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生的好运气 (9)（2/2）
“要拿我当小白鼠？”关芮成不禁失笑。
“我们都是。”乔安耸了耸肩，笑笑说道。
“看来信息部队的技术，比起欧阳世华来，差了不止是一点点。”关芮成沉眸看着她。
“我们方向不同。”乔安轻哼一声，沉然说道：“信息部队的第一阶段目标是辅助作战，第二阶段目标是指导作战；第三阶段的目标是参与规划战争。”
“无论哪个阶段，技术都不是我们最首要的任务，也不是我们擅长的专业。而信息发展的了解、信息技术在各作战部队中的转化运用，才是重点。”乔安看着关芮成，认真而严谨的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我和秦老在一知道关家有意让你替芮青加入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调查了你，并且锁定了你。”
“你自己也清楚，你的战斗能力只是自保的水准、信息技术的运用应该和我差不多吧，仅只此，我们没必要冒着关家想全面把控军部的风险让你过来。”
关芮成微微笑了笑，淡淡说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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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机器人再历害，也只是一根控制电线而已，拔掉后，便是一堆废铁，所以可怕的是控制机器人的人，而不是机器人本身。
2，关老师和乔安说是回去做小白鼠，能猜到是什么吗？
3。乔安重规划、欧阳重技术，所以其实乔安有的是格局，欧阳有的是野心，谁胜谁负也很明显了。
chapter072：心生敬佩
“知道就好。”乔安轻瞥了他一眼后，转头对小艾说道：“直接去技术室。”
“知道。”小艾学着关芮成的语气应道。
乔安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再理会他。
这是关芮成第一次到信息部队的技术室，诺大的椭圆形空间里，在椭圆的两端，一端是各式机器人与控制电脑，另一端是各种检测与连接设备。中间的空间里，环壁一圈的异形办公桌上，放着各式的设备，复杂的线路看起来让人眼晕。
正中间是一个超大的数字触屏，从触屏上显示的点阵数据来看，这间房间里所有设备的数据全部连接在触屏里，其中哪一个设备数据有变化，触屏就会自动进行关联反应的计算，比人工录入再设定公式，速度快了不止十倍。
“藏着呢？”关芮成的眸色一阵闪亮。
“不是。”乔安只是简单的否认着，并没有更多的解释。
“乔安，怎么样？小艾说你们两个都挨了机器人不少揣。”两人刚走进技术室，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迷彩军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来，他在看到乔安和关芮成的时候，眼睛比关芮成看到这一室设备的时候还要明亮。
就好象……
一个贵妇人看到了两个绝世宠物一样。
脑袋里突然浮起这个想法，让关芮成忍不住扯了下嘴角，淡淡的笑了。
“关芮成，你过来我看看。”那人边说着，却已经快步走到了关芮成的面前，还没正式打招呼，便伸手掀开了他的衣服，看着他身上一个个被机器人拳打脚踢的伤痕，就象看到宝贝一样，开心不已。
“咳咳，不会就在这里看吧？”关芮成不自在的问道。
乔安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对那工程师说道：“蔺工，带他去检测室吧。”
“好，好。”那蔺工连连点头，同时对对乔安说道：“你一起吧。”
“关芮成还不习惯这里，你先测他吧，我体力有些透支，需要休息一下。”乔安摇了摇头，走到中心触屏边坐了下来。
“也好。”蔺工做了个手势，带着关芮成往检测室走去，边走边说道：“这些数据对我们研究机器人的精细化动作很有帮助。”
“恩。”关芮成点头。
“你知道？”蔺工一脸欣赏的看着他。
“不知道。”关芮成摇头。
“那你应个什么。”蔺工不禁生恼。
“你说的，自然是对的。”关芮成笑笑说道。
“臭小子。”蔺工听了他拍马屁的话，咧开嘴笑了。
蔺工将关芮成带到检测试后，示意他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只余内裤留下，然后让他站到一台类似于x光透视仪的机器上。
