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5)(2/2)
“哈哈,”项卫军倒是笑了,“这样也好,杀杀他的傲气。不然整天以为天老大、地老二、第三就是他了。”
项家婆媳也掩嘴轻笑。何春燕倒是横了老头子一眼:“我们家就你消息灵通,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项爱国这才把小刘打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项家人都陷入了沉默。项爱国叹气道:“经过动乱,我们国家百废待兴。不管是工业水平还是医疗水平都落后于西方国家。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避免。不过安安倒是给了我们一些新的思路。有时候,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别看旧,却是有用的。只是中医的培养比西医更难啊。正好安安要考军医大,去学习西医。说不定她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也给后面的医务工作者提供新的成长路径也未可知。”
何春燕笑着说:“老头子,别叹气。现在时局变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照你那样说,安安说不定会成为新一代医务工作者的领军人呢。咱们家可娶了一个了不得的孙媳妇儿了。”
张慧却说:“虽说是年前结婚,我们是不是该慢慢的预备起来了。我们一家都忙,平时大家都有工作。如果等到婚期确定了再来请假准备东西,可能也快来不及了。反正现在周末我们有假,到时候我和妈就一起出去百合公司逛逛,把新房整理出来。”
张慧此言得到了全家人的赞同。项爱国说:“差什么东西跟我说。工业券、布票、粮票和糖票如果不够就找我。我去想办法找老战友们匀匀。虽然安安说婚礼一切从简。可我们总要请亲朋好友吃个饭吧。咱们家的朋友又多,临近过年办婚礼,你要提前去把饭店订好。不然等到他们放假了就不好了。”
☆、57
安安自是不知道,项家人已经开始操心她跟项少龙的婚事了。项爱国跟项卫军还对如何去接安安家的人,接来了怎样安排住宿的问题讨论个遍。
晚上,项卫军回到卧室,张慧就把安安织的毛衣递给他。项卫军穿上试了试,很合身。他有些惊讶的问:“安安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你告诉她了?”
张慧嗔了他一句:“人家安安是学医的,对人体了解的不得了。她这回给我们一家五口都织了毛衣。弄事没有问我们要过尺寸。想必是怕我们怪她乱花钱。不过每一个人的衣服都很合身。想想她小小年纪,形势就如此周到了。比我们家少龙强的多。”
项卫军点点头:“你这会儿倒是嫌弃起自家儿子来了。原先我说他一句,你还给我脸色看呢。看来娶儿媳妇儿的好处显现出来了。至少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慢慢的比儿子要高了。”
张慧听了丈夫的话,心中一片甜蜜,嘴上却嗔怪道:“一把年纪了还吃儿子的醋。我原先也是担心少龙的性格,看他那样子,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娶媳妇了呢。如今了了一桩大事,以后少龙的事情有他媳妇儿给他操心。我倒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项卫军笑着说:“你也就嘴上说说,我看你呀,也就是操心的命。安安是个好的,可她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的。以后生了孩子也得你帮着带。你要操的心多着呢。”
想象着以后有软乎乎的孙子和孙女,张慧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她白了项卫军一眼:“我愿意!”
第二天早餐时,安安在餐桌上看到了项卫军。安安大方的打招呼:“叔叔早上好!”
