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7)(2/2)

“我们确实人多,但你怎么不想想,我们这么多人为何只指责他一人呢?”

“是啊!不骂别人专骂他,他很特殊吗?”

“很明显,错的是他,他应该检讨。”

“总不能是我们所有人都错了吧?对不对?”

他们义正辞严,话语深刻,俨然是组团维护世界和平的正义使者。

丘少冲拍了拍祝鹤的肩,示意对方不要多话,他指着众人笑道:“一帮欺软怕硬的怂货,我一个人能打你们一百个。”

众人炸了,群情激奋:

“那谁!把老子的夺命连环刀扛来!今天老子要大开杀戒!”

“用不着你!我去撕了那傻比!”

“都别拦着我!看我打烂他的狗嘴!”

“我看他不像好人……不会是邪魔外道吧?”

“哥几个,跟邪教妖人不要讲什么修行界规矩和道义,一起上啊!”

“不可乱来!此地是什么所在?绿春园!谁敢动手就是与朝廷过不去!”

“好啊!我算明白了!这傻比知道我们不能动手,故意气我们啊!”

“有种你在绿春园里一辈子不出去!”

他们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反而相当清醒,因为识破了丘少冲的奸计,又自鸣得意起来。

祝鹤摇了摇头,果然是帮怂货。

“哈哈哈!”丘少冲大笑,“我跟你们打个赌,不知你们敢不敢接?这门,我要是进不去,我让你们每人打一记耳光,我要是进去了,我打你们每人一记耳光。”

祝鹤一惊,真进不去怎么办?不被打成猪头才怪!

众人大喜,几乎异口同声的答应下来:

“赌就赌,接了!”

“傻比别耍赖!”

“看我不打死你!”

“你会后悔你为什么要生下来!”

他们兴奋了,殴打弱者总是能让他们快活。

丘少冲转向接待者,说道:“有劳二位做个见证。”

两名接待者互视一眼,先后点头。

众人鼓噪起来:“进门啊!不进是孙子!”

祝鹤很紧张,说道:“你……小心。”

丘少冲在门前摆好架势,举起一只手臂,缓慢向前伸,手指触及门内的竖直面时,碰到了障碍物,像是水墙,约莫一指厚,来回流动着。

他转头看众人,笑道:“啊呀!进不去啊!不好啦!”

众人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立即开骂:

“傻比!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是傻比了吗?”

“人模狗样的,现实教你做人!”

“滚过来!爹爹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草!你还笑得出来?”

“不然怎么是傻比呢?”

“对哦!哈哈哈哈!”

有人笑得肚子疼,有人骂得嘴巴酸,神态各异,但思想一致,均觉得大快人心。

“不要泄气!努力!”祝鹤双拳紧握,给丘少冲加油打气。

丘少冲的手往前伸了伸,笑道:“好难啊!各位注意,我要发力了。其实,刚才我只用了一点点力量,哈哈!”

众人停止嘲笑,见丘少冲似乎游刃有余,不禁心下惴惴不安,脸色难看了。

整只手突破了水墙,丘少冲笑容不改,说道:“一不小心就过去了,我也想不到啊!”

两位接待者心里有数,门内禁止只对通脉八层及以下的修者起效,通脉九层、十层可轻松通过,通脉八层的精神力强悍也可艰难通过,修为更低的基本就过不去了。

众人安静了,说不出话,他们暗恨不已,被一个傻比耍了!

“你们那是什么脸?”丘少冲指着众人问道。

众人不答话,不由自主移开目光,不再看丘少冲。

丘少冲一个跨步,人已在门的另一边,笑道:“我进来了。”他后退一步,退回原位,接着笑道:“我又出来了。”他双腿一跳,跳进了门内,说道:“我又进去了。”他再跳回来,大笑道:“我又出来了。”

祝鹤忍俊不禁,抓住丘少冲的胳膊,笑道:“别这样。”

两位接待者也忍不住笑了。

丘少冲面向众人,勾了勾手指,说道:“你们排好队,我打一个换一个,快点!”

众人面如死灰,想一走了之又拉不下脸,唯有负隅顽抗,顺便服软:

“我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赶尽杀绝啊!”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太过分!”

“赢了就行了,太得瑟的没好下场!”

“你这是扮猪吃虎,不地道啊!”