关芮成知道他是要通过每处伤痕的力度、角度、造成的创力、肌肉损伤等数据来分析欧阳世华的机器人的缺陷在哪里，信息部队这边如果能避免这些缺陷，那么新型机器人能在信息作战的整体计划中，发挥什么样的功能。
所以关芮成也收起了玩笑之心，认真的配合着蔺工。
光线每照到一个体位，便有一串数据显示在蔺工桌上的电脑上。然后蔺工会就当时他的体感、目测的机器人行进方式和灵敏度提一些问题。
身上的伤痕全部照完，所有的数据归整完毕，用了大约十五分钟。
“这批机器人是欧阳信息中心的，应该属于正在升级的最高配置。反应灵敏度很高，您看，同一机器人的连续攻击间歇时间是5秒，而去年还是20秒。”
关芮成刚从机器上走下来，乔安便拿着大屏幕分析的数据走了进来。
关芮成伸手扯了挂在旁边的衣服将身体遮住，神色间只觉一阵尴尬，而乔安只是斜眸轻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走到蔺工的身边，将数据交给他后，利落的说道：“据分析是将攻击程序写进了机器人储存器，只要启动，便无需再接收外界的控制信号。”
“这种设计的缺陷是只能按设定的程序进攻，而不能根据进攻对象的应对变化调整速度和方向。”
关芮成穿好衣服走过来，看了一眼乔安放在桌上的分析资料，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个问题，我是在被三个机器人同时攻击了15分钟后发现的这个规律，否则真会支撑不下去。”
“这三处的伤痕是由三个不同机器人造成的，而他们的内设攻击程序不同。”乔安指着蔺工电脑上数点图说道。
“没错。”关芮成点头，从桌上拿起一支笔，在乔安的分析资料上圈了几组数据出来。
“你的意思是？”乔安凝眸看着被圈起来的几组数据。
“模拟不同的实战场景，设计不同场景中需要的进攻程序，将所有进攻程序全部录入机器人记忆系统。”蔺工兴奋的说道。
“没错。”关芮成点头，指着圈起来的几个数据解释说道：“这是接受到命令之后的反应速度，我们需要将这个速度再提升2秒，这2秒时间用来给机器人做程序选择。”
“怎么选？”乔安问道。
“找到不同作战场景的最明显特征，而且是要在开战前5分钟就能显现出来的特征。”关芮成说道。
“ok，可以尝试。”乔安对蔺工直接下了指令。
“优缺点分析。”乔安下完指令后，直接看着关芮成问道。
“优点是能跟据不同的作战环境选择适当的作战程序，提升对敌应变能力和取胜机率；缺陷是当选错程序时，作战效果低于现在同类机器人；当系统崩溃时会发生程序混乱，内部程序自我攻击，这个后果就不必我说了。”
关芮成用手指着圈出来的另两组数据，仔细说道：“要在这两个设计上下功夫。”
“太好了。”蔺工的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动着，看得关芮成眼花瞭乱。
“这些数据，绝对保密。”乔安见蔺工处理好信息后，便将手中的资料直接推进了碎纸机。
“恩。”关芮成点头，对她的果断与严谨也心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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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觉得关老师和乔队的配合还是挺默契的。乔队看到了关老师的半裸体，反倒是关老师不好意思了，哈哈，军营里原本没有男人女人之分，只有死人活人之分。
2。一个团队中的每个人都不是一个领域最强的，但一定有一项让人无法取代的优势，这样的优势就是稀缺资源，会让你成为团队里不可或缺之人。就象乔安的全局观与果断、关芮成解决问题的能力、蔺工的技术。所以信息部队这个团队的每个人拿出来可能都不是最历害的，组合在一起，就十分可怕了。
chapter073：不是故意看你的
其实乔安带着小艾相当于独闯欧阳世华的信息基地去救他，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更别说感激。在这里，所有人之间讲究的都是个利益配合。
什么人、什么时候、去干什么事，价值若能最大，那就去。这与个人英雄主义、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无关系。
但通过这一局，关芮成算是知道了：在军营这种男人的世界里，乔安一个26岁的女人，能斗过关家和欧阳家族，稳稳的把控着信息部队这个未来作战最核心的部队，她凭的不仅是智慧与格局而已。
她作势、算人的本事，比起秦老来，或许也是不差的。
