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萌芽破土【入v万字】(2/2)
楚桐心灰意冷的把手机一丢,闷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陆江问。
“手机连不上网了。”
陆江把那手机捡起来看看,说:“一会我找人给你修。”
说着,把遥控器递给楚桐。
楚桐抬头:“干嘛?”
“这电视上也能打游戏。”
楚桐眼睛一亮:“真的?”
“恩。”
十秒之后——
两个人兴致勃勃的玩起了——俄罗斯方块。
这也算是楚桐的童年回忆,已经好多年没玩过了,这会拿着遥控器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屏幕,连连玩了两局,很是完美的刷新了记录。
第三局开始的时候,楚桐把遥控递给陆江:“喏。”
陆江攥了攥手,接过来,心里有点忐忑的玩了十几秒,方块堆得老高直接game over 了。
楚桐安慰他:“玩两局就熟悉了。”
于是陆江开始了第二局,第二局稍稍有点进步。
楚桐皱起了眉头把遥控拿过来给他示范了一局,酱酱酿酿的,说的楚桐嘴巴直干,一局示范完咕嘟喝了半杯水。
“你试试。”
于是陆江,又开始第三局,不示范还行示范了反而退步,还不到十秒就完了。
陆江微不可察的叹口气。
楚桐瞪着眼有点费解,寻思着自己该怎么教教他,那边陆江直接把遥控器给还了回来。
“自己玩吧。”
楚桐不明所以的接过来自己玩上了,她玩的越来越忘我,一局又一局,连连破纪录,笑的没心没肺的看的陆江有点胸闷,起身去厨房做饭了。
楚桐玩的一身热汗,等饭菜上桌的时候早就饿的肚子直叫了,从沙发上出溜下来就走到饭桌前开吃,陆江把最后一道菜放上来,看着跟前的小孩儿吃的跟小猪拱槽似的,失笑一声。
等俩人吃的差不多了,楚桐一抹嘴就又去破纪录,陆江手指在桌子点了点说:“说点正事。”
“什么正事?”楚桐玩的正嗨,随口问。
“之前就该跟你说明白,要出去工作是你非要去的,地方也是你自己选的,但是餐馆里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去,在你们大城市可能没事,但这不一样,这里比那边乱多了,就像昨天那个情况,你这次侥幸碰上个弱鸡以后要是遇上个能打的,吃亏的还不是你?以后有事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情况危急就喊人帮忙——”
“你怎么知道我没喊人帮忙?是那边根本没人好吗!”楚桐把遥控一扔,扭过脸来指责陆江:“你老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
陆江脸沉下来:“你动脑筋想想,你一个女孩子家大道装不下你非得去走小道,坑坑洼洼谁去哪儿?!”
“那不是近嘛!”
“你那就是蠢。”
“你才蠢!”
“蠢猪。”
“你才蠢猪!”
“你照镜子瞅瞅谁被扇的跟猪似的。”
一说脸楚桐就怒了,又急又气,脱口而出:“那怪谁啊!那我还不是因为你才抄近道的吗!”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两个人怔愣的互相凝视。
“那什么...你别多想啊,我的、我的意思是...我累了一天,想早点吃你做的饭所以着急回来...”
声音就这样越来越弱,最后如同蚊蚋。
墙角处,阳光下,飘散的尘埃也停滞,一只麻雀落在窗台,小脑袋隔着玻璃窗看着屋里仿佛被点穴似的一大一小。
小的脸色绯红,眼神慌乱,期期艾艾,最后干脆紧抿嘴,扭过头僵着身子定定看着屏幕上的小方块。
密麻又凌乱。
啊...好糟糕。
半晌,陆江垂着眼,低笑一声:“知道了。”
“别老玩游戏,关了电视睡一会。”
说完就出了门。
门被关上,楚桐陡然泄气,绷直的肩膀颓下来,眼神迷茫又懊恼。
啊...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啊?
