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想再当好朋友x4（2/2）

&ot;其实只要我们两个都不结婚，当朋友也挺好的呀。&ot;蒋星纯良无害地弯眸。他直白说∶&ot;我不想当和尚。&ot;

&ot;但是我们现在和以前也没多大不同啊。&ot;她状似无意，实则一个劲忍笑，&ot;一起旅行，一起聊天，一起谈天说地，吵吵闹闹，也就多了些亲亲抱抱。&ot;

还有…她故意不说。

&ot;什么叫&039;&039;多了些。&ot;张雪齐极擅长抓重点，&ot;你觉得太少了，是吗?&ot;

&ot;除了这些呢?&ot;蒋星侧过身坐，他看路，她看他，&ot;变成男女朋友后，还有什么不同?&ot;

&ot;为什么要除了这些。&ot;

&ot;我是想问，还有没有别的?&ot;她嬉皮笑脸，&ot;不然会让我觉得，我们从好朋友变成男女朋友，好像也没什么区别。&ot;

小坏蛋想装成小狐狸，却不曾想她挑衅的是一只正在捕猎的大灰狼。张雪齐哪会不明白她的恶趣味，佯装无辜纯然，私下最爱气他∶&ot;这些就是区别。&ot;

一步一步，循循善诱。

捕猎要有绝对的耐心，稍有风吹草动，猎物就会逃跑。

&ot;牵手，拥抱，接吻，这些我们都做过了。&ot;他平铺直叙道，&ot;下一步是什么?&ot;没有回应。

他似笑非笑睨她，她若无其事望天。

简易晚餐之后，车行驶至目的地。

连绵无尽的水稻田，碧波起伏，似海浪滚滚。田边流水潺潺，水稻摆动的影子，是风来过的痕迹。蒋星跑到小道上，纯白的衣衫和裙，于干净净，没有任何颜色修饰，就像此刻映入眼帘的田园美景。

这里是心的栖息地。而&ot;星&ot;，是他的栖息地。

蒋星刚欲弯腰，身后一道声音平淡传来∶&ot;不能光脚。&ot;

她努努嘴，背过手，边走边跳，然后回身倒退步伐，笑看他∶&ot;你还没说你都梦到我什么?&ot;张雪齐微蹙眉，视线替她留意身后的窄路，伸出一只手∶&ot;过来，我牵着你。&ot;

&ot;不牵。。&ot;那你转过去走。&ot;&ot;不转。&ot;

&ot;你会摔跤。&ot;

&ot;我小时候每年暑假都要跟妈咪回老家，最熟悉这种乡间小道，才不会——啊!&ot;

张雪齐快步冲上去。

蒋星手掌撑地，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眉头紧锁的男人，还有他查看她脚踝和手腕的动作，渐渐地，那笑意藏不住，从双眸里满当当溢出。

张雪齐醒悟过来，慢慢抬眸，无言回视时，被她扑进怀里，紧紧贴抱住。&ot;扁我?&ot;

&ot;我真的踩到一颗石头。&ot;

他垂下视线，确实看到那颗石头，不算太大，有棱有角的，捡起后往路边一扔。

&ot;我现在已经很看路了，大学养成的习惯。&ot;她自顾自开口，声音轻似夜间晚风。

&ot;那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没人这么仔细地提醒我看路。其实都是小事，谁不是自己看路，只不过我太依赖你。我时常会想，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时时刻刻都为我着想呢。除了妈咪爸比之外，只有你了。&ot;

&ot;张雪齐……蒋星闭眼喃喃，用脸颊蹭他的颈窝，感受他脉搏的跳动、身体的温度，&ot;妈咪和爸比是对方的，我只有你。&ot;

我只有你。我只要你。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间只有二人。相依相偎的这一刻，他们已在彼此的世界中。

张雪齐环上她的腰，唇贴在她耳侧的发上，低声道∶&ot;长大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没有人可以永远是小孩。就算有我在你身边，你也需要长大。&ot;