“一脑门坏心思,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愿赌却不服输。

“扮猪吃虎?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们算哪门子虎?”丘少冲仰头大笑,“一群蠢狐狸装什么老虎?狐假虎威还差不多!别废话了,过来挨打!”

62 带个人

众人脚下生根,一个个纹丝不动,乖乖挨打?不可能!但是,一哄而散、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更不可能,那样的话,以后在乌安城将彻底抬不起头,混不下去了。

“算了。”

祝鹤悄悄劝说,她不想丘少冲树敌太多,也明白那些人不会老老实实挨打的。

“算什么?算他们人数?好,我来数数。”丘少冲真的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十,十一,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三十七,三十八……后面两个,你们想跑?”

人群后方,有人想偷偷摸摸溜之大吉,可刚转身就被发现了。

众人齐刷刷回头,怒骂:“跑你马勒戈壁!丢不丢人?你腿快是不是?”

那两人回转身,梗着脖子反驳:“谁跑了?谁跑谁孙子!这不是,尿急了吗?忍不住了!”

“你们两个,带个头,让我打一巴掌,然后你们想怎么尿就怎么尿!”丘少冲招了招手。

那两人偃旗息鼓,矮着身子,钻进了人堆。

丘少冲左看看右瞧瞧,扫视众人,笑道:“怎么着?还学会‘非暴力不合作’了?”他拍了拍手,又道:“我不会打死你们的,别怕,过来过来。”

他能进门,而众人进不了门,代表他比众人的修为高,他的话不算夸张。

众人默不作声,反正不主动过去,而且不信丘少冲敢过来打他们。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不挨打?我要把整个酒楼的人都喊过来看看你们这帮皮厚人的耍赖嘴脸!”丘少冲占着理,遂得理不饶人。

众人脸色变了变,修者还是很在乎颜面的,怒道:“你别得寸进尺!得意忘形!”

“闭嘴!”丘少冲大喝。

众人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

“不想挨打,就给钱。每人一百块银板,拿钱买脸!”丘少冲沉声道。

话一说完,就有人越众而出,掏出一张银票交给丘少冲,恶声恶气的说道:“给你!”此人快步离去,头也不回。

一百块银板对修者来说,不多,众人排着队给钱,态度很恶劣,脸色很不善,鼻子里乱哼哼,意思很明显,老子我有的是钱,不缺这一百!就当给你买棺材了!

片刻后,人走光了。

丘少冲数着银票,笑逐颜开。

“这生意划算。”祝鹤也笑了。

丘少冲大笑三声,抽了几张银票塞给祝鹤,笑道:“分你一点,图个吉利。”

祝鹤推脱不了,收下了。

丘少冲又抽出两张一百块银票,分别递给两位接待者,说道:“两位老哥帮帮忙,刚才的事别说出去,请你们喝茶了。”

两位接待者推三阻四不收,后来禁不住丘少冲的一番热情,还是勉强收了。

天降横财!丘少冲揣好三千五百块银票,摩拳擦掌,询问接待者:“我能带个人进去吗?”他指了指祝鹤。

祝鹤试了试,进不了门。

“好像不能。”一名接待者面有难色。

另一名接待者想起一事,说道:“好像能,你们俩手拉手,你先过去,然后你把灵气输给她,应该能进去的,之前有人这样进去了。”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前一名接待者恍然。

“这样的话,一个人岂不是就能带一大帮子人进去了?那这禁制有什么用?”祝鹤有疑问。

两位接待者面面相觑,回答不上来,想了想,其中一人猜测着道:“这样做,有可能会触怒太乌派布下禁制的人……”

“别管那么多。”

丘少冲跨过了门,回身伸手穿过无形的“水墙”禁制,说道:“来。”

祝鹤抓住丘少冲的手,俏脸一红。

丘少冲运转灵气,通过祝鹤柔软滑腻的手,传入她的体内。一瞬间,两人仿佛连为一体,祝鹤就像是丘少冲手臂的延伸。

这种感觉,血脉相连?真的很奇妙!