而信息部队与欧阳的势力相互敌队、相互监视这么多年却能相安无事，她想借欧阳的力量引开如关家这种对信息部队虎视眈眈的人的目光、牵制上头那些强大而不可控的力量，为信息部队的构建和成长赢取关键的时间的谋算，不可谓不高明。
而更高明的是，她做到了。
还有她对信息部队不同阶段的设想、对新技术研发的决定速度，都理智、果断得让人觉得可怕。
虽然信息部队的内链建设还比不上欧阳世华，但她的全局谋划，完全能够弥补技术和野心上的不足。
也是直到此刻，关芮成才对这个年轻的信息部队队长，有了不一样的判断。
“麻烦你出去一下。”乔安突然说道。
关芮成看了她一眼，伸手拎了外套后，径直往外走去。
“刚才不是故意看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穿衣服的速度这么慢。”乔安立即看懂了他这一眼的意思，轻挑眉梢，算是对刚才闯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半裸体的解释。
“恩。”关芮成也不答话，应过之后，快速离开了检测室。
“他是大学老师？”蔺工问乔安。
“恩。”乔安点头。
“难怪，比你还无趣。”蔺工朝乔安摆了摆手，也不看她，直接说道：“自己过去、自己操作。”
“当然，难不成请你看我不成。”乔安瞪了他一眼，伸手扯下机器与办公桌之间的布帘后，利落的脱了外衣站到检测仪上，然后用面前的控制键盘调整着拍照的方向和角度。
大约20分钟时间，她身上的伤痕全部拍完。
在她穿好衣服拉开布帘时，外面的数据也已经出来了。只是关芮成并没有进来。
一小时后。
乔安、关芮成、蔺工三人坐在大屏幕前，看着系统将之前分析的机器人数据与现有技术进行各种匹配与链接。
蔺工负责在一套链接出来后，跟据信息部队第一阶段的目标，输入新的数据，让系统进行重新的测试与演算，以此来预测ai参与作战的可能性。
乔安负责将系统的分析结论导出来，然后将重点数据信息标出来后，将资料转给关芮成，关芮成再做新项目的设计。
三人并没有事先商量谁做什么，但当三人齐齐在大屏幕前坐下后，这种分工的默契便自然而成。
关芮成：“智能作战是你第三阶段的计划，按现在的研发进程和技术发展来看，大约15年时间可以实现。”
乔安：“比我想象中的早。”
关芮成：“建议与大学建立联合研究基地，由部队提供实战信息与现场参数，由大学科研中心做技术开发和测试。”
乔安：“我担心信息的保密性与运用的泛滥，现在媒体太发达了，稍一不慎泄露出去，必将引起国际恐慌。”
关芮成：“那你的意思是？”
乔安：“建立军部自己的研究基地，将高校此方面的人才征进来，进行全封闭是研究。”
关芮成：“是一个思路。”
乔安：“联合研究的效率更好，但保密性差；建立研究基地，设备和人才的要求太高；我也没把握上面能同意哪个方案。”
关芮成：“两个都报。”
乔安：“与高校联合的方案你来做，建立基地的方案我来做。也让上头看到一些新思路。”
关芮成：“ok，没问题。”
乔安：“军区环境里别丢英文，敏感。”
关芮成：“……”
关芮成心里是崩溃的－－ok也叫英文？
三人一直讨论到深夜，乔安和关芮成才离开技术室。
“你需要军医看一下吗？”乔安问他。
“不需要。”关芮成摇头。
“好。”乔安点头，转身利落的往夜色深处走去。
关芮成这才放松下来，双手交叉揉着被机器人揍得最狠的地方，直到这时候才觉得浑身已经痛得象散了架，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到床上躺下来，然后睡他个天昏地暗，才能将今天一天的体力消耗给补回来。
想到里，更是觉得乔安的可怕，虽然她被困的时间没有自己长，但被攻击的时间绝对不短，脱身前被机器人那一掐，一般人可能就回不来了。
而她不仅跟上自己的速度跑了出来，连伤都没检查又做了一整天的研究。
这样的女人……
关芮成觉得自己不佩服都不行。
想到这里，关芮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乔安离去的方向，这一看不要紧，当即转身快速冲了过去－－他刚刚还佩服不已的女铁人乔安，正站在广场的中央，身体摇晃的模样，象是随时都可能倒下，却又顽固的不允许自己倒下。
“不行就不行，硬撑着有意思吗？”关芮成伸手揽住乔安的腰，一手拎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快步往军医处跑去。
“不是硬撑，是体力透支，扶我回宿舍。”乔安沉声说道。
“你确信只是体力透支？”关芮成认真的看着她。
“确信。”乔安点头。
“好。”关芮成扶着她，转头往女兵公寓方向走去。