项卫军笑着说:“早上好!安安,谢谢你织的毛衣。穿起来很舒服,很暖和。真是辛苦你了。”
自己的劳动成果得到了认同,这让安安很高兴。她笑着说:“叔叔喜欢就好,没什么辛苦的。”
吃完早餐,安安便穿上外套对屋里的人说:“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我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点儿!”在何春燕嘱咐的声音中,安安走出了项家大门。
安安到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要巡房的病人的病历。这是方院长交给她的任务。让她这几天要把住院部里的病人都诊治一遍,并且对照病历看看还有没有差异。其实安安觉得她开始发现差异也是碰巧了。首都军区总院的医生们医术都是拔尖儿的。之所以出现那样的情况,不过是医疗设备落后造成的。这样的情况也只是个例,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状况出现。不过秉着对病人生命负责的原则,安安还是认真的做着院长吩咐下来的事情。
这个时代的军医院,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接诊的病人不是军人,就是军属。要不然就是高级干部。极少部分是托关系进来的普通人。在经历过21世纪医疗平等时代的安安眼里,每一个生命都是同等重要的。所有的病人在她眼里都是平等的。然而,跟安安有同样想法的人,大多是医生。而在许多的护士眼里,她们照顾的人是分三六九等的。
最近,杨教授已经让安安自己去巡房了。这天,安安早上去巡房。在到了一个病房后,才发现这个原来空着的病房里住进了新的病人。
因为安安今天还没等看到这位新病人的病历,所以安安决定巡完其他的病房才过来这边。所以安安从门口经过的时候向里面看了一眼。安安有些纳闷,怎么一个病房里就有两个护士在里面忙东忙西的。不过她也没想太多,直接去了后面的一个病房。
这个病房里住着一位刚刚做完阑尾手术的老大娘。这位老大娘的儿子是首都军区某营的一个营长。老大娘这回首都军区探亲。结果半途突发阑尾炎,所以被送进了首都军区总院。
老大娘一个人住在这个病房也很无奈。因为随军的儿媳妇怀孕生子了。她才会一个人千里迢迢地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首都。本来是想帮忙伺候儿媳妇月子的。结果自己先进了医院。儿媳妇又在住坐月子,反而老大娘这儿没人照顾了。老大娘的儿子只能请假,一天医院,家里两头跑。老大娘家里本来就穷,儿子一个人的工资要养一家人。现在又添了一个新生儿。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来请护工。老大娘的儿子的战友家里面倒是军区大院的。家里也有人在总院工作。才会托关系,让护士好好照顾老大娘。并且私下里,给了那护士一些钱。
然而安安一进病房,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老大娘满脸通红,低声呻吟着。安安连忙走过去,一摸她的头,这是在发高烧。再看旁边的吊瓶,里面已经没有液体了。大娘扎着针的手已经开始回血。安安立刻给大娘拔了针,然后跑到门口大喊:“快来人,23床的病人发高烧,已经昏迷不醒了!”
安安的声音很大,坐班的医生立刻赶了过来。可是安安正给大娘把脉。安安紧皱着眉头,仔细的分辨着脉象。这时候,给老大娘做手术的杨淑敏也过来了。
安安立刻道:“伤口有些发炎,所以才会引起高烧。”
杨教授揭开被子,又撂开病号服。发现裹着伤口的绷带上面已经晕开了血迹。安安和杨教授赶紧给她解开了绷带,发现伤口果然裂开了。
安安和杨教授连忙叫人将大娘又一次推进了手术室。经过一阵忙碌的急救,总算是将她的体温降下来了。伤口也重新缝合好了。
重新安置好老大娘,安安这才想到,那位收了钱要照顾老大娘的护士,到此时还不见踪影。安安心中一股无名火升起。她想起开始在另一个病房看到的,两个护士的背影。其中一个,很像是收了钱,要照顾老大娘的护士的背影。
安安气冲冲的来到了那间新住进病人的病房。一走进去,果然看见两个护士还在那里。一个人正在给病人削苹果。那个人却在给病人调整病床的高度。
安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弱男人。安安从气质上就看出这不是军人。她看着两个护士为他忙东忙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自得。安安在心里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坏了。
安安没管床上的男人,只是对削着苹果的那个护士说道:“余护士,请问你还记得你的职责吗?我记得你是额外收了钱的,怎么想要光收钱不干活吗?”
余琳琳有些尴尬地放下苹果说:“这不,这位刘同志想要吃苹果,让我帮忙削一下皮。”
安安冷笑道:“这位刘同志本来就是肠胃有问题。这些生冷的水果还是少吃点为好。再说了,他的双手还好好的,用不着余护士来献殷勤。你知不知道你该照顾的那位老大娘出了什么事情?”