前后无人，眼前是大片大片连绵不绝的水稻田。安静得只有微风流水的声响。

蒋星想问的是∶&ot;如果我长大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永远留在我身边吗?&ot;&ot;学会长大是你的事。&ot;张雪齐笑，&ot;陪着你才是我的事。&ot;

它们互不干涉。同时存在只为让你更好。

&ot;其实长大也挺好的。&ot;蒋星捧着他的脸，坦率又微差地凝视他，，&ot;要是我一直长不大，可能就错过你了。我有时候会觉得，好像是爱上你的那一瞬间让我长大，又像是长大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爱。&ot;

&ot;总之…与你有关。&ot;

这些年来。

&ot;好朋友&ot;是我欲盖弥章的心动。

无论是成长还是爱，都是你教会我的事。

车驶离小镇，却没有回程，而是往山路上开。乡下的夏夜能见朗朗星空，空气更澄净，四下更寂静。蒋星只问了一句要去哪里，得到他说去山上的回复后，便不再追问。

对她而言，张雪齐就是归路，他去哪，她跟着就好。

约莫行驶四十分钟，车停在一片无灯的区域。熄火下车，张雪齐牵着蒋星走过一段崎岖、高低不平的地表，圈着她的腰让她往下看。

点点灯火，像落入凡间的星光。

她仰起头，看见大片辽阔的黑色天幕上，缀满一颗一颗闪耀的星，如一块镶嵌宝石的绸缎。人间美景，风光无限。

&ot;快看!那几颗连在一起，还有那儿。&ot;蒋星偎在他胸前，手指天，眼看天，&ot;有几颗特别亮。&ot;

&ot;人造卫星。&ot;他说。

&ot;我也不认识，就知道好看。&ot;她耸肩笑着，念念叨叨话不断，说完又转头看他，&ot;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ot;

张雪齐垂眸∶&ot;有。&ot;&ot;你肯定没有!&039;&039;

他笑，无压力复述她方才的话语，有些甚至连她都忘记。

跟学霸不能比记忆里。蒋星不甘被他反压一头，故意找茬∶&ot;那你肯定没在看。&ot;看什么?&ot;&ot;星星啊。&ot;&ot;我在看。&ot;

她狐疑看他，他微笑回视，好像顺其自然，醒味过刚才的言语，原来他真的在看&ot;星星&ot;……眼神又开始票啊飘，不自然起来。刚想找点什么借口糊弄过去，他的手从后掐住她的下巴，低俯头含住她的唇。

再美的风景，若是没有可分享的人，也会让人意兴阑珊。

说不孤独，都是假的。说不渴望，也是骗人的。

这里比水稻田更安静，静到步伐微微挪着，踩中落叶树枝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蒋星的耳边听不到这些，她能听到的都是两人的呼吸声。他们在这无人而开阔的环境中紧紧拥抱，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也许不知道的，只有她而已。

&ot;我们什么时候回去?&ot;当蒋星的背贴上轿车引擎盖时，她颤着心问出这句话。林间的风沙沙而过，萦绕在她耳边、脚踝边。张雪齐搂抱着她，没有说话。

&ot;你是不是…她小声开口，&ot;不打算回去了?&ot;

他缓缓直起身，压抑且露骨地抬眼，在漆黑的夜里，一双亮得摄人的眸，直勾勾锁住她。

他的眼睛好像变了，比那轮月、那一颗颗星，还要言。好像又不止是亮，还像一把钩子，更利、更刺。

看猎物的眼神。

&ot;哪能这样呀。&ot;她嗫嚅着，瞬间明白他的想法，&ot;明明说好是来看水稻田，十点之后可以返程的。&ot;

&ot;我有说过吗?&ot;他忽而笑。

她墓地心慌，指摘他的口吻也变得没有底气∶&ot;你说只要路途顺畅，就能回去，高速根本不堵车。&ot;

