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4)(1/2)
的才能更加的重要。
安安上辈子好歹也是大学生,毕业后虽然懒和宅,但也是帮自己哥哥处理过文件的。所以安安在整理这些资料方面有一手。她现在正好看到王家屯的资料。
王家屯离靠山屯不远,安安还曾经去给那边的老人看过病。她也说不上对那边的人有多熟悉。可偏偏这个人的资料却引起了安安的注意。因为她曾经去这报名的姑娘家给她爷爷看过病。这姑娘名叫王大丫,从小就没了爹娘。长到五岁的时候,奶奶也去了。她可是她爷爷拉扯长大的。王大丫对他的爷爷感情很深。家里面虽然穷,大王大丫肯干。上一次她爷爷摔断了腿,就请安安去看病。给安安留下最大的印象就是,王大丫特别的矮。她记得王大丫比她还大一岁,身高只有1米4几。这在普遍身高都比较高的大东北算是一朵奇葩了。所以安安对她的记忆尤为深刻。安安不相信两年前已经16岁的王大丫,会在短短两年里长高到符合征兵的条件。况且王大丫舍得丢下自己的爷爷去当兵吗?
安安仔细的翻了翻资料。上面填写的籍贯,以及家庭住址,还有家人的资料无疑是他认识的那个王大丫家。安安觉得不对劲,她站起来,走向屋子的另一边。武装部的部长跟侯营长正好在那儿谈话。
看见安安过来了,两人还有些惊讶。安安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他们。两人看了看,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侯亮说:“家里面三代都是贫农,资料显示身体很健康,政审应该过得了。有什么问题吗?”
安安有些严肃的将自己知道的王大丫的资料说了出来。刘长顺和侯亮对视一眼,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冒名顶替。可是这些资料都是武装部的人亲自去下面村里核实了的。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武装部的人收受了贿赂,所以将王大丫的资料给了那个冒名顶替的人。第二种却是王家屯的村干部自己搞的鬼,蒙蔽了武装部的人。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这时候就到了招兵的关键时期。如果突然爆出了这样的丑闻,会对人民群众的心理产生不好的影响。刘部长先去确认了武装部负责王家屯资料的人。其中一人正好也在屋子里。
刘长顺喊了一声:“杨志高,你过来一下。”三人与杨志高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去了刘部长的办公室。
刘长顺详细的询问了杨志高去王家屯的情况。侯亮也在一旁敲边鼓,最后三人都松了一口气,并不是武装部的人收受了贿赂。虽然免不了他疏忽大意,工作没有做彻底的责任。但是却保住了武装部,已经人在百姓心中的良好形象。
为了怕下面的人再次作弊,刘部长当机立断,带着杨志高和侯亮,陈安安一起坐车去了王家屯。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等他们到达王家屯,已经是傍晚时分。王家屯的人正好奇的看着这两吉普车开进了村子。四人没有去村长家里,而是直接跟着安安的记忆来到了王大丫的家。
这个时候王大丫刚刚下工回来。门还大打开着,四人直接进了屋。安安看见王大丫正在厨房生火做饭。安安走过去,轻轻地喊道:“大丫姐,好久不见。”
王大丫抬头一看,这不是小神医吗?王大丫见到安安很是高兴,刚要打招呼,却看见安安身上穿着的军装。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开始闪躲,头也低了下来。本来就比安安还矮的她,显得更加的矮小。
安安一直知道王大丫是个要强的姑娘。她想不通王大丫为什么要同意别人用她的身份去参军。安安看着王大丫问道:“大丫姐,看来你是知道我们来的目的了。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是受人胁迫,你告诉我们。这位是武装部的刘部长,这位是我们团的侯营长,另一位则是负责王家屯招兵的杨志高同志。”
王大丫热泪盈眶,她抬起头道:“安安,我不是有意让人顶替我的名字的,实在是没有办法。”