余琳琳家里也是有些关系的。不然以她的护理水平,也进不了总院。余琳琳这会儿被安安一说,就有些恼了:“哟,我说陈医生,你还不是我们总院的正式医师呢。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再说了,那老太太就是事儿多。刚做完手术就躺那儿别动就行了。还一会儿想要下床上厕所。给的钱又少,真是折腾死人了。”
安安真的被这人的无耻给气笑了。她也觉得没有什么理由可讲。因为根本就说不通。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个趋炎附势,瞧不起弱小的人。这眼镜男明显就是一高干子弟。面对他,这余护士倒是尽心尽力的。就跟一丫头伺候老爷一样。
安安直接说:“这就是一个医务工作者应该有的态度吗?真是不知所谓,就是不知道你当着院长还敢不敢这样说。”安安觉得,对于这样喜欢趋炎附势的人,就让更有权力的人去惩罚她好了。
安安转身就向院长室走去。余琳琳显然是发现了安安的意图。她还是知道方院长是一个人品端方的人。自己家虽然有些关系,但关系并不够硬。若是让院长知道自己的所为,说不定真的会开除自己的。余琳琳立刻上前抓住安安的手,大叫道:“不许去!我告诉你,陈安安,你就算医术再好,再得赏识。信不信我回去一句话,就让你在总院混不下去。”余琳琳这会儿有些慌不择言了,只想着先用语言威胁安安。
安安冷笑出声:“那就让我看看,你余琳琳有多大的权势,让我在这儿混不下去。这里是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值得尊重的。身为医务工作者,你却将病人分为三六九等。这是你人性的丧失。收了钱却不照顾好病人,这是你的失职。如果你这样趋炎附势,毫无人性的人真的能将我赶出走远,那么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说得好!”院长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余琳琳吃惊的用力抓紧安安的手。长长的指甲陷入了安安的肉里。安安吃痛,一个巧劲儿真脱了余琳琳的手,然后反手抓住她的手。安安看了看,余琳琳长长的手指甲,冷哼道:“作为一名护士,却留着这样长的指甲。你连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简直是给医务工作者丢脸。”
这是安安第一次在人前表现的如此愤怒与不屑。方兴国开口了:“刚刚王大娘已经醒了过来。她已经告诉我了,她之所以会崩开伤口。是余琳琳在她上厕所时动作粗鲁,使她撞到了床沿上。余琳琳,你玩忽职守,趋炎附势,对待病人态度恶劣。完全没有职业道德可言。我们首都军区总院不欢迎你这样的工作者。你可以去结算你这半个月的工资了。至于你的其他处分,会跟着你的档案一起调回原籍。”
这时候,走廊里有许多的病人开始拍掌叫好。哪怕他们大多数人是余琳琳平时费力讨好巴结的。但是他们依然不喜欢这样的人。所谓公道自在人心,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那么一杆秤。是好是坏,他们都自有评价。
余琳琳见大势已去,也便不再多费口舌。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她愤恨的看了安安一眼。原来安安对她的愤恨一点也不害怕。
安安知道,余琳琳是有关系的人。可今天她还是选择了将余琳琳的失职指出来。因为余琳琳的所作所为,是身为一名医务工作者的安安无法忍受的。要是余琳琳真的又关系来整自己。安安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安安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她回边防团继续做军医好了。
方院长对余琳琳的处理让安安相信。首都军区总院,依然是医务工作者的一片净土。
☆、58
经过了余琳琳这件事,安安在总院彻底竖起了自己的威望。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高考就要来临了。安安平时虽然早上还会坚持晨练。可大多时候都是在跑步。现役军人考军校,体能测试可不仅仅只是跑步而已。单杆引体向上,要求动作规范,连续完成十五次,而只要能够在不掉落的情况下连续完成十五次引体向上就算达标。双杠则是要做十五次臂屈伸。还有手榴弹投掷考核。最后还有全副武装五公里。
这些项目在边防团的时候,安安都是练老了的。可来到首都这边,除了跑步,其他的都快一个月没有练习了。俗话说的好,三天不练手生。安安在体能测试的前三天请了假。又跟项爱国说了自己想要练习其他科目的想法。结果项爱国就一招把她支到了项少龙的营里。
项少龙对安安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高兴。在震区救援的时候,一营的战士就和安安合作。他们对于自己未来的营长嫂子是安安,也表现出极大的高兴。
曾经在震区受伤,被安安救治过的一连长张虎笑着对项少龙说:“营长,陈军医要来进行体能训练啊?要不就跟我们连一块儿好了。”
项少龙斜着眼看了张虎一眼,然后问道:“你小子打什么鬼主意?那可是我媳妇儿,就是要帮助她训练也有我。你在那横插一脚干嘛?”