两人同时有了错觉,他们的心跳频率似乎同步了。

丘少冲一用力,把祝鹤拉过了门。

原来,禁制以为祝鹤是丘少冲身体的一部分,放过了祝鹤。

“幸亏有你。”

祝鹤脸红红的,声音很轻。

丘少冲感觉怪怪的,这禁制,有些邪门!搞得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

绿春园里有个大池塘,塘边有个大楼阁,楼阁外有一大群人。这些人不得邀请,不能入楼。

楼内楼外都点着灯,照着周围一片亮。

楼阁二楼,城主正与太乌派的三位主考官亲切交谈,阮家族长和南宫家族长作陪。

两位族长各带了五名二十岁以下的族内子弟,阮家以阮正豪为首,南宫家以南宫绣为首。

南宫绣是南宫族长的第三子,宫南的三哥,二十岁,比宫南大两岁,通脉十层,相貌体态偏阴柔。南宫家五子弟中,宫南赫然在列。

按理说,宫南通脉四层的实力,没有资格入选家族子弟五人组,但他是族长的儿子啊!私生子也是儿子。族长自认亏欠宫南母子,总是想方设法补救,这次顺便带来了,宫南也长大了,多见见世面没坏处。

一个人躲在角落,宫南好似与世隔绝,他有着很浅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好,病怏怏的,缺乏年轻人的朝气。

丘少冲、祝鹤并肩来到楼阁旁,挑了个地方观察二楼。二楼窗子全部打开着,里面的人物一览无遗。

“他也来了?”祝鹤瞧见了宫南,怔住。

“谁?”丘少冲问道。

祝鹤指着宫南,介绍给丘少冲。

丘少冲不关心私生子,也不在乎私生子该不该来。祝鹤闲来无事,指着南宫家的人,挨个介绍。

“族长的大儿子二儿子,都是太乌派弟子。”祝鹤越说越多了。

“嗯。”丘少冲敷衍着。

见丘少冲没什么兴趣,祝鹤不说了。她的目光望向城主旁的三位修者,说道:“那三个人就是本次选拔大会的主考……嗯?中间的人好帅啊!”

她的后一句不知不觉放大了音量,还用手指着,几乎吸引了楼上楼下所有人的注意。

楼阁外的人先看说话之人,顿时眼睛一亮,好一个漂亮姑娘!再看姑娘所指的“好帅”之人,明知对方是主考,仍然忍不住说起了酸话:

“还可以吧!不算太帅。”

“顺眼而已,帅嘛,谈不上。”

“恕我直言,好像有点娘……”

“这话不能乱说!作死啊!”

63 退堂鼓

三位主考穿着统一样式的服饰,两个男的灰袍,一个女的白袍。

坐三人中间的男修者,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剑眉星目,面部线条硬朗,配得上“英俊”两字。他名叫解厚之,修为已是聚气境巅峰。

“解师兄,你又迷倒了一个无知少女。”解厚之身旁的女修者叹息着说道。

“这种事对解师兄来说,稀松平常,毛毛雨啦!”另一名男修者笑道。

除了解厚之,剩下的一男一女两名考官相貌一般。

“何师妹,孙师弟,二位不要拿我消遣。旁人听见你们的话,还以为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呢!”解厚之态度随和,没有师兄的架子。

“不是以为,你就是!哈哈哈哈!”被称为“孙师弟”的男修者大笑道。

“别装啦!”那位何师妹也跟着调侃。

解厚之耸肩摊手,表情很无辜,向二楼众人表示,自己很无奈、百口莫辩。

城主等人不免暗中诧异,这两个师弟师妹没大没小的、当众贬低师兄,虽说是开玩笑的口吻,但似乎有点过火,可表面看来,解厚之却一点都不怒……这个师兄在派内没什么地位吗?那为什么派他来当主考?

不过,太乌派内的事,城主等人管不着,也不敢管,他们在好奇心驱使下,先后转头看向楼下,看看那个“无知少女”的真面目。

解厚之也看过去了,有女的说他帅,他自然要瞧瞧那女人的长相,虽然这不是他初次听见类似的赞赏。

二楼的人几乎全部看下去。

祝鹤不经意的一声呼喊,使得自己处于漩涡中心。指着人说话不礼貌,她收回了手,但没有逃避众人的眼光,大大方方站在那,左顾右盼。

“确实帅。”

丘少冲看了几眼解厚之,同意祝鹤的观点。

“你也好看。”祝鹤笑着道。

“你是实在人。”丘少冲点着头。

“嗯,我不喜欢说谎。”祝鹤嘻嘻一笑。

“不过做人要谦虚,我的相貌平平无奇,好看有限。”丘少冲笑着补充。

解厚之一看,小姑娘生得不赖啊!笑起来更美!他本打算报之以微笑,感谢对方的当众夸奖,哪知对方转头不看他了,跟身边的男伴窃窃私语、打情骂俏,他可不想抛媚眼给瞎子看,遂收回目光。