原来,王家屯的村长只有一个儿子叫王大力。因为只有这一根独苗苗,王村长对儿子是百依百顺。王大力看上了村里的女知青,你是死磨烂泡着要娶她。那你只听本来不愿意。可王村长架不住儿子在家里要死要活的。只好使了些手段,最后让那女知青跟自己的儿子成了亲。那女知青也知道没有办法了。便提了个条件,让她的妹妹去当兵。
说来那女知青也是个苦命的人。家里面的父母重男轻女。她是老大,还有个名字叫王桂花。可妹妹一出生就被嫌弃,一直大丫,大丫的叫着。后来生了弟弟,妹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所以在她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还是想办法把妹妹也带了出来。妹妹大丫可是她带大的,所以她见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就趁机想让自己的妹妹有一个好奔头。
因为王桂花的妹妹王大丫也是知青,根本不能够在这儿参军。村长就想了个办法,将村里的王大丫的资料套在了儿子的小姨子身上。这么大件事,村长当然要跟王大丫商量。王大丫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也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村长最后不耐烦,就威胁王大丫说,如果不同意这件事,他就让王大丫的爷爷不好过。
王爷爷最近几年已经下不得床了。王大丫平时又要出门干活。若是村长真的使坏,王爷爷就真的活不了了。所以王大丫才同意了这件事情。那天杨志高下来核实资料,王桂花的妹妹王大丫便顶着村里的王大丫的身份完成了初审。因为当时有村长作陪,杨志高也没有怀疑。结果事情最终还是被安安发现了端倪。
安安问王大丫:“村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吗?”王大丫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村长当然是瞒着不让大家知道的。”
其实这个时代冒名顶替的事件时有发生。但是那调查的四个人心里都很气愤。这个时候,得知有吉普车来村里的村长心里一突,直觉有事要发生。便急急忙忙的往王大丫家来了。
而村里的会计和生产队队长也过来了。还有一群来看热闹的王家屯村民。等村长过来了,刘部长直接将这事往明里一摆,顿时引起村里面的人一片哗然。村长知道大势已去,当即吓得软倒在地。
这件冒名顶替的事件,在第二天便传遍了县城下面的所有村落。武装部的人将这次当做典型来抓。王家屯的村长受到了严肃的惩罚。不仅没了村长的职位,还被县里的红小兵们抓去批斗了。除了这件事,负责这次招兵的人对这次征兵进行了更加的仔细,严格的把关。
而靠山屯的陈家人也知道安安已经到了县城。要不是陈爷爷说安安最近忙着征兵的事,没空见家人,安安的大伯一家以及爸妈都准备上县城来找她了。最后他们还是听了陈爷爷的话,在家里面等待着征兵的结束。只不过心里是如何的心痒难耐,就不一一细说了。
☆、21
政审的工作已经完成,面试和体检的名单已经下发到各个乡镇。安安等人总算休息了半天。趁着这半天,安安将几个战友的东西都送到了她们家里。好在她们当中有两个人的家都在县城里。另外两人的家离县城也不远。不然安安半天还无法将所有人的东西都送到。晚上,安安躺在床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要做的事情基本都做完了。就等着明天进行面试与体检了。安安算了算,等面试体检完,综合了各种报告,再下发入伍通知书。她很快就能跟家里人见面了。怀着愉悦的心情,安安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安安就到了武装部。这一次安安主要负责体检这一块。安安带着县城医院的一群医务人员在武装部的小二楼里将检查的仪器安装好。
等安安从小二楼出来,侯亮就过来了:“陈安安同志,一会儿面试,你也参加吧。”
安安皱眉道:“我这边还要进行体检呢。”