张虎舔着一张笑脸道:“我当然知道陈军医是您的未来媳妇儿。我这不是为了报答陈军医当初的救命之恩嘛。”
项少龙眼珠子一转,忽然笑道:“你想把我家媳妇儿训练?不是我说你小子,我家媳妇可是边防团出来的人。她的身手好着呢。要不是这一个月都在总院里面呆着,只能近期最基本的体能训练。她也不会在临考前突击一下。说老实话,你这小子的确在我们眼里都算是好手。整天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中间就你第三的样子。真要说起来,你还真不是她的对手。让她跟你们连一起训练也好。正好挫挫你们的傲气,叫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张虎的思想观念,在军营里大部分都存在。虽然他不歧视女兵,但他始终认为,女兵的身手就好不到哪去。而陈军医的医术是没得话说,但要说她身手比自己还好。张虎是一万个不相信。即使陈军医边防团出来的人。可能身手是比普通战士要好那么一点。营长之所以那样夸陈军医,不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盲目欣赏而已。张虎还真没有把项少龙的话放在心上。
徐政委可是见识过项莹的身手的。当然知道边防团出来的军医的深浅。他担忧的跟项少龙说:“真让陈军医跟张虎那个连一起训练啊?”
项少龙挑眉道:“怎么,你不相信安安能够打败他们?”
“相信!我太相信了!”政委无奈的说,“我可是见识过你姑姑的身手的。我就是怕这些兵平常太骄傲了,忽然被一个女兵比了下去,心里会不会有些受不了?”
项少龙笑了:“我说老徐呀,你这政委做的越来越老妈子了。就是因为这些兵平时太骄傲了,我才会想要打击他们。人要有傲骨,但不可以有傲气。虽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了,可谁能保证战争哪一天就不爆发?就他们现在这个状态,上了战场,第一个阵亡的就是他们。再说了,我手底下的兵,如果连这点打击都受不了,那他们也是白当这个兵了。”
政委用手指了指项少龙,笑着说:“你小子也是学会打趣人了。我哪里像老妈子了?政委本来就是给兵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我关心的细一点,不是很正常的嘛。好啦,好啦,这次你说的对,是该打击打击这些小子们的傲气了。真以为演习得了个优胜就不得了了。这要是边防团的人参加了演习,胜利的奖杯还轮不到他们摸到。”
一营的营长和政委的意见达成了一致。所以当安安来到一营的时候。项少龙和政委对他都很热情。项少龙对她热情,她倒不意外。可政委对她如此热情,这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安安坐在营长的办公室里。项少龙坐在她的旁边。反而是政委给她倒了一杯水,态度和蔼的说:“陈安安同志,欢迎您来我们营训练。你过来这么远的路,怕是累着了吧。先喝口水,歇一歇。”
安安看着政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有所求。安安又不是没有见过他,哪里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安安喝了一口水道:“政委,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咱们也算是曾经在战区并肩作战过的。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
“哈哈哈哈…”旁边的项少龙大笑起来,半天才指着政委说,“怎么样,老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对安安就要有话直说。你非得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徐政委说:“你们是两口子,就你了解她,得了吧。既然这样,我也不说了。你自己给陈安同志说吧。”说完就坐在一旁,气鼓鼓的不再开口了。
安安有些莫名其妙的望向项少龙。项少龙拍了拍她的手道:“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一连长张虎吧?”
安安听着这耳熟的名字,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表示自己想起来是谁了。并用眼神示意项少龙继续说下去。
项少龙也不磨叽,直奔主题:“他还感念着你的救命之恩,说是要帮你训练。”说到这里,项少龙的语气酸溜溜的。
安安白了项少龙一眼,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人家不过是正常的提要求,他还吃上醋了。安安很看不上项少龙酸溜溜的样子,直接开口道:“你要跟我说的,并不是只是这样吧?”