“你的情况如何？”乔安问他。
“还能撑。”关芮成也不呈强，实话实说。
乔安便也不再说话。
以两个人现在的体力，都是能省一分则少一分。
“乔队？乔队，怎么回事？”
刚进公寓的大门，便有值守的女兵过来，在看见平时高高在上的乔安被关芮成拎小鸡一样半拖半抱的拎进来，不禁傻了眼，却没人过来将乔安接过去。
“先去开门。”关芮成沉声说道。
“是。”女兵本能的敬了个军礼后，立即转身往里跑去。
“不用惊讶，当兵的人思维是线性的。我从入住这里以来，无论训练受伤还是作战趴下，就算爬，也是自己一个人爬回来的。所以她们不是警觉性差，是对你的出现反应不过来。”乔安淡淡解释道。
言语间对这些女兵多有维护，淡然的语气里诉说的残酷过往，将她的世界与他的世界割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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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与关老师的相互考察与试探到此结束，两个人正式进入合作阶段。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是属于高智商、同类人的意会默契，与朋友间的默契不同，却更迅速、也更尖锐。
chapter074：有故事的女同学
“恩。”关芮成淡应一声，拖着她进了房间后，在女兵的注视下，直接将乔安抱到了床上。
“她留下来照你吗？”关芮成看向女兵。
“不用……”乔安头粘上枕头便闭上了眼睛，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她身体的极限。
“准备一杯开水、一杯牛奶、一包方便面、一个面包，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关芮成对年轻的女兵交待道。?“是。”女兵立正应下，关芮成略略扫了一眼看起来象间办公室的公寓后，便拖着沉重的步子，沉着的往外走去。
他觉得自己每迈一步，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支撑，否则他真会就地躺下，睡了再说。
“关芮成，乔队怎么啦？”女兵追上来问道。
“不知道。”关芮成瞪了她一眼，觉得乔安的这些内勤女兵培养当真不行，对人的体能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
明明是个当兵的，却活得象个傻白甜。
“哦。”在关芮成转身后，女兵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两圈，扭头看了一眼瘫在床上的乔安，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
看到这个傻呼呼的女兵，关芮成莫明的想起了裴宝儿，倒不是因为她是傻白甜，而是同样天真懵懂的年龄，裴宝儿身上那股狡黠之气，虽显张扬无礼，却让人只觉其明亮媚然。
只是可惜了，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儿、那样美好的年龄，却因为生在富贵之家，而遭了灭门之祸。
“关教授，你的课讲得真好。”
“关教授，我叫裴宝儿，珠宝设计系一年级学生，刚刚才听过您的课。”
“关教授，为什么我们的课表里没有你？下次课还是您上吗？我最喜欢您上的《电镀技术》了。”
“关教授，您现在去哪儿呀？我帮您拿书吧！”
想起那天阳光下的相遇，关芮成的嘴角不自觉的轻轻翘了起来。对于她后来的凄惨模样，倒是少有记忆。
因为心里有事，身体的疲惫倒显得好过一点儿，不觉间回到了公寓。
推开门，关芮青正在电脑上捣鼓着什么，见他回来，立即跳了起来：“你不是被那个姓欧阳的掳去了？”
“请去。”关芮成纠正说道。
“请去能这样回来？听说被机器人狠揍了一顿，不过能见识那么多机器人，还能弄到他们的参数，这顿揍也挨得值了。”关芮青兴奋的说道。
“我睡了。”关芮成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走到床边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去，被揍成这样了？”关芮青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关芮成对自己失去控制的样子，当下心思微动，拿起手机将他疲倦至及的样子拍了下来；想了想，又掀开他的衣服将他身上被机器人打得红肿淤青的伤痕也拍了下来。