侯亮说:“这回我们先面试女兵人选。面试完了,你再统一带着应征女兵的人去体检。你也知道,这次团里起码要招十个女兵。团长不想再出现以前那样的事情。政委说了,这次招女兵一定要摸清她们的思想觉悟。你是女同志,对姑娘们的思想更加了解一些。所以让你协助面试。”安安点点头,表示了解了。
这时候,刘部长过来通知他们去会议室,准备进行面试了。安安本来出去叫应征女兵的姑娘们过来,可是被侯亮拦住了:“让三班长去叫人就行了。陈安安同志,这儿是你的老家。虽然我们都知道你不会徇私,但是该注意回避的还是要回避。毕竟我们不能阻止其他人找你拉关系。虽然你不会做什么,但被缠上也不好。”
安安立刻明白了侯亮的意思。她笑着说:“还是侯营长想得周到。那出去叫人的事就麻烦三班长了。”三班长对他们行了个军礼,就转身出去了。安安和侯亮以及武装部的刘长顺等一共六人进了会议室。
安安翻看着参加面试的人的资料,她们师在全国也就招一百个女兵。因为地处大东北,在东北招收的名额还要高一点。这个县城也不过只有十个名额。这都还算是多的了。可是参加报名的人群里有70多个。这70多个人还是他们从政审中筛选出来的。可见竞争有多么的激烈。安安已经预料到了,面试过后,应该会有不少认识她的人来找她吧。安安已经想好了,过了今天一直到出入伍通知书的那天,她就闭门谢客。
外面三班长已经带着一群姑娘在武装部会议室外的小操场里站着了。三班长拿着名单开始叫名字。这个时候面试很简单。基本上就是让她们说说自己的入伍动机。问一问她们是否愿意为国家奉献一切。总之一个人谈话3-5分钟。个别人的谈吐若显得特别激进,刚刚还会特意多问两句。
虽然这个时候大家都怀着报国之情。但文革时期,有些人的思想还是比较激进。这并不是她们个人的错。而是这个特殊时代造就的产物。一但人的思想太过偏执,就不适合去部队。
安安一连面试了两个姑娘。都是在县城里干过红小兵的。大字不识几个,也就***语录背得比较流畅。虽然面试的时候,几人都不露声色。可当两人出去后,屋里的人都摇着头无奈的笑了。
面试进行的很快,面试的大多都是农村里的姑娘。靠山屯儿今年有五个人姑娘报名参军。安安看着熟悉的人,却只能板着一张脸。两年前跟安安说自己要当女兵的刘美丽也在其中。
等女兵面试完,都十点多了。安安连忙回了后面的体检部。其实县医院的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征兵体检的工作,这些事都是做老了的,也用不着安安。不过安安还是会对那些她看起来面有病兆的人进行把脉。
有一个姑娘被她查出有怀孕了。虽然月份尚浅,但滑脉她还是把的出的。前面的尿检检报告没这么快出。要不是安安看她脸色苍白,给她把脉,说不定要等报告出来才能知道。
安安看着体检单上这个名叫肖玉梅的只有17岁的小姑娘,直想叹气。来参军的就没有结过婚的。那这小姑娘只能是未婚怀孕了。看着小姑娘一脸懵懂的样子。一看就是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安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难道她的运气就这么不好?不过是一次招兵,就接连让她遇见了两件事情。安安考虑到女孩子的名声,到底没有在体检室里问她问题啊。
安安对肖玉梅说:“这位同志,你的情况有些特殊,跟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进行进一步检查吧。”
肖玉梅忐忑的跟着安安进了旁边一间空屋子。安安让她坐在椅子上,然后问道:“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肖玉梅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安安所料。她忽然变得很激动,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声尖叫着,然后用手捶打着肚皮。
安安怕她伤了自己,连忙上前抓住她的两只手,并用力的将她的双手禁锢在她的身后。肖玉梅还在尖叫着,身子不停的挣扎。这时候旁边的体检室的人听到了肖玉梅的尖叫声,都跑了过来。安安一看这么多人,就知道肖玉梅的秘密保不住了。可怜她一片苦心,却终究是付之东流。
有两个女护士过来帮忙,将肖玉梅摁住。安安向围观过来的姑娘们问道:“有没有人知道肖玉梅的家人在哪里?”