“不得了不得了!解师兄你失手了!小姑娘不理你!哈哈哈!”孙师弟幸灾乐祸,狠拍解厚之肩膀,笑得前仰后合。

“是她没眼光,怪不了解师兄。”何师妹笑道。

“师妹此言差矣。”解厚之忙道,“人各有爱,别人看不上我,太正常了!怎么能说她没眼光呢?这话不对,不对啊!”

“正常,很正常。”孙师弟板起脸孔,忍了一会,又笑了。

城主等人听来听去觉得不对劲,孙师弟、何师妹二人跟解厚之有仇吧!各种针对、各种嘲讽……到底谁是师兄?

“要不,请她上来喝一杯?”何师妹出了个主意。

“好!这个好!我同意!”孙师弟立即附和。

“别别别!”解厚之急忙阻止,“先定好规矩,符合规矩了,再请人上来。总不能因为说我帅就请上来吧?”

此次,城主设宴,为三位主考官接风洗尘,存了别的心思,就是试探有关选拔大会传言的真假,顺便大赚一笔。

对于传言,三位主考也有所耳闻,只是,旁人不提,他们自己也不提。

之所以放高修为的散修进入绿春园,完全是基于传言。如果传言是假的,园子前的酒楼里不会挤进那么多人,池塘边的楼阁下同样不会聚集这么多人。

话说,这里的旁观者都是通过了正门禁制入内的吗?不一定,有很多人花钱买的位置,还有一部分是被人顺手带进来的。

传言等于利益,正因为如此,传言才越传越真。有人推波助澜,不希望修者们忘了这个传言。

假如,此传言就是太乌派放出来的,联合众商家唱一出双簧,坑得修者们血本无归,大捞特捞一番,然后两边按比例分钱……恐怖啊!

……

远处的三层酒楼吵吵嚷嚷。

三楼的客人能看到绿春园里的楼阁。二楼客人的目光被院子里的树挡住了,只能隐约看见楼阁。一楼的客人则完全看不见。

他们进不去绿春园,又不甘心离去,待着不走求个心理安慰。肚子饿了,点菜吧,一看菜单,好贵啊!高档消费啊!不过难得来一次,不在乎了,吃吧。

酒楼掌柜和伙计们高兴坏了,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楼阁二楼。

“怎么不能?”孙师弟严肃反驳,“这是大实话。说明小姑娘实事求是,不是夸夸其谈之辈,她的修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她的人品,我敢说,绝对不差!”

何师妹一笑,不说什么。

解厚之受不了了,一忍又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微笑道:“孙师弟看上她了?”

“师兄!”

孙师弟脸色一变,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怒道:“你侮辱我!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不对,你以为我是什么登徒浪子?见了美人就走不动路?”

“解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何师妹主持正义,“孙师弟我是知道的,不是那种人,你想错了。”

“好啊!”解厚之大笑,“孙师弟,劳烦你亲自请人上来!就说是你请的。这里人都听见了,你说她人品好,我可没说。”

孙师弟一滞,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坐了下来,说道:“我可能请不上来,还是师兄去吧。”

“不错,小姑娘说的是解师兄帅,又没说孙师弟帅。”何师妹也劝道。

三位主考官的谈话,楼下众人多多少少听见了,他们心里羡慕,时不时瞄一眼祝鹤。

丘少冲笑道:“你的机会来了,把握住啊!”

“我……”祝鹤很不安,“我不行吧?”

“就当增长人生经验了,不是你说的吗?”丘少冲温言鼓励。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祝鹤叹道。

“事到临头你打什么退堂鼓啊?”丘少冲诧道。

“我……没信心。”祝鹤小声说道。

“这不要紧。”丘少冲笑了,“也许,主考们眼瞎呢?”