只是放在手机里欣赏半天后，还是不敢发给成丽谨－－要是关芮成知道了，非揍得他半死不可。
可惜他这么狼狈的样子居然没人看到？
关芮青把手机扔在一边，走到床边帮关芮成脱了鞋后，又回到书桌旁，突然想起一个人，于是毫不犹豫的将照片发了过去。
“你说不是你的小情人，我看你也不会对每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一样好。”关芮青发完照片后，心里得意着，又将照片导入电脑，用他的系统做数据分析。
费城，裴家别墅。
两个多月日夜不停的施工，裴家别墅的改造已经全部完成。
户外有两部平行电梯，一部是从公路到裴家大院、一部是从新别墅到裴家大院，这样就可以保证宝儿出行和两边行走时的方便。
大楼主体的外墙有一部类似于观光电梯的直升梯，可以将人从一楼直接送到顶楼的花园式康复室；
别墅里面安装了一部直升电梯，直接安装在宝儿的房间里，从一楼的绘图室直达二楼的卧室，再到三楼的休息室，然后是顶楼的康复室。
她自己要做什么，都可以自己决定、自己想去哪里，都可以自由往返，最大可能的让她不会因为不方便、因为时刻需要人陪同而感到沮丧不安。
因为整栋楼只她一个人住，所以除了必要的功能外，秦沐阳将每层楼都只留了两个房间，其它地方全部作为走廊过道，方便宝儿推着轮椅也能够有足够的空间走动。
家具也全部换过，家里没有一件玻璃器皿、没有一件石材装饰，确保她就算摔倒了，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所以整个房子看起来有些大而空，对裴宝儿来说，却是最安全的设计。小兰不懂，只觉得家里太简单，配不上裴家首富的地位。倒是张妈感动到红眼睛，直说秦沐阳太不容易了，为宝儿想得这么周到。
“所以宝儿，你以后不要胡乱发脾气，沐阳做什么事都是优先你考虑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张妈将甜汤递给宝儿，叮嘱着说道。
“我现在不想喝。”裴宝儿摇头，推着轮椅走到康复室的最边上，玻璃幕墙上，有从天顶垂下来的绿植鲜花，无论从里往外看、还是由外往里看，都让人有置身绿野仙踪的仙境之感。
只是在裴宝儿的眼底，看到的却不是美，她看到的是血……
天顶垂下来的朵朵红色鲜花，那么那么的象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裴氏广场的地上，那一片一片的血迹。
那一片一片被警察洗去，却永远留在她脑海里的血。
“张妈妈，我想一个人呆会儿。”裴宝儿轻声说道。
“甜品和药、还有水，我都放在这里，到时间自己要记得吃。我先下去了。”张妈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又不敢强行陪在这里。
回家的这两个月，她的脾气越发古怪，好的时候乖巧温柔，还学着做蛋羹和烘焙，说是大家辛苦了，她要犒劳大家。
不好的时候谁都骂、抓到什么扔什么，扔了还嫌秦沐阳小气，她可以扔的东西都好便宜，倒让秦沐阳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往往是千哄万哄，答应她特别多古怪的要求，一场风爆才算过去。
张妈总是担心，她再这么作下去，就是个泥人也会受不了的，更何况以秦沐阳的条件和秦家的背景，追他的女孩儿多了去了。
虽然张妈也心疼宝儿经历这么大一个劫难，可心疼归心疼，总还是希望她接受现实：她再漂亮、再有钱，也没有了双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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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看标题是不是以为是乔队？哈哈，是我们的宝儿啦。
2。宝儿的作，只是在发泄心里的压抑，这也是她接连经受打击而没有患上心理疾病的原因。个性原本开朗，想事情也很简单，心里不爽了就找人骂一顿，开心了就哄哄别人开心，只有父母去世这件事，对她来说是比双腿残废更难接受的事实，也只有在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才有长大了的样子。
chapter075：是时候
裴宝儿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玻璃墙外良久，突然间缓缓伸出双手，推开了玻璃窗。然后用双手撑在保护用的钢制栏杆上，一点一点的站起来，最后在满头大汗里，将小腹挂在了栏杆上，双手略略松劲，不停的喘着气。