一个姑娘喊道:“她娘就在武装部外面,我去叫她进来。”说完就飞一般的跑出去了。
一会儿,一位大娘跟着刚刚那位姑娘跑了进来。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两个护士摁住,却还在不停的挣扎,嘴里也激动的发出尖叫声。大娘连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喊道:“梅子,别怕啊,娘在这儿。有什么话跟娘说。”
肖玉梅没发现自己的娘抱着自己,不再挣扎了。她伸出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娘,喊了一声:“娘!”然后大哭起来。
这时候女兵的体检本来就差不多完结了。许多人都围在这看热闹。还有一个护士怕出问题,连忙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了武装部的人。这会子,侯亮和刘长顺也过来了。几人让护士们继续回去体检,又疏散了其他的围观人员,才带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肖玉梅娘俩去了刘长顺的办公室。
安安被刚刚一折腾,弄得满身是汗。她掏出手绢擦了擦汗,然后才将自己刚刚的发现告诉了办公室里的几人。这时候肖玉梅已经不再闹腾了,整个人的目光呆滞,坐在那里不发一语。倒是肖家大娘听了安安的话,一拍大腿,哭了起来:“我苦命的梅子啊!你可怎么办呀?”
安安和刘长顺以及侯亮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她。最后还是安安上前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大娘:“大娘,您别再哭了。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尽管说。”
肖大娘抓着安安的手,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小同志,你看我家闺女还有没有可能当兵呢?”
安安几人都没有说话,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肖大娘说:“你们听我说,我家梅子是正经的好姑娘。她这样是被人害了啊。”接着她就讲述了肖玉梅的遭遇。
原来肖玉梅是县城里的人。家里的父母都是工人,条件都比较好。家里的人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父母两人生了三男一女,对小女儿是百般疼爱。肖玉梅可谓是被全家人疼爱着长大的。肖玉梅有一个初中同学,跟她很是要好。这同学家是离县城不远的小西村的,就邀她去家里面玩。谁知那天玩过了回家,肖玉梅想着这离自己家里也不远,加上同学要在家里干活,就一个人回家了。哪里知道在半路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打晕了。等她醒来,她一个人躺在苞米地里,身上的衣服凌乱的扔在旁边。肖玉梅再单纯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她跌跌撞撞的回了家,好几天都神色异常。最后还是父母忍不住了追问,肖玉梅才说出了事实。可是她毕竟没有看到行凶的人。父母又怕报案坏了她的名声,家里就只好把这件事掩了下来。
本来肖家的父母不想让肖玉梅来参军的。只是肖玉梅从那件事后就消沉了下来。肖家父母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换一个环境可能她会好一些,才给她报名参加了这次征兵。谁知道会被安安发现她怀孕了。
安安几人对肖玉梅的遭遇都很惋惜。可是他们也不能就这样让萧逸没进部队呀。即使肖玉梅将肚子里的孩子流了,就她那虚弱的身体也无法在半个月内养好。况且就肖玉梅的性格而言,早在面试那一关,她就被刷了下来。
安安想要替肖玉梅守住这个秘密的打算终究没能成功。没过一天,肖玉梅被人害了,还怀了孩子的事情在县城里传了开来。而警方也跟着介入了这件事。
☆、22
派出所的人虽然介入了调查。可事情毕竟发生了有快一个月了。而且受害人肖玉梅完全没有看到凶手。这让派出所的人无从下手。
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样的奇妙。偏偏那凶手就自投罗网了。原来凶手是小西村有名的赖汉张大牛,家徒四壁,又好吃懒做。如今家里就他一个人,三十好几了还没找到媳妇。那天看到肖玉梅一个人路过苞米地,张大牛见四周没有人,便起了歹心。本来肖玉梅的事情一出,听说派出所都介入了,张大牛还是很心虚的。可又想着那姑娘根本没看见自己的面,又放下心来。只是后来听说那姑娘怀孕了,他还高兴自己有后了,想着将来等风声过了,想办法去看看孩子。接着就听说肖家人打算把肖玉梅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别看张大牛是一人吃饭全家不饿。但他还是很重视血脉传承的。一听说肖玉梅要打掉孩子,张大牛一时激动,就直接找上了肖家。