窗外的麻雀低头啄一啄自己的羽毛,拍打着翅膀又飞远了。
**
两天之后,楚桐的脚就好的差不多了,陆江也没有再留下来照顾她,照旧去上班,楚桐就在家里窝了三四天,直到脸完全好了又要去上班。
原本以为按照楚桐这脾气是不去的了,没想到伤刚一好就要出去,徐朝晖劝道:“小桐啊,你想买什么就跟徐叔开口,咱不至于遭那份罪去。”
孔晓在一边翻了个白眼,端个盘子算什么受罪。
楚桐也不说想要什么,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就出了门。
蒋立博忍不住问陆江:“她怎么了?怎么钻上牛角尖了?”
陆江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来,“不知道。”
他把烟盒在手心里一磕,拿出一根来,含在嘴里点上,烟雾缭绕,眼神沉沉。
蒋立博觑了他两眼,抬头看看钟表,招呼着站起身来:“走咯,上班去了。”
道上几个人讨论前几天的“讲课教师”,蒋立博说着说着就笑了:“我他妈的,差点我就信了这帮孙子,自己穿个破大裤衩子还跟人面前讲创业,有钱还不先治治他那大臭嘴。”
孔晓也笑:“是呢。”
几个人到了成山,这边已经开工好久了,因为陆江他们报的是长期员工,待遇还不一样,略微高级点,但学习过后还是得“回归锻炼”也就是去厂房里刷漆刨木花。
这一锻炼,锻炼的蒋立博成天骂娘,等到那西装革履的李老板来厂房视察的时候,半天玩笑的跟那李老板抱怨:“咱不是长期会员么?都想当大老板呢,你让我们哥几个搁这干啥呢?”
李老板听罢,挺着个孕肚笑呵呵的跟他解释:“这都是公司规定啊,那不是有句老话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啥的,咱们不得一步步来嘛。”
蒋立博面上嘿嘿的笑,心里骂他老油条。
李老板说完拿眼角扫了扫闷头干活的陆江,天气渐热,他长袖衣后背洇湿一大片,自己跟蒋立博就站在他边上说话,这人却是一回也没抬起头来,倒显得比最老的那个还稳重些。
李老板走了之后,蒋立博转头就变脸,低声骂:“真他妈的人精。”
徐朝晖笑了笑:“那要是味精,还能当上这儿的经理?”
孔晓把手上的刷子一扔,哀叹一声:“你们咋还笑的出来啊?越拖越长,我还想早点回家呢...”
徐朝晖叹口气,摸摸他的脑袋,摸出一手的汗来,在自己衣服上蹭蹭,说:“再忍忍,不能急。”
陆江微沉的脸色稍缓,拍拍孔晓的肩膀以作安抚。
几个人就这么干了半个多月,到月底的时候发工资,加上之前说好的按照学习情况返还的百分之三十,每个人手里也就两千二百五,这回连孙志新都愣了,低头看着手里微薄的血汗钱。
旁边的同事们倒是习惯了,拿到钱点了点就走了。
蒋立博怒不可竭,两眼冒火的攥紧拳头,不管不顾就要往前冲,半路给陆江拦住了。
“是兄弟就别拦我,当咱们猴耍呢!?”
陆江笑了,“谁说拦你了。”
蒋立博一愣,后面孔晓蹦跶着凑上来:“四哥,单独行动可不提倡啊!”
这李老板觉得自己也是很倒霉。
发完工资下班,他是想找个地儿吃饭的,不成想饭没吃成,一脚还没踏进饭店门,眼前一黑就给人套住脑袋拽走了。
李老板是个树墩子体型,长个儿的精血全往脑袋上冲,冲的脑袋上的毛都没剩不下几根,所以格外的疼惜自己的原生态毛发,这会给人按到地上,捂着脑袋使劲嗷嗷的叫:“好汉,好汉别打头!”
