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2/2)
晏语柔没答,指了下另件婚纱的裙摆,“一会儿这里替我折上去,有点短了。”
“没问题。”
再出去。
怀礼已起了身,四下打量着婚纱店的样衣。他很高,双手落在口袋,英挺又出尘。
一副好皮囊。
晏语柔的几个女伴见她出来。
又是一阵的欢呼。
“——天,我就说这件最好看吧!”
“太好看了语柔!”
“啊啊啊我结婚也想这么穿——”
怀礼正从二层栏杆儿望下方,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回头望去。
晏语柔轻抬下颌,站到镜前。店员们识相地纷纷退到一边儿去,她便叫不远处的男人:“怀礼,帮一下我。”
怀礼靠了会儿栏杆,没动。他眉眼清冷,望向她的表情十分平淡。
他只那么站在不远,看着她。一副欣赏又耐心的姿态。
可他的眼中却并无太多情绪,只靠着栏杆儿,微微挑了眉。
远观又不靠近。
晏语柔一向自持甚高,也许猜到了,他还是一句“嗯,还不错”这样搪塞又不失风度的评价。
他这么看着她,她却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怀礼。”
她又叫他。
怀礼这才直起了身,走向她。
她的女伴们又是一阵的长吁短叹。
腰后贴过来一只略带凉意的手。
他站在了她身后。
周身淡而迷人的雪松香气自后包裹住她。他低头,手指捻起她后腰拉链,徐徐地拉到了最上方。
也只到蝴蝶骨的位置。
婚纱的确漂亮。
“下次不用叫这么多朋友来的,”他的嗓音沉而温和,“怕我不给你面子?”
“怕你万一不来啊,”晏语柔讥讽地笑,“你很忙吧。”
镜中无法与他对视,只看到他低沉的眉眼。
看不见他眼底神色。
“是很忙。”他说。
她无言。
“挺好看的,”怀礼嗓音淡淡,又上下欣赏这件婚纱,发自内心地夸赞。似乎答非所问。
晏语柔还没反应过来。
他却又说:“对了,晚上我没空。”
晏语柔倏然回头,皱眉。对上男人目光柔软的眼睛。
怀礼看着她,眉目带了笑,好似真的在同她认真地道歉。
“提前告诉你了。”
晏语柔猜到了大概是什么事,又转过头。
冷笑。
天空灰蓝,又要下雨。
南烟匆匆出门没带伞。这样连绵潮闷的时节,着实不觉得像在北京。
临近傍晚很不好打车。
才到街角,豆大的雨点砸在睫毛,虚晃一枪就不下了。
她只背了个画板,都懒得搭在脑袋顶,去隔壁便利店买了包烟,索性坐在马路旁的石墩子上。
这里离她以前读书的高中很近,路从前常走,周边景色都有变化,几乎不认识了。
几个小孩儿勾肩搭背地过来,踩到昨夜积水的泥洼,差点溅到她。
又回头看着她开着些幼稚玩笑,说说笑笑地走了。
给郑南禾发了微信,说她今晚不回画室吃了。郑南禾这些年什么本事没学到,就会个开水冲泡面。
徐宙也外婆上月生病了,自回到北京,画室目前就她和郑南禾二人住。
还没找好合适的住处。
半年多没回来了。
没带打火机,她便起了身,拦住个正拿着烟往来走、长得又挺帅气的男高中生,哎了一声。伸手就借火儿。
那小孩儿还挺奇怪,上上下下打量她。
面前女人看起来最多二十三四的模样,一头柔软的深红色卷发,勾绕在白皙肩头。
绛色吊带儿长裙,在这样的夏末时节总有点过于凉快儿了。
两截锁骨纤长漂亮。
好像没穿内衣。
男孩子红了脸。
南烟凑过来借了火儿。她今天没化妆。
——好在没化妆,不然刚那豆大的雨点打下来,在这儿小孩儿面前花了妆面,估计就有点狼狈了。
她朝他眯眼笑了笑,清透着嗓音说了:“谢谢啊。”
裙摆轻盈一扬,转身就走了。
走出一长段儿了,才打到车。
又下雨了。
降下车窗,她靠在窗沿儿轻轻哼起了歌。不知名的调子,不知是从老家江南小镇听来的,还是哪里。
凉风夹着雨丝拂过面颊,心情很愉快。
记得去年冬天离开北京还在下雪。
她翻了翻手机备忘录,徐宙也下午发给她的地址。
他们要开画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阶段!
之前老下雪,现在就……选个夏末时节吧
稍微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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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我的烟永远这么没有烦恼、自由自在下去
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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