64 去吧去吧

祝鹤愣了一愣,反应过来丘少冲在调戏她,不禁莞尔一笑,说道:“这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何止几分?”丘少冲一笑,“总之,你放轻松。”

“嗯。”

祝鹤点头应下,开了几句玩笑,她的心态转好了一点。

二楼,解厚之拗不过两位同门的一再坚持,说道:“好吧,我去。”他站起身,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还请何师妹在一楼大门设下禁制,能自行通过的,便可上二楼。”

“又设禁制?”孙师弟高声反问。

“孙师弟,又不是让你设禁制,你叫唤什么?”解厚之语气不太客气了。

孙师弟单名一个挚字,修为聚气境中期,在三考官中最低,闻言不说话了,心中冷笑不断,吃软饭的小白脸!拽你麻痹!

“已经设了一道了,不必再设了吧?”何师妹推辞。

“要的,规矩还是要的。”解厚之正色道。

“我累了。”

何师妹脸露疲惫之色。她全名是何小梦,聚气境后期。

解厚之微微一笑,说道:“师妹不嫌弃的话……”他伸出手搭住何小梦肩头,接着道:“师兄帮你捏捏。”

何小梦象征性的甩了甩肩膀,像是想把解厚之的手甩开,结果无济于事,她有点恼,皱起了眉头,抿着嘴唇不开口,不答应也不拒绝。

“掌门派我们师兄妹三人过来主持选拔大会,理应互相照顾,何师妹操劳过度,我这个做师兄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解厚之一面说着话,一面用双手帮何小梦揉肩膀。

众人眼睛看直了,这太乌派弟子,太……不拘小节了!不过他们也看出,何小梦一脸的不情愿,可碍于师兄的地位身份,不得不屈服在后者的淫威、不对、威严之下。

孙挚表情平淡,端起茶杯喝水,慢慢喝着,短时间内喝不完。

楼下的丘少冲服了,说道:“太乌派名不虚传,师兄妹之间相亲相爱,犹如一家人。”

祝鹤有点反感,说道:“太乌派内若是弟子都是如此,我……还是不去了。”

“你这话说的……”丘少冲又想调戏。

“不准说我!”祝鹤制止丘少冲继续说下去。

何小梦终于反抗了,抬手挡开解厚之的手,说道:“不敢麻烦师兄,我去设禁止便是。”她难掩厌恶神色,逃也似的下了楼。

……

解厚之若无其事,走到中央位置,向着阮家和南宫家的十名子弟各拱了拱手,说道:“诸位都是少侠英雄,而楼下的同为少侠英雄,我等三人自作主张,请楼下的几位上来一聚,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十子弟先后回道。

阮家的桌子和南宫家的桌子各放一边,中间隔着十几米距离。

“你们都是人中龙凤,我派恨不得将你们一网打尽、全部收下!”解厚之面带微笑,来回踱步。

听他说得有趣,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解主考过誉了,这几位不过是族内的普通子弟,上不了台面的。”阮家族长连忙谦虚发话。

“我身边的几个孩子,人中龙凤谈不上,但比普通子弟好一点。”南宫家族长也发话了,也很谦虚,只是不如阮家族长谦虚。

阮家族长瞪过去一眼,南宫家族长立马回瞪。

“哈哈!两位族长很会说话。”解厚之笑了笑,随后摇头,“可惜,这次选拔大会,我派只收三人,唉,错过了在座的这么多英才,太可惜了!”

“不过……”

他挺起胸膛,抖擞精神,提高了音量,说道:“太乌派并不是拒绝了你们!以后,只要你们踏入聚气境,那么,随时可以入我太乌派的门!而且,”

他环视两家年轻的十名子弟,用极其肯定的语调,沉声说道:“我相信你们!有朝一日,相信你们一定能成为我的同门!”

顿了下,他又笑着道:“就怕你们到时候瞧不上我们太乌派喽!”

众人纷纷表示:“解主考说笑了。”

一番话说的十子弟热血沸腾,连宫南也被感动了,他们暗下决心,今生不入太乌派,誓不罢休!

解厚之端着酒杯走到窗边,对楼下的众人说道:“我的话,是对他们说的,也是对你们说的。”他举起手里的酒杯,又道:“祝你们,考核顺利。”他喝光了酒。

“谢你吉言!解主考。”众人一齐致谢。

场面话说完了,解厚之暗松口气。

何小梦上楼,禁制已设好。

解厚之一手搭着窗台,冲着祝鹤笑道:“在下解厚之。这位姑娘,你的名字,可否赐告?”