这回的确是找到凶手了,可肖玉梅的后半辈子也毁了。张大牛是个混人,闹着要肖玉梅生下孩子,还说要娶她。可是肖家人又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姑娘嫁给一个好吃懒做的赖汉。更何况那还是个强奸犯。可是不嫁给那人吧,肖玉梅的名声也毁了,以后这片区也没人会上门求娶她。这个时候,国家的法律还不完善。派出所抓了张大牛,可也不知道该判什么刑啊。最后还是县城里的红小兵把张大牛拉出去批斗了几回,又罚他扫厕所。可是肖玉梅在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后,整个人都沉寂了下去。
安安对这件事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是因为她把脉引起的。虽然她知道即使没有她把脉,再过个十天半个月,肖家人也能发现异常。可是安安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这段时间她一直忙于征兵的事情。录取人员的进一步核实。名册登记,联系配发军装等一系列的事情,安安都要参与。一直到入伍通知书全部发出的当天傍晚,安安去了肖家。
肖家人还是很明理的,并没有因为肖玉梅的事情而迁怒安安。听说安安找自家姑娘,都热情地将安安迎了进去。
“梅子,梅子,有解放军同志来看你了。”肖大娘对着屋里喊,可是半天没人答应。已经习惯自己女儿这段时间的沉默的肖大娘对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推开了肖玉梅的房门。房间里没有人,只有一封信放在书桌上。安安拿起来一看,竟是一封遗书。安安暗叫不好,看见信上说要投河,让水洗清身上的污秽,连忙问肖大娘:“大娘,离县城最近的,人又去的少的河在哪里?”肖大娘没反应过来,只说了一句:“西边有一个河沟。”安安扔下信就往那边跑。
肖大娘连忙将信捡了起来,一目十行地看了,连忙尖叫道:“梅子他爹,大娃、二娃快去西边河沟,梅子寻短见了。”肖家的人大吃一惊,都急急忙忙地向西边跑去。
安安用了她最快的速度向城西方向奔去。其实肖玉梅早就出了门,只是她最近吃喝的少,身体很是虚弱,所以走得很慢。还真被安安赶上了。安安刚刚跑到离河边还有20米的距离时,就看见肖玉梅跳下去的身影。
安安连忙跟着跳了下去。这个季节小河沟的水相当的丰盈。原本一心寻死的肖玉梅在呛了两口水后,求生的本能让她挣扎了起来。安安迅速的游了过去,刚刚拉住肖玉梅的手,就被肖玉梅紧紧的抱住。肖玉梅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力气奇大,安安的双手无法划水,只能勉强靠两只脚蹬着水。
安安一边勉强的维持着两人不向水底沉去,一边挣扎着想要将手从肖玉梅的手里挣开。见肖玉梅还用力的抱着她,安安不得不大叫:“放开你的手!放心,我会抓住你的,不会让你沉下去的。”可是这会儿的肖玉梅完全没有听进安安的话。
安安用力掰开肖玉梅的双手,结果肖玉梅改搂住她的脖子了。力道大得让安安都有些无法呼吸。安安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双手用力,向岸边划过去。快到岸边的时候,人站起来也不会被水淹没。可肖玉梅还是死死地拖着安安,让两人都无法站起来。
安安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这时候,在半路碰到肖家人的侯营长也赶了过来。他后面不远处跟着肖家人。侯亮见安安被拖脖子,脸已经憋得通红,连忙跑下来抓住肖玉梅的双臂一用力。肖玉梅的双臂总算是离开了安安的脖子。
安安喘着粗气,跟侯营长一起将肖玉梅拖上了岸。肖玉梅此刻如同死鱼一般躺在岸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空。
看着肖玉梅这副要死不活,心如死灰的样子,安安心里就来气。特别是当肖大娘抱着她哭泣的时候,肖玉梅居然冒出了一句:“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吧。”
看着肖家人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安安火冒三丈,直接上前甩了肖玉梅一巴掌,然后拖着她一边向河里走去,一边说道:“你想死是吧?那我成全你。你刚刚在水里挣扎什么?还差点把我给拖下去垫背。既然那么不怕死,刚刚抱着我干嘛?”