张雪齐紧挨着她，低声道∶&ot;现在我们在山上，不太顺畅。&ot;&ot;开车上来的时候很顺。&ot;下山不太顺。&ot;

&ot;那…蒋星噎了几秒，弱弱地问，&ot;我们今晚住哪儿呀?&ot;

&ot;回车里，可以吗?&ot;他一双眼紧盯着她的脸。

自从和张雪齐交往以来，她见讨他不同以往的好多面，强制霸道、温柔热情、风流浮浪……以前看到的都是表面，觉得这人克己复礼，要多端正有多端正。现在想来，不过是还没等到那个让他释放本性的时刻。或者说，没等到那个，愿意让他低头倾身的人。

原来男人的身体是这样…虽然昨晚已经有过初步的实践体验，但预热和开场，总归是不同的。从他在崖边吻她开始，一切都变了。后来完全沉沦在他的一方天地里，怎么回到林间，压在引擎盖上，她都记不太清。

心跳声重到盖过她的声音，大脑意识告诉她，她说的是∶&ot;太黑了，这里好不安全。&ot;不怕，车里有灯。&ot;他在黑夜里和她对视，&ot;但我猜，你不会想开灯。

一秒。两秒。五秒

张雪齐的手臂锢住她的腰，边低头吻她，边把她往车后座带。

心脏跳得发疼，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抖，控制不住，只能委屈又慌乱地想要挨近他∶&ot;张雪齐，你抱抱我…我一直在发抖。&ot;

紧接着，温柔而安抚的吻，密密落在她的眉间、脸颊、嘴唇、耳后……她还在想他什么时候调整的后座，腰被人抬起，有什么东西已经垫在她身下。

她说∶&ot;你都准备好了…吧。&ot;

是想确定他买了没有，但问出来倒像是在提前沟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ot;准备好了。&ot;他低声说着，在黑暗中悄悄俯身，呼吸扑在她脖颈边，又痒又热，&ot;不然怎么带你出来。&ot;

车厢内，一开始还有很低很低的交谈声。一个带笑，一个羞涩—

&ot;你以前不是这样的。&ot;&ot;哪样?&ot;

&ot;你模、摸就算了，还要来这种地方。你以前很礼貌、很绅士，虽然会怼我、气我，但一直都规规矩矩的。&ot;

&ot;那是好朋友。男朋友就是现在这样。&ot;

再后来，空调的冷风，压不住恋人间急剧升高的体温。张雪齐知道，这个山间微风的星夜，是属于他的。

只属于他。

头顶的那片星空，归属与大地人间。眼前的这片星海，是他一生的归途。

&ot;星星。&ot;张雪齐的声音微微低哑，哄着她开口，&ot;跟我说说话。&ot;

蒋星迷茫地张了张唇，想在黑暗中去寻找那双眼睛∶&ot;太黑了，我都看不见你。&ot;他笑，俯身抱住她∶&ot;我不就在这吗?&ot;

&ot;嗯。&ot;&ot;不哭了。&ot;&ot;我没&ot;我都听见了。&ot;

&ot;那我刚才一直叫你，你怎么像没听见一样?&ot;&ot;你叫我什么?&ot;

&ot;你……你说我叫什么?你肯定是故意的!&ot;

太寂静。

-言一语，呼吸心跳，都落不下。

蒋星抬手扯他耳朵，被他捉住，亲吻手背。&ot;该你说了。&ot;&ot;什么?&ot;&ot;你都梦过我什么?&ot;&ot;我没说吗?&ot;

&ot;没有。&ot;她以为他又想耍赖，不悦地锤他，&ot;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跟你好了。&ot;

&ot;我梦见的是……张雪齐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哑声而笑，&ot;以前没有具体画面，刚刚都有下