祝鹤说出名姓。

“不知祝姑娘来此,所为何事?”解厚之问道。

“嗯……”

祝鹤想不出合适的答案,说传言?对方一口否认怎么办?

解厚之微笑道:“我太乌派,向来爱才,并且,求才若渴。”他俯视着楼下众人,问道:“诸位应该知道的吧?”

这算是变相承认传言了?众人沸腾了,没白来啊!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我来玩的。”

祝鹤想出了答案,至于合不合适,另说。

这话要是丘少冲说的,必定招致众人的鄙视,什么“伪君子”、“睁眼说瞎话”、“当别人是白痴啊”等各种帽子满天飞。

可这是祝鹤说的,一个小姑娘说的,一个漂亮小姑娘说的,众人瞬间接受了,还暗地里大呼“好可爱啊”、“心都要融化了”之类的。

果不其然,解厚之不生气,反而笑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楼上玩。”他探出身子,伸手指了指一楼的门,又道:“这门恐怕不太好进,祝姑娘小心了。”

“你装什么好人?”何小梦生气了,一下跳了起来。

解厚之站好,回头安抚着说道:“师妹稍安勿躁,禁制是我让你设的,这里所有人都听见的。”

何小梦冷哼一声,坐下了。

“我去不去啊?”祝鹤征求丘少冲的意见。

丘少冲笑道:“来都来了,当然要去。”他轻轻推了祝鹤一把,说道:“去吧去吧,大胆往前走,别回头。”

祝鹤走两步回一下头,走得很慢。

“我带你去吧。”丘少冲无奈,上前拉着祝鹤胳膊,往门前走去。

65 别拖延时间

阮家族长和阮正豪认出了丘少冲,但不认识祝鹤,均是奇怪,丘少冲什么时候抛弃小漓的?

阮正豪暗中鄙夷,姓丘的见异思迁,良心极坏!之后又有点嫉恨,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识破不了姓丘的小子的肮脏的真面目呢?还他玛的投怀送抱?

南宫家族长和南宫家子弟认出了祝鹤,但不认识丘少冲。祝鹤虽为外姓,却因美貌而闻名,南宫家内部的男性很少不知道的。

他们同样奇怪,祝鹤名花有主了?没听说啊!那猥琐小子哪冒出来的?妈的竟然趁机占祝鹤的便宜、吃祝鹤的豆腐!不能忍啊!

祝鹤半推半就,被丘少冲拖到了门前。

“上。”

丘少冲放开手,笑道。

祝鹤摸着被丘少冲抓过的手肘,装疼,嗔道:“你太大力了!”

“别拖延时间了。”丘少冲看穿祝鹤的小心思。

“什么拖延?你真的弄疼我了。”祝鹤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楼上下的热血男儿们看不下去了,怒而指责:

“小子,你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使那么大劲,当然疼啦!换我我也疼!”

“小姑娘胳膊那么细,你忍心啊!”

“似乎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们为祝鹤打抱不平,恨不得取丘少冲而代之。

祝鹤眨眨眼,说道:“你看,都站我这边。”

丘少冲咳嗽一声,说道:“那你别上楼了,我们回吧。”

“不行,我要上。”祝鹤突然来了勇气,转身向门内走去。

禁制无形,肉眼看不见。

祝鹤伸手摸了摸,碰到了隐形的水墙,跟绿春园大门的禁制类似。她用力一按,霎时被反弹了回去。

“哎呀!”

她猝不及防,往后急退,眼看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丘少冲一闪身挡在祝鹤身后,接住了祝鹤软绵绵的娇躯。

祝鹤只觉自己撞着了一堵厚实又不乏弹性的“墙”,紧接着,耳边传来熟悉而温暖的语声:“你还好吧!”

她自然能分辨出后面的人是谁,脸蛋红了红,慌忙站直了,轻声道:“嗯。”

禁制附带反作用力,不只祝鹤想不到,在场的都没想到。

解厚之回身道:“师妹,你……”

何小梦学着先前解厚之的样子,耸了耸肩,说道:“小姑娘不是自己凭实力进来的,她是别人带进来的。”

她设在楼下的禁制与园门的差不多,只多了等量的反弹力,也就是说,想要通过此门、修为低于通脉八层的人,使多大的力量就会得到多大力量的反馈。

很不幸,祝鹤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当了后来人的探路石,吃了小亏,差点出丑。

不少人猜测着,这何主考故意的吧?给祝鹤来了一个下马威?俗话说,小人不可得罪,而女人中的小人更不可得罪!何主考小心眼啊!