只是以这样的高度俯视一楼的地面，重重的眩晕感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可是爸爸妈妈，28楼你们不害怕吗？”
“是不是在半空的时候，你们也很害怕、也想回去，可是回不去了对不对？”
“爸爸妈妈，如果人有翅膀就好了，当你害怕的时候，就可以飞回去了……”
想起父母那时候经历的恐惧，裴宝儿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滴了下来，到最后哭得没有力气了，整个人更如一瘫软泥似的倒在了地上。
她也就这么仰面躺在地上，任眼泪放肆的流着，看着屋顶偶尔飞过的鸟儿，情绪越发悲切－－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双腿，她只能象现在这样，靠着秦沐阳的宠爱与呵护，继续浑浑噩噩下去吗……
口袋里的手机滴滴的响起，裴宝儿慢慢睁开眼睛，低低的叹了口气后，伸手擦去了眼角的眼泪，摸出手机随意的看了一眼……
“关老师？”裴宝儿用另一只手撑着着地面吃力的坐了起来，将照片放大再看－－那确实是关芮成无疑问。
沉睡之中紧抿着双唇、侧下巴的一处伤痕还很明显。
裴宝儿轻呼出声，继续往下翻去，后面几张全是带伤的照片。
“关老师怎么啦？”裴宝儿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却迅速回了信息过去。
“与机器人对战受伤了，怎么样，酷吧！”关芮青乐呵呵的回过信息来。
“那……伤重吗？有没有看医生啊？”裴宝儿担心的问道。
“死不了，现在不睡得好好的吗。喂，你很关心他麻，你是他的小情人吗？”关芮青倒是够直接的。
“你是谁啊，你别乱说话，关老师是我的专业课老师。”裴宝儿心里一慌，立即否认。
曾经荒唐的倒追游戏，不过是年少无知的轻狂而已；曾经在心头掠过的甚至都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过的朦胧好感，到现在是再也不能想起了。
“不承认就算了，我不能和你说话了，再见。”关芮青说着便利落的切断了信号。
裴宝儿再发信息过去，便再无回讯。
裴宝儿握着手机愣愣的发呆。
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关芮成现在哪里。
为什么他会和机器人打架？人是血肉之躯，又怎么能打得过机器呢。
他的妈妈不管的吗？他那个傲娇的女朋友方漪不心疼吗？
担心与疑惑阵阵涌上心头，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只是想哭－－除了哭，她连问候都是无力的……
“宝儿！”
秦沐阳一上来便看见被打翻在地的轮椅，还有坐在地上盯着双腿的裴宝儿，只觉得心里一痛，快步跑过去将她抱了起来，责怪的说道：“摔着了怎么不打电话叫人上来扶。”
“不是摔的，是我自己爬下来的。”裴宝儿轻声说道：“地毯很好，车子很稳，不会摔着。”
“……好，没摔着就好。”秦沐阳抱着她，单手将轮椅扶了起来后，小心的将她放下后，半蹲着将轮椅的锁定轮扣好，然后仰头看着她说道：“我一会儿去定做一些软垫回来，在沿幕墙的地上放一圈，这样你可以坐在地上看外面的风景，晚上还可以半躺在地上看星星。好不好？”
裴宝儿垂眸看他，沉默半晌，低低的问道：“秦沐阳，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你是问……”秦沐阳看着她，半晌没领会她的意思。
“张妈妈说，你偶尔会去公司这边，每次都心情不好。”裴宝儿低声问道：“是不是公司出问题了？是不是公司的人为难你？”
“张妈妈真是……”秦沐阳这才确认，她是真的在过问公司的事情，当即心情不禁大好－－她终于不再只停留在自己的小情绪里了。
艾瑞也确实出了些问题：明明合作很好的客户突然撤单、明明按合同交付的成品莫明被退货，因为裴氏夫妻的去世、裴家唯一的接班人裴宝儿又车祸至残，生活不能自理，加上业务上的那些莫明其妙的撤单和退货，银行也停止了给艾瑞贷款。
所幸裴氏夫妻在世的时候，自有资金十分充裕，现在上游的原石珠宝采购还没出现问题。
上游采购一旦出问题，整个公司的生意会瞬间跨掉。
这也是秦沐阳时常去公司的原因，他主要是去财务查帐，要求财务确保资金优先给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