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斩天再现(2/2)

此刻,历史的书,业已翻开了一页,纵有风吹,却唯有纸页哗哗作响的声音,翻飞的字体,在荒芜的云烟下,盘根错节。

“是斩天前辈吗?”他嗫嚅道。

青年道“不!还有别人!这其中的诡道,又怎是一人之能?”

“那个剩余的人,还有几个”于尊望着那片幽远的苍穹,道。

“你且去青铜山内,碰碰机缘罢!你若是那个人,便定会遇见他的!”不知为何,青年的脸上竟多了一丝愁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清明的瞳子里,已是一片悲苦。

“你!可真是一个英雄少年啊!”青年苦笑道,“我若是你,定无这分胆色!”

“前辈,于尊只是这之间泛泛之辈的其中一人罢了,勿要高抬于尊了!”于尊拱手抱拳,道。

他静静地望着那片冰冷的夜幕,然后视线,渐渐的从天幕上,滑落了下来!

青铜山吗?他轻轻地触了触鼻尖,脸上渐多了一丝决然之态。

早已不顾生死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一个赌上性命的赌徒罢!天真无邪的脸上,永远挂着一丝清澈的笑意。

嗯!

人畜无害

跫音在这片静寂的山峦间,静静地回荡着,是最为卑微的声音罢了,静静地踩在地面上,一次又一次!

身姿挺拔的青年,望着少年远去的足迹,不知何时,又恢复了之前老迈的姿态,他手中拄着一柄竹杖,浑浊的瞳子里,偶有一片清浅的光。

他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重咳了几声,“少年,冲吧!打破这人世间的铁规罢!”

然后,老者的身影,渐渐虚化,仿似从未莅临过此境,他消失了,像一片烟尘,消失在这片世界,可恍惚间,却又觉,这天下,不无他的存在,这天下尽是他的身影,而最强大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或许,是他呢?

这一切的谜题,皆在一座光彩灿烂的桎梏中,散发着致命的剧毒。

嗨!

喝下这杯茶罢!死亡或者重生!自己选择

清明的光,在寂冷的寒夜里,静静地闪烁,那些青铜所铸的山峦,土坯上有一层淡紫色的光彩覆在其中。

他静静地站在一座最为矮小的山峰上,弓下身姿,静静地抚摸着这片冰冷的死地。

你来了吗?

虚弱的声息,在于尊的耳畔间徘徊,“是谁你是谁?”

他轻轻地触及着地表,然后那声息,变得愈来愈清晰了。

“孩子!你终于来了!”

他的脸上是一片错综复杂的颜色,“孩子指的是我吗?”

“没错!正是你!”

昏暗的世界里,一切变得恍恍惚惚,眼角处的余光,在恍然的一瞬,变得绚烂多姿。

没有恐惧,没有惊慌,脉搏在静静地跳跃着,心脏有规律地搏动,一切平寂而自然。

甚至是在期许,期许这生命中,该发生的事情,及时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期许命运中的偶然,变成世俗中的必然,期许生命中该遇见的人,早日遇见,期许一次次的悲伤,在剧烈的痛苦中,渐渐地化为应有的倔强,然后面色无惧的面对这片世界

喉咙里的火焰,在静静地灼烧着,望着头顶上的那缕云线,贯穿了整颗星球,心底不免又多了一些力量。

总会有人说,“冲吧!于尊!”

也总有人说,“我相信你!于大哥!”

在一次次的生死淬炼中,活着似乎变成了一则很渺茫的信念,往往是忘记了生死,往往是在生死的淬炼中,得到了成长。

会忘记光阴的流转,偶有一丝余荫落在了自己身上,也会忘记昨日的自己,还是那么的青苍,甚至是幼稚。

当站在最高处时,却依旧要仰直了脖子,望向苍天。

嗨!

这片世界的尽头究竟在哪里?

是啊!永远都没有最高处,有的只是,生命中一片片生机盎然的花园里,开出的一朵朵灿烂的花。

在忘记了自己之后,身心会得到进一步的淬炼,直至站在更高处

当手臂仿佛触电般,从地面上抽回去时,地表的温度,在急剧的上涨着,甚至无法双脚着地。

大地在颤动,似乎随时都会倾覆,拂落了地表上的附着物,渐渐地青铜山的原貌显露了出来。

悠远的时空,再次滑落掉时光的流簇,然后盛放在世人眼前。

当嗜血的凶魔,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似乎并未感触到那丝渗人的恐惧,直至头发丝里的都溢出了一丝冰冷与僵硬,才恍觉,对面的人,似乎很厉害。

然后,青铜山的表面,温度愈来愈灼热,可在此间一隅,却透露着一片彻骨寒意。

那一隅,有一面透着银辉的门,他似乎明白了,或许,那嗜血的凶魔,定是来自这面门中罢!