接着就挨了好几个大眼锤子,眼珠子都差点给打冒了,杀猪似的嚎啊,嚎的越响被打的越狠,最后受不住了就想窜起来跟人死磕。
陆江见这树墩子一窜两尺高,抬手啪叽的一下子就按着脑袋又给他拍了下去,李老板倒了地肥硕的身躯跟个蠕虫似的,边爬边喊救命。
路边上开始有人路过,陆江拍拍手,除了还猛踹屁股的蒋立博,哥们几个齐刷刷收了手,分散着跑了。
一帮人来的快去的快,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就把人给揍了,完事连个声都没出就跑了,给李老板气的啊,后来养好伤再上班来,头发几乎是全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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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老爷们带着一身的热气回了家。
这时候楚桐也还没回来,徐朝晖喊了两声见没人应,就招呼道:“别回自己屋了,小桐还没回来呢,站井边赶紧冲一下。”
于是几个人就站在井边,后面一人就给前面的泼水,冲完一个就回屋换衣服,等轮到陆江的时候,双手交叉把衣服脱下来,露出一身精悍皮肉,后面的蒋立博举起一大盆水,从头顶“哗啦”的倒了下去。
从头顶绽开一朵巨大的水花,冲刷男人高大的身体。
楚桐拎这个袋子,左看右看的笑嘻嘻走到大门口,眼睛一瞪,身子一闪,迅速藏到墙角边上,露出一双大眼瞪着看。
他低头背对着楚桐,露出的上半身后背宽阔,两边肩胛骨线条凌厉的平铺,水珠顺着背脊线一路往下延伸,顺着后腰间一道深深的沟壑,渗进窄紧的后腰。
这时,他微侧过身。
楚桐喉咙突然锁紧,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心跳像是踩着鼓点,咚咚咚的越跳越快——
壮实却不笨重,恰到好处的蓬勃,每一块肌肉,每一处线条如同雕刻,无一处不昭示着男人独有的雄浑力量。
他眼神微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要往这边寻过来,楚桐动作更快,猛地把脑袋缩了下去。
擦黑的天色里,她隔着一层墙角,使劲拍打胸口,好半晌才喷出一口气儿来。
带着青草的新鲜空气吸入鼻腔,却把心底那一团火苗烧的更旺,徐徐燃烧散发热气,直烧的喉咙发痒,嘴唇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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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桐进屋的时候,徐朝晖他们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见了楚桐忙打听:“干啥去了?咋这么晚回来?”
楚桐眨眨眼:“买了点东西。”
蒋立博提醒道:“小桐啊,以后记得给家打个电话啊。”
楚桐低头乖乖应了。
吃晚饭的时候,一向神经大条的孔晓都察觉到了楚桐的不对劲,以前一进屋就笑嘻嘻跟这个说会话跟那个帮帮忙的,今天却是话少的诡异,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还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天花板。
孔晓观察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楚桐,你脖子疼啊?”
楚桐正装作不经意间的把视线晃到陆江身上,孔晓这声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去看陆江,正对上陆江淡淡的视线。
“没啊...”
孔晓神色诡谲的看了楚桐两眼,才低下头。
一顿饭吃完,楚桐帮忙收拾了桌子就回了自己屋。
在屋里插着腰转来转去,眼睛始终盯着床上放着的小袋子。
直到转的自己头都有点晕了,才蹲在床边,把那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袋子里装了个黑色盒子,盒子里装了个黑色手机。
她抿着嘴唇,把手机拿出来放在床上,而后把自己的手机也放上去,并排的挨在一块。
一黑一白,一模一样的同款。
屏幕上映出她眉眼里的紧张和兴奋。
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桶金,全部拿出来刚好能买下这部手机。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好呢?大概就是一种陌生的,自心窝里涌上来的暗喜和期待。
她原本是计划好的,一回家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手机帅气的甩给他,但看到门口那一幕却是突然说不出口。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呢?