蒋星窘地去推他，视线又忍不住往下溜，黑暗的空间里，盯着他腹肌的位置。然后抬起手，又摸了摸。有汗，湿漉漉的，还很滑。

他会去健身吗?没听他提过，也没见他去过，虽然他们两家都有一个小的健身房，但她从来不锻炼，反倒是苏女士会在里面跑步，练瑜伽。

&ot;乱摸乱看，你想做什么。&ot;张雪齐笑着警告。

&ot;今晚不回去了吗?&ot;蒋星脑子仍乱糟糟的，微微仰起头问。

&ot;晚点走。&ot;他的情绪还未消散，却知今晚不能再继续，克制着压回她身上，&ot;你困了，就找个地方让你休息。&ot;

她轻轻地喂。

就这样肌肤相贴，身体的温度互相渡给彼此，心跳声逐渐平缓。困意悄悄上涌时，听见张雪齐问∶&ot;你想什么时候公开?&ot;

蒋星微睁着眼，不太确定地说∶&ot;要不，再等等吧?&ot;

&ot;你还想着分手?&ot;他咬她耳垂，低声恐吓道，&ot;要是分手，朋友也没得做，一辈子就是陌生人，再不往来。&ot;

&ot;为什么呀。&ot;她的声音很软，就像她的身体。他被无形中撩得闭了眼。

&ot;情侣间的事都做了，怎么做回朋友。&ot;张雪齐冷哼道，&ot;是不是以后你领那个男人回来，还要让我跟他称兄道弟。&ot;

&ot;哎呀，我就随口说说，你生这么大气干嘛。&ot;蒋星笑嘻嘻地去抱他，被他咬住嘴唇，吻得更深。

这个吻之后，张雪齐稍稍被安抚。喟叹间，已经想好制伏小坏蛋的办法∶&ot;我告诉你，别想分，要分也得我来说。&ot;

果不其然，胸前立刻有一道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力度，在推他。蒋星气鼓鼓地嚷道∶&ot;凭什十么你来说?你不让我说，你也不许说。&ot;

张雪齐微微一笑。

&ot;好，不说。&ot;他的态度忽然变得柔和，亲了亲她额头，低声道，&ot;别老想着分手，你乖点。&ot;

窝

回到家中，已是第二日中午。

两人有说有笑，蒋星还在唤道格的名字，门拉开那一瞬间，和坐在沙发上的四位家长面面相觑。

张雪齐从后而来，刚准备搂住她的腰，被蒋星一个侧身灵巧躲过。

&ot;星星，你和阿齐出去啦?&ot;方阿姨边吃水果，边望着他们。苏女士端着杯茶，悠悠打量二人∶&ot;去哪了?&ot;

&ot;洲塘镇。&ot;蒋星瞟一眼张雪齐，他神态自若地走进一楼卫生间，在水池边洗手。老蒋问∶&ot;就你们两个人吗?去玩?&ot;

&ot;对，我之前没去过，这不周末嘛，想着出去玩玩。&ot;她蹲下来揉搓道格的头，心慌得多说一句就会露馅。

&ot;那来回时间也不短吧&ot;苏女士灵魂发问，&ot;什么时候去的?&ot;

&ot;早上去的。&ot;张雪齐从卫生间出来，先她一步开口，&ot;直接走高速，开车过去不远。&ot;

昨夜一幕幕隐秘而香艳的画面突然在此刻、在脑海里活跃起来，心脏在疯狂胀大，她的双颊烫得厉害，只能抱住道格的脖子，把脸偏向另一侧。

张叔叔微笑道∶&ot;我记得当年去洲塘镇，星星有事没有去，你们是去看水稻田吧。&ot;蒋星一个劲点头。

张雪齐用纸巾擦净手，朝客厅走来。道格仰头看他，尾巴甩得欢快。

一双脚停在她身旁。

头顶有掌心轻拍的力度，他的声音平淡又柔和，在偌大的客厅响起∶&ot;去洗手，过来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