“祝姑娘。”解厚之微笑,“依我看来,还是下次请你玩吧!这次,很遗憾。”

这事要是发生在往常,祝鹤早气炸了,不管不顾也要找回脸面,再不济,恶心恶心何主考也是好的,可这次,她火气不大,态度风轻云淡,对此一笑了之。

“……好吧。”

她反手扣住丘少冲的胳膊,用力拽着奔回原地。

“这就不上了?”丘少冲甩着手臂。

“上不了。”祝鹤轻松很多,仿佛卸下了肩头的重担。

丘少冲不好勉强,说道:“那我们走吧。”

“再看看。”祝鹤不想走。

……

解厚之说话了,对丘少冲说道:“那位老弟,老弟,听见了吗?这儿,看我这。”

“我吗?”丘少冲困惑发问。

“对。”解厚之笑道,“你也是来玩的吗?要不要上来?”

“我陪我朋友来的,我不上去。”丘少冲断然拒绝。

解厚之一怔,众人皆是一怔,不想上楼你跑这来干嘛?看风景啊?

“你是上不去吧?”有人出声质疑。

这话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他们的嗤笑声,不绝于耳。

祝鹤搞不明白了,悄声问道:“怎么哪都有嘲讽你的人?你天生自带吸引火力的特质?”

“你这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难道……”丘少冲摸着自己的脸,“他们嫉妒我长得帅?”

“哈!”

祝鹤被逗笑了,说道:“你不是说你相貌平平、好看有限吗?”

“那要看跟谁比了。”丘少冲扫了一眼众人,“跟看我不顺眼的人比起来,我当然帅多了,而且好看极了。”

“是吗?那我好好看看。”祝鹤盯着丘少冲的脸,眼眸一眨不眨。

“别闹。”

丘少冲抬手遮眼,遮祝鹤的眼。

“别挡。”

祝鹤双手抓着丘少冲的手,往下挪。

丘少冲抬起另一只手遮挡祝鹤的眼睛,祝鹤放开这只手去抓那只手,丘少冲撤下这只手换那只手……两人嘻嘻哈哈,小手捉大手,闹作一团。

解厚之看笑了,那边的两人好似还没长大!

很多人看怒了,大庭广众,调戏良家妇女?

阮正豪坐不住了,杀死弟弟的凶手如此的春风得意,还有天理吗?老天爷睡着了吗?他不由站起身,正待喝骂。

“伤风败俗!”一人凛然说道。

二楼众人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南宫家族长的三儿子,南宫绣。

抢我台词?阮正豪没词了,呐呐的坐下。

南宫族长咳了一声,劝道:“绣儿,莫要多言。”

“说的好!说的好啊!此乃正义之言!南宫族长,你生了个好儿子!”阮家族长大声赞叹,他说不出来南宫绣的话哪里好,只是单纯的跟南宫族长唱反调。

“我儿子自然好,不用你说。”南宫族长不领情。

南宫绣的四字真言,掷地有声,传播楼上楼下、楼里楼外。

丘少冲和祝鹤停止打闹,互相看了一眼。

“说我吗?”祝鹤小声问道。

“不是,说的是主考官。”丘少冲说话的声音参考了南宫绣的声音,后者多大声,他也多大声。

他的话点到即止,刚才解师兄还帮何师妹揉肩膀呢……

解厚之尴尬了,不过无所谓,笑而不语。

何小梦眼观鼻、鼻观心,轻易不为外界所动。

孙挚唯恐天下不乱,转头瞧着南宫绣,眼神不太友好。

66 先走了

丘少冲的一句话,祸水东引。

阮家族长后悔不迭,多嘴什么?这下好了,掉坑里了吧!

感受到了孙主考的怒火,南宫族长心急如焚,可又不能解释,此种模棱两可的事,只会越描越黑,越解释越糟糕,他一时彷徨无计。

南宫绣吃了哑巴亏,火气暴涨。

刚才他也不知怎么了,见祝鹤与丘少冲亲热玩闹,胸腔内仿佛有一万匹马来回奔腾着,四万只马蹄踏得他坐立不安、手脚发颤,实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估计整个人要爆炸!

因此,他说话了,不然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