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深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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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厉肆臣愕然。
她的手心抵上了他胸膛,像是要将他推开:“厉肆臣,我很饿。”
他松开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她好像咬了下唇,有些恼。
单单抱着她看着她似乎得不到答案,于是他抬起手,指腹小心地抚摸她侧脸,触感柔嫩细腻。
“温池,”他张了张嘴,“是梦吗?”
昨晚的放纵深吻,今早醒来她还在这里,有些像撒娇一样叫他的名字,和他说饿了……
如果不是老天可怜他给的美梦,怎么解释?
“我去洗澡,洗完要吃早饭。”她像是瞪了他一眼,推开他,睡袍下细白的双腿不疾不徐地走进他刚刚出来的主卧。
是梦。他想。
之后他打电话叫人送来她爱吃的早餐,和她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他依然觉得这是场未醒的梦。
直到——
“我走了。”她起身。
“啪”的一声,玻璃杯被他不小心打翻,牛奶泼了一大片。
他皱眉,但顾不上。
下一秒,有纸巾递到他眼前。
他猛地看向她
:“温池。”
“五分钟,能收拾结束吗?”
“……能。”
不到五分钟,他便迅速地换了身衣服,走回她身旁,试探性地牵住了她的手,她没有甩开。
他的视线忍不住几次落在她脸上,哪怕没有回应。
等到了楼下,他看到了她的保镖徐林,身旁有个行李箱,手里还拿着分明是她的包包。
只一眼,厉肆臣一颗心直直坠入无尽深渊。
“要去哪?”他听到自己哑透的声音。
但她没有回答,只是吩咐徐林把行李箱放到了他的后备箱里,而后,她接过了徐林递给她的包。
“温池……”
“送我去机场。”
厉肆臣亲自开车,她坐副驾驶,上了车后,沉默笼罩,他自己想要说点什么,但她始终低着头在回复微信消息。
他只能咽回。
只是,心里很不好受。
就这样,机场到了。
他停稳车,握着方向盘,到底没忍住,转头看向她:“温……”
她的双臂攀上了他肩。
异常柔软的一吻随即印上了他嘴角。
她的唇贴着他,气音低低模糊,在这只有两人的空间里却直叫他的灵魂战栗:“还觉得是梦吗?”
话落,她和他对视。
她唇角微勾,哪怕弧度很不明显,但厉肆臣还是看见了,她的眼睛,此刻只看着他,似有笑意。
可她像是要离开。
骤然回神,厉肆臣急急抓住她的手:“温池。”
手微颤,心跳毫无准备地狂乱,一声接一声,很是明显,哪怕他极力克制也是不能。
他的薄唇几次翕动,最后溢出的嗓音极哑:“真的吗?”
尾音消失在她的吻中。
是吻,是她在没有醉酒的情况下再次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厮磨,她勾着他的脖子,潋滟的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一眼,厉肆臣彻底沦陷。
本能地要夺回主动权,她的手指按了上来,低低的气音似乎缠上了些许笑意:“是梦么,嗯?”
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
人……
都是如此鲜活。
不是梦。
“不是。”低哑发颤的两次从厉肆臣喉间深处溢出。
他望着她,半秒也不舍移开。
“温池……”
倏地,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越抱越紧。
“不是梦。”他重复。
他似乎听见了她的笑声。
“嗯,”他听到她在耳旁回应,温热的唇息喷洒在他脖颈,痒意直钻皮肤渗入身体每个角落,“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走?