“我媳妇儿就是聪明。”项少龙说正事儿前还不忘夸安安,“我还是知道你们边防团的情况的。就你的身手和军事技能,放在我们这儿也是拔尖的。我就想着让你跟着一连训练两天。好好挫挫这帮小子的傲气。”
“挫傲气?”安安有些奇怪的重复着项少龙的话。
政委这时候也得点头说:“陈军医,你是不知道。前一个月我们这儿不是进行了军区的大演习吗。最后结果当然是我们这边赢了。当时端掉敌方指挥部的,就是我们营一连的那群小子。所以演习结束后,师长亲自表扬了他们。这群小子吧,平时训练也还刻苦。只是最近开始有些翘尾巴,还真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你也知道,当兵的可不能有这样的心态。所以才想着让你在训练不要留手。若是能够胜过他们,也能够不着痕迹的打压一下他们这股傲气。有时候光用说的是没有效果的。”
安安这会儿终于明白两人打的是什么样的主意了。安安点点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我只能保证在训练里尽全力。可是我并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够胜过他们。”
项少龙拍了拍安安的肩膀:“你尽力而为就行了,即使胜不过他们也无所谓。再说了,这帮小子眼里还真没觉得女兵有多强。哪怕你表现的只比他们弱一点点,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小的打击了。”
三人达成了协议,项少龙就带着安安去了他宿舍的旁边的一间空房间。营级干部是能自己享用一间房间的,安安的级别达到了,又是女同志,所以你让安安住在了项少龙的旁边。
安安本来就是在总院上完了一天班过来的。这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吹熄灯号了。项少龙连忙带着安安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告诉她明天在哪里集合进行训练。又带着她去了打开水的地方。
营里的战士都知道安安要来。特别是一连的战士,已经从连长那里知道安安要跟他们一起训练。这会儿在开水房见了安安,都开心的跟她打招呼。在他们眼里,他们真的是要帮助安安训练的。有几个小战士还告诉安安,如果明天训练有什么困难可以问他们。安安有些哭笑不得的点头答应了。在不知道自己战友的真实实力的情况下,就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虽说是出于一片好心,却也是对自己的能力相当的骄傲。自信于自己的实力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但如果不能保持一颗谦逊的心,在战场上可是要吃亏的。安安这会儿觉得,项少龙和徐政委对手下的兵真的是用心良苦。
☆、59
第二天一早,起床号吹响的时候,安安就已经穿戴整齐,洗漱都已经完毕了。听到起床号吹响,安安拿起武装带,戴好帽子,就冲向了操场。
安安所在的宿舍,离操场远了一点。但是当她到达操场后,一连的战士也刚刚到达。张虎有些意外安安能够这样快的到达。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整好队,然后来一个五公里热身。
安安跟在一连战士的身后,不管他们是否加速,都没有掉队。张虎本来有心考较一下安安的底子。并嘱咐带队的三班长跑快一点。结果掉队的人开始增加。但都是他们连的士兵。安安从最后一个人,开始渐渐的跑到了队伍的中间。三班长跑在前面没有发现,可一连长张虎看见了。他没想到不过是比往常跑快了一些,自己手下的兵就有那么多人掉队。而看安安的样子,只是轻微的冒汗,显然没有尽到全力。
围着操场一圈一圈的跑着,安安渐渐的从队伍中间跑到了前面。在最后一圈冲刺的时候,安安开始发力,最后第一个跑完了五公里。
在边防团,除了是新兵时期。他们大多早上都是跑到一万米。所以对于安安来说,五公里真的不是事儿。跑完了五公里,安安也就是略微喘了些粗气。她开始慢慢的围绕着操场慢走。走了一圈过后,呼吸就渐渐平稳了下来。倒是一连的战士们,在今天乍一提速下,反而有些不适应。在安安云淡风轻的表现的对比下,显得格外的狼狈。张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群人,好悬才忍住了即将出口的骂声。张虎想想今天自己也做的不太对。而且今天的事情也暴露出来了他们的弱点。所以张虎最终没有当场教训战士们。
晨练结束,战士们回自己的宿舍整理内务。安安用暖瓶里的温开水洗了把脸,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儿。卫生昨天项少龙打扫过,安安还是认真的打扫了一遍。然后拿着自己的饭盒去了食堂。
刚出房间门,就见项少龙和徐政委站在门外。项少龙说:“你跟我们一块儿吃。”安安知道,这个年头军队里也不一定吃得饱。营级以上的干部倒还好些。她就不去跟连里的战士们抢吃的了。
安安与项少龙,徐政委一起去了食堂。早餐跟边防团吃的大同小异,白米粥配馒头。只是这儿的条件,的确比边防团要好的多。边防团的馒头是掺和了杂粮的。而且粗粮占的比例比较高。而这儿的馒头却是真正的白面馒头。安安见了也不说什么,这种现象在哪里都存在。她拿起馒头,默默的啃着。
吃了早餐,休息了半个小时。张虎就来通知安安,一会儿要进行打靶训练。虽然这次军校考试并不考射击。但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摸枪的安安,还是很想念摸枪的感觉。而且身为军人,射击是最基本的军事技能。长期不练,射击水平可是会下降的。
