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没有了肉肉, 白妍的吃饭之程还要继续。

一口米饭一口菜地缓慢嚼着，白妍虽然还在想念肉肉的美妙感受，但很快这种想念就被入口的滋味所替代。开始转战菜场。

楚雅在和平时代便喜欢琢磨吃食，每日繁忙的外出的工作之后, 回家给自己及所爱的人用心做一份食物, 在她看来是一份极美的享受。

如今和白妍阿五一起生活，她又燃起了那股做美食的热情, 特别是看着一家人和谐地坐在一处, 共享一桌热腾腾食物的时候，整个心安宁平和。

即使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有几米宽窄, 即使他们的头顶只有一根吊起的黄色老式灯泡照明, 即使，现在身处乱世。

“妍妍, 明天我给你做红烧肉，你肯定会喜欢！”楚雅看着白妍吃得一脸四溢的幸福，也被感染地放松笑了起来。

“好啊好啊, 小雅姐姐做得我都喜欢吃！”白茵挑起一块蘑菇塞到嘴里，边嚼边应和。

她喜欢吃肉，红烧肉，光是听着就要流口水喽~

吃饭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等所有人吃完将碗筷桌子都整理干净，都快接近楼里灭灯的时间。

“时间不早，妍妍和阿五还有小宇，你们先回去吧。”萧衡见着白妍眼皮又开始朝下塌的困倦模样, 温声说着。

今天一早就赶车往这里跑，之后又因为基地的事情才忙活到这么晚才吃饭，要是白妍的作息，这时候早都睡觉了，也不怪她一双眼都要合上了。

楚雅见着两人作势起身，把搁在一旁准备好的两个保温杯拿了过来，“这两个保温杯你们放在房子里，夜里要是想喝水也有热的。”

下午在打扫的时候，萧宇已经在三个房间里专门放置的桶里注满了水，一方面是这里太过干燥，另一方面也免于用水不便，不过热水这方面还是楚雅极为贴心。

“谢谢雅姐姐。”萧宇接过水杯，朝她道了声谢。

白妍虽然有点困，但意识还能勉强扒拉地清醒，她半张开唇朝楚雅露出一个困倦却不失秀致的笑脸，学着萧宇说道：“谢谢雅姐姐。”

她平日都是多一个字地喊她“小雅姐姐”，楚雅知道她搞怪，轻笑着把手中的保温杯递给她。却不想，伸出手的却是呈半抱着白妍姿态的阿五。

苍白的骨节在黄晕的灯光显得并无不同，但他手背上的凉意还是让浅浅挨着的楚雅动作停了半拍。

直到阿五整张大手牢牢捉住杯身，她才突然反应过来松开手。

脑神经已经被困倦钝化了的白妍丝毫没察觉出气氛的微妙，她见阿五帮她接了东西，彻底塌了身子，蹭到阿五身上，半眯着眼睛声音悠悠地朝几人说道：“我和阿五走了，你们晚安呀~”

她尾音拖得长，好似走廊里被风吹得摇晃的灯一样明明暗暗。

直到看见二人安然地走到房间，之后听到房门被从里锁住的声音，还站在屋门口的三人才收回视线。

“阿五他……”楚雅的声音带着抖，她刚刚触摸过阿五的手还缩着。虽然触碰到的温度是明显的冰凉，但阿五给她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一个丧尸。

而且她这才忽然回想出来，阿五脸上曾经清浅的尸斑，如今已经彻底消失了。他、他……

“小雅在担心什么？”萧衡从身侧轻搂着她，感受到她的颤抖后有些心疼，他又道：“阿五的变化，总是好的。”

萧宇还拿着楚雅递给她的保温杯，听他们说后，嘴角的笑容虽然有点勉强，却还是说到：“对啊，雅姐姐，便是妍妍，她也肯定会高兴看到阿五这样。”

阿五，已经越来越像是个正常的人类了。

另一个房间内，灯光已经灭了下来，并不宽敞的床上，白妍纤细的身影静静地躺着。

她侧着身安睡着，胸口平稳地起伏，从高处窗角照进来的依稀月光，能模糊看清她脸上的安然。

而半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就这么看着她。

即使眼里揉入一片黑色，阿五好像也能完全看清她的模样。他的眼瞳还是从未变过的黑白色，但混沌的色泽中却已经参杂了微光。

“妍妍。”随着这一声低哑的声音安静地飘下，他的嘴角一点点翘了起来，虽然面部的僵硬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诡异，但却无法忽视那确实是牵出的笑容。

他的手悬在她的脸前，因为害怕因为自己的冰凉会让她惊醒而不敢落下。

你还是这么贪睡，还是这么喜欢吃肉……也还是这么依恋我。

阿五在心底一句句念着，却在念到最后的时候，缓缓收回了笑。

他又留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强制让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挪下后，才翻身从床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