被安安拖着的肖玉梅越接近河边,便想起了刚刚被水淹没的恐惧。这时候她终于有了反应,大声叫着:“不要!”整个人也开始挣扎起来。安安将肖玉梅放开,任由她跌坐在地上。
“你但凡有点骨气,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安安厉声道,“我知道你经历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可这世界上,比你惨的人多的是。别一副世界抛弃了我,我最可怜的样子。你看看你的家人,你的母亲比半个月前老了多少?你只知道自怨自艾,却忘了你的亲人也在担心着你。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难道你就要一辈子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这个世界并没有抛弃你,而是你抛弃了整个世界。你总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做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中你只是个受害者,没有人会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恰恰是你自己。”
见肖玉梅停止了哭泣,安安缓和了声音:“这件事情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坎,跨过去就好了。或许你觉得你以后没有人会娶你。难道真的那样了,你就不活了吗?***还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新中国都成立了这么多年了,你不要再活在旧的思想里。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你没有错,就不要怕别人的异样眼光。你要用行动证明你只是受害者,而不是同犯。我听说你的学习比较好,那么就继续努力的学习吧。现在军队里招女兵都比较倾向于有学问的姑娘。你年纪还小,说不定过两年还能当兵。而且现在,工农兵大学也在招生。如果哪一天你考上了,就能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生活。肖玉梅,今天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么你就要活得更加精彩,才不负你重新捡回的这条命。”
肖玉梅的眼神渐渐的有了光彩。她站起来向安安和侯营长道了谢,又向家人道了歉。然后一群人都回去了。在分别时,肖玉梅对安安说:“陈同志,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努力活出一个人样来。”
“我期待着。”安安笑着说。侯亮见安安浑身湿透,虽然现在的温度不低,但毕竟是晚上了,还是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安安身上。安安看着紧贴着身子的衣服,也没拒绝侯亮的好意,轻轻地道了声谢,便将侯亮的外套穿在了衣服外面。
侯亮笑着说:“工农兵大学哪里就那么好上的,你乱给人家许愿,以后可怎么好?”
安安当然不能告诉侯亮,再过一年多就要恢复高考了。安安只能编一个理由敷衍过去:“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时间总能磨平心中的伤痕。只要她认真地活下去,总能看见曙光的。”
侯亮点点头:“所以说小陈同志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这说话做事,都赶得上政委了。”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招待所。在安安进屋前,侯亮说:“入伍通知书都已经发出去了,还有十多天就要离开了。剩下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我跟几个班长,还有连长都能搞定。你明天就回家去吧。如果真有事,你家离这儿也不远,到时候再叫你回来也行。”
安安一听,顿感惊喜:“那真是太谢谢您了侯营长。等您忙过了这几天,您和几位连长,还有班长也来我们靠山屯儿吧。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晚上,安安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她将最近在县城里拖刘部长找关系买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后,又将自己从部队带出来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第二天一大早,安安便提着两大包,背上背着一个包向战友们告别后,去了供销社。在那里搭上了去离靠山屯很近的清水屯的马车。
在马车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又步行接近两个小时,安安在下午两点钟左右,回到了靠山屯。
☆、23
安安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靠山屯。此时夕阳西下,在田里劳作的人正好下工了。有人老远就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姑娘,走近一看,便喊道:“这不是陈家的安安吗?回来探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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