临到睡觉的时间,她看着徐朝晖几个各自回屋,趴着窗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拿着牙缸走到井边上,打水洗脸。
楚桐把窗户一关,回手拿上自己的脸盆,抬脚就走出去。
夜色深浓,天空一道银河,挂在两人头顶。
陆江睨眼看看楚桐,摸一把脸上的水珠,“还没洗漱?”
“没啊。”
她把脸盆放到井边,挽好裤腿,又学着他的样子将毛巾搭在肩膀,像个小孩儿模仿大人的动作,小模小样的喜感。
陆江笑了一声,抬手给她压水,随着“吱呀吱呀”的压水声,清凉的井水缓缓倒入盆里,映出夜空里星星的倒影。
他把袖子都推到肩膀上,露出结实手臂,夜色中,她甚至还能看到那手臂上的青筋。
毛巾涮了涮,拧干,哗啦啦的水倾洒在地上,然后又铺展开,利落的折叠几下擦脖子,擦手臂。
有几滴水珠溅到她耳后,带着凉意,激得楚桐轻颤一下。
她快速的洗了脸,准备挤牙膏刷牙,但挤了半天干瘪的牙膏也才挤出一个渣渣来,正懊恼着,眼神就晃过一个大手。
陆江垂着眼,拿着自己的牙膏伸手在楚桐牙刷上挤出一团,又收了回去。
他站直了身子,不经意的一瞥才发现楚桐的视线,抬抬下巴,示意她好好刷牙。
俩人一大一小的并排站着,夜起薄雾,月华铺肩,有人的眼睛比月光更清亮。
不知怎的,气氛竟有点暧昧。
陆江移开目光,加快了动作漱口,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来。
“我有东西要送你。”她说。
抬手擦去嘴角的水渍,他转头看着她。
楚桐含了口水,在口腔了晃了两下吐出来:“等着。”说完一抹嘴就跑了。
没一会,楚桐捧着一个盒子走出来,小小的一个儿,瓷白的脸上带着罕见的腼腆笑意。
仰着小脸看着他,把盒子递到他手上。
陆江看她一眼,打开,一愣。
“手机?”
“送你的。”楚桐背着手,歪着脸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一边说:“我以前不是说过嘛,要给你换手机,虽然有点晚了,但是这也是用我的钱买的。”
一个月的坚持就为了送他一部手机,少女这份突如其来的心意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同时又生出些感动来。
黑色的手机,屏幕上被擦得干干净净,一个手指印都没有,清晰的映出他的脸。
几分错愕,又是几分柔和的笑意。
陆江把盒子盖上,垂眼看着面前的楚桐。
小姑娘目光灼灼,仿佛在等待夸奖,陆江失笑的弯下腰,视线和楚桐无比相近,伸出手屈指刮一下她的鼻梁,声音含笑又低沉。
“谢了。”
他说完,转身欲走。
“陆江。”她叫他。
他蓦然转头,在这缠绵的夜色里撞见一双水盈盈的眼眸,微微勾起的眼角,在波光流转中氤氲缱绻。
白肤,红唇,黑眸,在这夜色中竟显出几分清纯又风情的魅惑。
叫住他,却又沉默。
万物沉寂,却仿佛有细微情愫暗涌。
她看着他喉结滚动,目光沉沉又撇过头去说:“早点睡。”
她在他身后低低发笑,细小笑声顺着春风飘远。
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好像就在某一瞬间得到了答案,会不一样的 ,会千变万化的,会曲折又难解的——
是人心呐。
作者有话要说: 陆江:隔着裤子还能辣眼睛,那以后脱了呢?
楚妹一脸天真:难道你脱了裤子也就只想辣我的眼么??
陆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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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热正式结束,开始进入燥热阶段,感情线和剧情线并进,楚妹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之后,就是小妖精上线啦~撩起来~
人生中第一个万字,请为江哥和楚妹打call,靴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