他清醒,放开她。
“去……”
“深城,盏盏那里,她的电影需要我帮忙。”
抓着她的手始终没松开,厉肆臣眸光沉沉地望着她,想问能不能不去,但到底他没有说出口。
“那,什么时候回来?我来接你,好吗?”压制着某些情绪,他问。
两人目光交汇。
温池扬了下唇,答非所问:“周末你生日。”
厉肆臣眸光骤亮。
“是周末……”
“等我走了再看,”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到了他面前,她的笑容似乎明显了些,“来接我的那天带着它。”
他接过,呼吸微促。
“好。”他应下。
“我要走了。”
“我送你。”
满腔的雀跃四散,厉肆臣眼中浮起笑,迅速推门下车走到她那边,打开她的车门,一手牵着她,一手推着行李箱。
机场热闹依旧。
这一次,终于包括了他。
站在安检口,厉肆臣的一颗心始终狂乱不已,他单手将她抱住,欢喜溢于言表:“温池,我等你回来。”
“好。”他听到她回应。
他笑:“嗯。”
站在原地,他久久未动,直至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
厉肆臣回到了车上。
车里似乎还留着她的气息,他的薄唇勾着,小心地拆开她给他的东西。
——是一条领带。
他记得,那天她和盛清欢一起逛街是有挑了领带,那时他以为她是买给温靳时,或者……薄言。
没想到
,是给他的。
指腹拂过领带,脑海中跟着浮现她曾经给她打领带的画面,情不自禁的,厉肆臣嘴角漾开浓郁笑意。
心脏怦怦直跳,每一下的跳动,都代表着他有了重获新生的资格,也像是在恭喜他离靠近她又近了些。
尽管,直到现在他仍有是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突然想到什么,他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消息:【可以的话,不要喝酒,注意身体,别太累。】
昨晚冲完冷水澡后他有问过剧组那边,因为气氛好差不多所有人都喝酒了,只是没想到有的酒易醉,温池喝的应该就是后者。
脑海中尽是昨晚她酒后的模样,他从未见过。
他不能想,如果碰到的是别人……
【好。】突然,手机振动,她回复。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愿意回他的消息。瞬间,厉肆臣只觉有股甜味缠上了心脏,就连呼吸也是甜的。
有心想和她多说几句,但想到飞机即将起飞,昨晚也不知她睡得好不好,于是他嘱咐:【飞机上睡一觉,好好休息。】
【好。】界面显示正在输入,几秒后,【你也是。】
厉肆臣笑。
【好。】
程修是在当晚和他聊天时发现的他眼里会有笑意,不用多想,肯定和温池有关,而事实的确如此。
“昨晚我能睡着了,”酒杯和他的碰了碰,厉肆臣抿了口酒,“我想开始慢慢减少药的用量。”
他想,只要温池在,他是能过正常生活的。
能医心病的从来都是心药。
程修赞同:“可以,先减少一些,等过段时间再看。”顿了顿,他又说,“明天我要出趟国,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嗯。”厉肆臣眼中笑意渐浓。
程修瞧着,心里是真心实意替他高兴。
……
厉肆臣从未觉得时间过得会那么慢。
明明温池才离开一天而已,可他却有了种度秒如年的感觉,更别说离她周日回来还有三天。
每一天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看手机,看她有没有回他消息,睡前也必定会给她发晚安消息。
她很忙,通常都会隔很久才会回复。
但厉肆臣依然高兴。
和她的每一次对话,他都会反反复复看很久,也是依靠着这些短信和她的照片,他才能勉强入睡。
千盼万盼,终于,时间到了周日。
她回复说航班是下午,但厉肆臣仍是很早就起来了,或者说一整晚没怎么睡,只想着快些见到她。
思念如潮,和海外分公司开视频会议时,他少见地几次走神,还会情不自禁地淡笑,最后还是周秘书提醒的他。
等结束,他去买了束玫瑰放回新家里,花瓶还是从前她买的那个。
之后,他洗澡换衣服,打上她送的领带,喷了男士香水,才中午,他就亲自驱车前往机场。
一路上,他眼中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等到了机场,他从后备箱拿出一束今早刚刚空运到的路易十四玫瑰,本想在车上给她,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送给她。
强压着如擂的心跳,他走进机场里。
厉肆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不似之前,而是一种即将见到心上人的甜蜜紧张,像极了初初恋爱的大男孩。
他时不时地要看眼腕表,哪怕离上次看时间才过几分钟而已,哪怕离她的航班抵达还有很久。
可他忍不住。
周遭人来人往,和他一样等待的人群中,他见到有人在见面后热烈接吻,有女生兴奋地跳到男生身上,还有人十指紧扣……
很多很多。
见面的方式不一样,一样的是思念和甜蜜。
他忍不住开始想,等见到了温池,他和她又会是什么样?先前感情刚有进展就分开四天,会变回陌生吗?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能想那么多,而那些,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不会去想的事。
他笑。
从遇到温池开始,本就是他栽了,栽得彻底。
不是么。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