的。

白景行趁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怀疑策划这起绑架的人,就在我们八个人里面。”

季明朗不是没有这个怀疑,从头至尾,好像只有他们八个人一直在自相残杀,而那些人想要看到的似乎也是这个。

要他们在这个狭窄的,无路可逃的空间里,杀害那个可能使你获生的人,不论这个人是你的谁。

不论这个人是你的谁?季明朗心里想到什么。

白景行推了两下门,见撞不开,便动脚用力揣起来。

门打开时,见地上扭动着一个人,四肢被捆绑,嘴被胶布黏上,额角泛红,因为一直在大力地撞门,整个人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白景行没急着给他松绑,而是先撤掉他嘴上的塞着的布条。

季明朗隐隐约约记得这个人叫朗言,就是在见面会时,季明朗被歌迷喊成朗宝时,他站出来那位。

朗行嘴里的布被扒开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遭遇通通说了出来:“那个黑衣服的女孩,她把我困在这里,拿了我的毒针出去了。”

白景行手上摩挲着季明朗的后劲,听了话,却没有丝毫反应,默不作声地听他说话。

“你的毒针是什么颜色?”

“褐色。”

说完褐色时,朗言的眼神往下垂了一下。虽然很快,但季明朗还是捕捉到了。

季明朗也想到了什么:“你跟黑衣女孩什么关系?”

话题转变得太快,朗言有些招架不住。

朗言:“朋...朋友。”

季明朗:“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朗言额头直冒冷汗,被逼问的无处可逃:“只是普通朋友。”

季明朗冷笑,直接插穿他:“普通朋友的话,那个黑衣女孩张宁对你太好了,把你绑成这样,拿了刺死你的毒针反而没把你刺死,巴巴地去交给我们,说这是黑针。”

朗言还被捆着,躺在地上,嘴上狡辩,但说出来的话气势弱上许多。

季明朗:“张宁在哪里?”

朗言还在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明朗拿出之前张宁交给白景行的黑色毒针,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面上笑着,话却残忍地说:“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就来验证一下,这根毒针到底是黑色的,还是蓝色的。”

朗言惊恐地摇摇头:“不,不,我说,我说,那是蓝色。”

季明朗手下的动作未停,轻轻地撩起他手臂上的衣服:“黑色的毒针在哪?”

朗言最终败下,垂下头,有气无力:“在我手上。”

~~

季明朗从房间出来,白景行紧随其后,在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看到白景行有没有把毒针刺向朗言。

或许不论知道与否,都改变不了一个现实,他们可能没办法双手干净的走出去。

朗言杀了先前头朝下死去的男子。

因为,他们两拿到了对方的毒针,但朗言更快,先下手了。

下手杀了他,朗言又不能拥有自己的毒针,于是跟张宁交换。

张宁拿了蓝色的那根,并且把原来属于自己的黑色的交给了朗言,

接下来,就是他们遇到张宁,被骗说成黑色的交给了白景行。

而真正的黑色的却留在朗言这里。使着苦肉计骗白景行靠近。

藏着毒针的戒指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如果白景行弯腰替他解开绳子的话,那么那根毒针就会立刻刺破他的皮肤。

白景行死了,自己拿的是能刺死张宁的橙色。但张宁已经不见了。

自己只能坐以待毙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季明朗反复琢磨其中被他遗忘的细节,却沮丧地发现,有关方木洲的一切信息都为零。

如果,方木洲已经死了,那么是谁杀的呢?、

如果他还或者,他会是凶手吗?

季明朗重新调整思路,现在活着的只有自己,白景行,大金毛孙海涛和黑衣女孩张宁。

两人都在慢慢地想事情,待白景行回过神时发现,孙海涛不见了。

突然的变故,立刻让他警觉起来,他现在可以笃定,如果是孙海涛杀死方木洲的话,那么他现在手里拿的应该是能毒死季明朗红色。

再捂着已经没有意义了,白景行拿开手,盯着季明朗的脖颈看。

季明朗察觉他的异常:“怎么了?”

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禁问了一句:“我是什么颜色?”

白景行:“红色。”

季明朗了然,大金毛说他拿的是绿的,其实骗了他们,因为绿的是方木洲的颜色。

一切都能想通了。

如果真的是大金毛杀死方木洲的,那么他手里现在应该还有一根毒针。

是能够毒死自己的红色。

第二天,破晓,天色微凉。

夏青霜还在熟睡,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睡在一边的李柏杨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

夏青霜拿起电话,看了眼身边的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

看了下客厅的时间,五点二十。

夏青霜:“喂。”

电话那头是节目组的负责人,语气焦急:“青爽姐出事了,所有嘉宾都不见了。”

夏青霜脑袋翁了一下,什么叫所有嘉宾都没了?

“什么意思?”

负责人:“今天一早我们去敲门,发现里面没人应声,然后找来房卡开门后才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夏青霜动了动喉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八个房间的都没人?去调摄像头。”

负责人在那边快要哭了:“这里不比国内,私人不能调摄像,我们去报警,警察来了以后什么都没做,就四处看看,说没有打斗的痕迹,不相信都八个人突然失踪。”

夏青霜脑子里一时闪过许多的画面,这档节目自从开拍以来就一直不太顺利,先是节目莫名其妙被叫停,然后是不许在卫视播出,接着又是季明朗被人泼硫酸,在到今天。

夏青霜想的脑子都要木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现在人不见了,要是出什么意外,让她拿命抵都还不了。

夏青霜挂完电话,跑到屋内,推了推还在熟睡的李柏杨。

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夏青霜焦容满面:“白景行他们出事了,你跟你爸联系让他联系季穆清,让使馆出面,快,来不及了。”

一串话说的又快又多,李柏杨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但听到最后一句话。

夏青霜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李柏杨一边穿衣服一边凝神听。

夏青霜:“别系领带了。”

季穆清的私人电话,李柏杨家最终还是没能联系到,但辗转多处,联系到了李侍的。

彼时,季穆清刚起来,坐在餐厅里,看着当日最新的新闻。一大早起来他就觉得十分不安,左眼皮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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