在他的生命中,没有一次惜败,有的只是固执与坚强。

但他亦知,此刻的他,不易在此地久留,他可以感受到那尊凶魔体内涌动出的骇人之力,可他也知道,那尊凶魔所负的武道,或许并不强于之前所遇见的老者。

他不是我的对手

对!他不是!

迈入到那面烁着银辉的门中,而此刻,那尊凶魔,却在最紧要的时刻,一步跃入到门内。

于尊皱了皱眉,然后忽的击出一掌,黑暗中,一片血腥气,在其空气中静静地飘着。

然后,又听到几声轰鸣,此后,便再无一丝声响。

片刻后,黑暗中,多了一片喘息,当光明霎时间,如流水般,浸渍进瞳子里时,他一脸骇然地望着眼前的这方世界。

堪称桃源圣地!

流水声激荡,清亮的光,是月色下的皎洁,一条长河,贯通大陆南北,葱葱郁郁的青擎树,直抵高天,河中有小舟,随着流水,静静漂泊渐远,悠远的高山上,有一片鹧鸪,在皎洁的月色下,发出清澈的鸣叫。

山上的小寺里,有念不完的经卷,古色古香的铜钟,在薄凉的夜间,发出一声声清脆而悠远的音律。

树随着风,静静地飘摇,枝梢上的翠鸟,似乎永无疲倦,叽叽喳喳的鸣叫,似乎要将这片夜色唤醒。

而在古老的城池里,那片白石书院间,透着窗户,洇出一片昏黄色的光,书童手里的诗经,亦在那一刻反复地翻卷着。

这是何地

当他再回头望去时,他看到了一片腐烂的血肉,而那片腐烂的血肉,却恰是之前的那尊魔人。

他显然难以置信,那尊魔,会在瞬息间被自己杀死,事实上,原因或许不仅于此!

这片时空,恍似换了一处人间,此境的一切,显得崭新而灵动。

便是那原野里的风,也清新可人,当风划过脸畔时,微微有一丝清凉之意,在心间静静地反复的撩动着。

他站在这片沃土上,恍然间,他的心底,有了一则诡谲的想法,“这时的世界,难道是未来之境?”

他回头又望了一眼,那片溃烂的血肉,这丝想法,在心底,愈来愈深刻了。

经历的事情越多,心的敏感程度,便会愈发的强烈,往往,他猜测的事情,大致上都会有十之六七的准确度。

此境,绝非荒地,崭新而明亮的世界,与他之前所历世界,确是十分不同。

那么,这片美妙的世界里,究竟会隐有何人?

他飞速的掠过城池巷陌,然后最终停在了一座巨大的宅院间。

他搐了搐鼻子,这夜色微凉,他亦感触到一丝薄凉之感。

他笑吟吟地望着这座宅院,敏感的心底,似乎有一片澈亮的光,在指引着他。

此地,有一片浩然之气,较之黑暗的魔气,确是两极之间,他明白,或许那背后的人,可能就隐在此境。

推开那扇古老的木门,清晰脆耳的声音,似乎与风雨无关。

明亮的宅子里,有蹙闪的光明,随着清风,随意的摇曳着。

昏黄色的烛光,恰好将眼前的夜色点亮,宅子有些年月了,进入其中,却恍觉宅子的宏大。

有一座极为宽旷的宅院,而宅院中,大多是些花草林木,只是,那大院的中央,则摆放着一座石台、四张竹椅。

可宽广的宅院里,却连一人也未寻到,可那片滂湃的气息,却明明存于这片宅院之间。

想罢!

反而一脸笑意地坐在一张竹椅上,而不知何时,那石台上,竟多了一柄茶壶。

片刻后,那茶壶半悬于空中,流淌的茶水,落在一只水晶杯中,清脆的声响,登时惊呆了于尊。

他可以感触到那片气息,只是,这片气,却与他熟悉的气息,都不太相同。

他的心底不禁一怔,“太匪夷所思了罢!”

而这时,他的耳畔,则传来一丝清浅的笑声,“孩子!你可让老朽好等啊!”

他心底一怔,这声音,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不正是斩天吗?

声音很清晰,流淌在耳畔,犹如清澈流水,他记得,他记得的,这正是斩天

可为甚么,他会出现在此境?

茫然间,他的对面,已多了一个人影,身着青袍的青年,笑意吟吟地望着于尊,道“于尊!你可让老夫好等啊!”

他是如何出现的

于尊的心底乱做一团,这已然超越了他的理解力,这可真是匪夷所思啊!

青年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我!就是斩天!”

青年似乎很明白于尊心底所想,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明问题,这却令于尊的心底,愈发的繁乱了。

斩天前辈怎么会出现在此境

他不是在黑晶巨棺中吗?

可,眼前这个熟悉的青年,虽已不复那浩然魔气,可这清浅的气息,却犹有一丝熟悉。

难道,他真的是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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