因为安安在这里没有配枪,项少龙将自己的枪借给了她。安安熟练的将枪支拆卸开来。将各个部分一一检查清楚后,又麻利而迅速的组装回去。项少龙见了,对安安竖起了大拇指。安安对他笑了笑,抱着枪去了靶场。
虽然今天上午靶场就只有一连在使用。可不知道为什么,安安早上跑五公里毙了一连整连的人的消息传了开来。大家都对这个女兵很好奇。所以营里的其他两个连长,以及二营的营长加上项少龙和徐政委,都跑到靶场去看热闹了。
张虎对于这些来看热闹的人,并没有什么意见。他也不认为在射击上,他们还会输。虽然嘴上不说,张虎在心里却是跟安安较上了劲儿。毕竟在他看来,被女兵比下去,是一件丢脸的事。
安安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摸枪了。可是等她趴在地上,眼睛通过瞄准器看着靶子的最中间的时候。那种射击的手感又回来了。她瞄准了很久,一直在调试着自己的感觉。旁边的人都已经射击完了。安安还是一枪不发。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安安仿佛没有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她整个身心都在前面的靶子上。一会儿,她扣动了扳机。第一发子弹射出后,安安紧接着射出了第二发子弹。射出两发子弹后,安安不再停顿,将枪里剩下的三发子弹全部打了出去。
等她站了起来,项少龙是示意那边报靶。安安的成绩是最后一个被报出的——49环。除了第一发子弹打了九环以外。剩余的四发子弹都打在了十环以内。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安。前面不是没有打满环的。可在他们看来,一名女兵,特别是军医,有这样的枪法,简直是不可置信。
项少龙显然是嫌他们震惊不够大,直接开口道:“安安,不错呀。一个多月没摸枪了,还能打成这样。我记得姑姑说过,你的射击水平都可以去做狙击手了。我一直以为她说的有些夸张。现在看来,那话是真的。”
项少龙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用更加惊讶的目光看着安安。其实是觉得自己被看惯了的安安,这会儿也有些受不了。她笑着说:“咱们边防团战事频发,不好好练射击,怎么上战场杀敌呀?”
这下子连同项少龙在内都对安安侧目了。项少龙一直以为安安跟队出任务,也是在后方的医疗点呆着。可今天一听她是真的上过战场,杀过敌的。
张虎正经的有些结巴了:“陈,陈军医,你,你还上过战场啊?”
安安点点头道:“我当然上过战场啊。在边防团,一个月的新兵期一过,基本上都是要上战场见血的。我记得我是第二次跟队出任务的时候。我的老师让我上前线去杀敌。她说,如果我连上前线杀敌都不敢,那么也无法在前线救人。我现在还深刻的记得。在那一个晚上,我总共开了五枪。最后打扫战场的时候,每一个被我击中的敌人,都是眉心中弹。”
项少龙对边防团的情况可是比其他人还要了解的多。他好奇的问:“我听说你们团的战斗基本上是在晚上进行。那么黑的晚上你是怎么做到枪枪毙命,命中眉心的?”
安安也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当时我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当时处在那个情况下,我就是有一种感觉,应该向哪里射击。最后的结果就是那样了。”
所有人听了安安的话都无语了。这种回答让他们怎么能够得到经验呢。不过也有人想到,这可能就是安安的射击天赋吧。果然不愧是被誉为能够做狙击手的人。
有一名小战士开口问安安:“陈军医,你第一次上战场不怕吗?”
安安点点头:“我也是人,我也会害怕呀。可是当你处在那个境地,你的身边是你的战友。他们都在努力的去消灭敌人。那个时候你所想的就不再是害怕。我当时只是想到老师说的一句话。只要我多打死一个敌人,我身边的战友就多一份安全。所以在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对着敌人开枪射击。我们的团长曾经说过。没有上战场见过血的战士,不算是真正的战士。”
在场除了安安以外,都是年轻人,都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他们面面相觑,照安安的话说他们是当了假兵了?可是就像安安说的那样。他们也觉得安安的团长说的很有道理。
张虎这下子倒是真的对安安服气了。人家陈军医是真的上过战场的人。她还是那样谦逊有礼。在想想自己这群人,不过是赢了一场演习,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这一巴掌拍在脸上真的是太重了。可她也感激这一巴掌,将他们从骄傲之中打醒。
这会子他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请教了:“陈军医,你们平时的训练有哪些呀?”
安安想了想:“我们的训练项目跟你们差不多。只不过是因为要参加实战。所以对有些项目会进行改良,让它们更加的贴近实战。比如说越障,我们那是三百米,高度比普通军营里面的高度要高一些。再比如说晨练,早晨我们都是雷打不动的一万米。时不时的来个全副武装三十公里大拉动。射击的话基本上是每天都有练。格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