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深陷(2/2)

“你……”

却被他再一次地打横抱起。

猝不及防。

刹那间,温池浑身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又在下一秒“啪”的一声尽数绷断,全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属于他的气息更是肆无忌惮地笼罩下来,见缝插针地侵入她所有的感官,仿佛要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地挣扎。

然而,他将她牢牢抱住,丝毫不给她挣脱的可能,他甚至低头看了她一眼,始终深情的眸光。

像是想蓄意勾惹什么。

他抱着她,疾步重回卧室洗手间,而卧室里,依然也是当初她离开前的装饰。不一样的,是床头柜上摆上了她的照片。

只是眼角余光的一眼,久违的坏脾气骤然占据上风,充斥身体每个角落,温池情绪终是失控:“厉肆臣!”

她再挣脱,手脚并用,不管不顾例假的汹涌。

可他仍将她紧抱着,禁锢着。

大脑嗡嗡作响逐渐混乱,他的气息存在感极强。

蓦地,温池十指用力抓住他手臂,指甲甚至透过衬衣掐进了他的肌肉里,他依然不松手。

坏脾气催生冲动,她突然张嘴,咬上他肩膀。

死死地,重重地咬着。

衬衣被攥出褶皱,厉肆臣站在原地,身体紧绷。

是疼的。

由尖锐到强烈,由肩膀倏地缠上心脏,最后席卷他四肢百骸。

始终一动不动。

这是他该受的。

同时,奇迹般地让他一颗心缺失的地方被弥补,让他证明了自己还活着,也让他有了种重新呼吸到空气的踏实感。

久违的感觉。

他很清楚,从那晚温池出现在医院说了那番话后,他和她,或者说只有他自己陷入了诡异的僵局中。

——她对他太平静。

尽管,问题其实是她已从过去中解脱,而他还留在原地,明知该成全她,但他做不到,仍是想要强求。

他宁愿她对他像在意大利时那样,哪怕对他虚情假意,也不想要那种把他当陌生人的无波无澜。

他受不了,更无法接受。

而此刻,她这么对他,内心深处,他是开心的,久违的鲜活的开心。

突然,痛感不再。

她停了下来。

厉肆臣猛地清醒,在她要挣脱前,快一步地将她放在了床沿边,握住她的手,单膝跪地在她面前。

“对不起,”大掌将她的包裹,忍住想亲吻一下的冲动,他抬头,哑声解释,“没有故意带你来这,因为只有这里离私厨近,有你的衣服。”

他的心跳得很快。

紧张,害怕,小心翼翼等等情绪从四面八方而来,融合在一起,将他的心脏彻底纠缠包裹。

可她没有回应。

她垂着眸,好像恢复了来时的平静,他看不清她的神情,不知道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今晚是意外,他怕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和她单独相处。

“没有特意布置这里,”喉间发紧发哑,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里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变过,你的东西也都在。”

“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还在这里。”

手微颤,想要抚上她脸的冲动在这时格外得强烈,可他还是忍住了,只是试探性地握住她一只手,想贴上自己的侧脸。

“温池……”他叫她,温柔深情缱绻其中。

温池听见了。

指尖早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印出或浅或深的痕迹,她抬头,看着他。

目光碰撞。

厉肆臣心跳骤停,窒息感消散些许,呼吸终是不再那么困难。

“温池。”他再唤她。

抓着她的手,缓缓地小心翼翼地贴上他的侧脸,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一起钻入他的毛细孔。

她没有抗拒。

瞬间,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沉了好几分。

“我很想你,每一分一秒都在想。”卧室安静,他低低诉说情意,“很想。”

温池的眼睫颤了下。

指腹情不自禁地轻缓摩挲她的手背,克制着想再靠近她一点的冲动,厉肆臣继续:“是我伤害了你,对不起。我知道,造成的伤害不能弥补。”

这些话,他深知其实很无力。

他更深知,从重逢开始到现在,面对她,他始终有深深的无力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做的远远不够。

他何尝不明白,他必须要对她好,加倍补偿她,哪怕她根本不要。

可自医院那晚起,她……

“我想过……如你所愿放手,可不论怎么试,我都做不到。”

“温池,”他的嗓子干涩,有钝痛始终在身体里,“我想对你好,加倍补偿你,如果有做得不好不对的地方,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我会学,学怎么爱你。”

他看着她,可她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回应就不是最坏。

不是么?

心跳愈快,或许是她的不回应给了他勇气,又或许,是怕她下一秒会给他不想要的答案,又或许得知的薄言要求婚的消息让他心慌,厉肆臣没忍住,再握住她的手。

握得极紧。

恨不能就此融入骨血中。

他仍是单膝跪地的姿势,虔诚地望着她:“不要不理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从朋友做起,好不好?”

“温池……”

“一周。”

例假带来的不适在身体里徘徊,温池抵在床单上的那只

手悄无声息地紧紧握成了拳,指尖用力。

但即便如此,即便刚刚她咬他,打他,藏在胸腔里的那股情绪和脾气仍像是无处发泄,无法发泄。

她和他对视。

他的眼眸幽邃,只看得到她,看她的眼神,是深情的也是虔诚的,怀揣着小心翼翼和一丝期待。

他一再心甘情愿地放下自尊,只因为她。

一再强求……

明明……

温池半阖了阖眼,再睁开,神色和眼底皆是一片清明,仿佛方才平静被打破和情绪失控都只是幻觉。

下一秒,拳头松开,当着他的面,她的指腹触上他侧脸,明显感应到他的紧绷:“不是想我不要不理你?”

“可以,一周,你能让我回心转意,我就考虑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不能,你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从此往后,只要我出现的地方,你必须离开。”

她别过脸,不过两秒又重新和他对视,看着他:“我只给你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