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2)
“全球多地遭遇极端天气,目前专业人士尚未给出任何解释。”
“他们什么时候给出过令人信服的解释?”
“卡萨布兰卡港区出现大规模火/并,现场奇迹般未出现任何伤亡。”
“火/并居然没死人,他们的枪法是暴风兵教的么?”
“数以千计的甜甜圈从天而降至巴黎街头”
“好吧我承认,”鹤川说:“这的确和我有点儿关系。”
“我就知道。”电话对面的人听起来并不意外:“发生什么了?地球要毁灭了么?”
“”
“说点什么。”那人说:“这样很吓人。”
“我只能说,”鹤川把电话夹在肩膀上,腾出手拿起放在旁边的冰凉椰汁喝了一口:“我们正在为之努力。”
“能问问努力的方向吗?”
“当然是为了拯救世界!”鹤川大喊:“我在阵平眼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啊?”
“明知世界快毁灭了还在马里布海滩晒太阳的形象?”
“这叫劳逸结合。”鹤川说:“而且我们刚刚阻止了一艘巨型油轮倾覆,拯救了几千只海鸥的翅膀。”
“我代表海鸥保护协会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松田说:“你是在用保护环境的方式间接拯救世界么?”
“当然不是,这和跟得了急性肠胃炎的人说平时少吃点有什么区别?”鹤川否认:“这是为了消灭天启四骑士的必要措施。”
“刚刚你嘴里是不是蹦出了一个连中二病患者都不屑于用的老旧设定?”
“我认同你的观点。”鹤川说:“但他们执着于这么称呼自己,我也没办法。”
两天前,迅速认清形势的他们姑且先放弃了寻找敌/基/督,转而开始清理他的手下。
作为超自然生物,用寻常的手段奈何不了他们。唯一能切实消灭他们的方法,是用一个标志事件来彻底颠覆他的概念。
“枪战没死人对应的是战争,天降甜甜圈对应的是饥荒。”在简短的说明后,松田迅速理解了现状:“而阻止原油泄漏是为了对付污染?”
“差不多。”鹤川打了个呵欠:“我建议你不要问我们是怎么办到的…”
毕竟,天使和恶魔都站在他们这边。
“还有一个呢?”松田问:“死亡呢?”
“契机还没出现……”鹤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游魂发出的:“你不会以为我们是靠飞机在一天内环游世界的吧?”
“猜到了。”松田说:“你这两天睡过吗?”
“达芬奇睡眠法。”鹤川回答:“亲测不好用。”
“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保持情绪稳定,快乐生活每一天。”鹤川张口就来:“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北海道度假。”
“我刚刚说错了,”鹤川说:“你跟我交换,我去度假,你来拯救世界。”
“可以啊。”
“开玩笑的。”鹤川说:“好好享受假期吧。我答应你,什么坏事都不会发生。”
“…你自己小心点。”松田低声说。
“知道啦。”鹤川笑了:“挂了。”
他收起手机,抄起躺在一旁的赤井的帽子,盖在自己脸上,开始争分夺秒地补眠。
赤井:“……”
“真是个神奇的组合。”
不远处,为他们提供了这片海滩的女人轻抚被海风吹乱的长发,笑着说:“天使、恶魔,以及两个世界夹缝中的凡人。”
“还有传奇女巫的后人。”赤井随口答道。
名叫安娜丝玛的女人摆了摆手:“艾格妮丝的预言书没派上太大用处。”
“我没在说那本书。”赤井瞥她一眼:“我说的是你。”
安娜丝玛愣了愣,随后笑着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她看了鹤川一眼:“你们要分开了?”
“这也是那本书上写的?”
“是我猜的。”女人轻声说:“离别这种事,自己或许不会察觉,但在他人眼中其实很明显。”
“你错了。”赤井说:“我和他都清楚,期限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定好了。”
女人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这么说?”
赤井却不再回答。
他本就不是多言的人,没心思也没兴趣多费口舌向别人解释自己的某段过往。更何况,那也不是什么值得长篇大论的话题。
他们的初次相遇发生在芝加哥的某家街头酒吧。那年赤井秀一22岁,在纽约大学毕业生与fbi搜查官之间还有无法横亘的三年时间。
他那时身上没钱。笔记本是二手的,手机是老款黑莓,全身上下的值钱东西除了学贷,只剩下在古董店里淘的手风琴,那是玛丽送他的20岁生日礼物。
当然,如果她知道这不是出于长子成年后终于表露出来的艺术兴趣,仅仅是为了获取必要的谋生手段的话,想必会把礼物换成一瓶昂贵的酩悦香槟。
不是为了举杯庆祝,而是为了把瓶塞喷到他脸上。
他在乐器上的造诣并不算高明,但他就是有办法让客人们选择他。烟雾缭绕的酒吧里爵士乐声悠扬,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抬眸一扫,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该再来一杯。
他不会长久地停留在某个地方,通常两三个月就会拎起那只破破烂烂的皮箱跳上一辆灰狗,或随便哪辆皮卡,只要他们愿意载个搭便车的。
老板们大多时候会挽留他,但他从不理会,只是从他们手中抽走那张薄薄的工作证明,点点头,转身就走。
那天晚上与他经历的任何一个夜晚都没什么不同:黑啤的泡沫溢出杯口,冰球在威士忌里浮浮沉沉,酒客们无意义的高声谈笑。他只是尽职尽责当好气氛的维护者,在客人们往柜台上的玻璃缸塞小费时向他们微微点头。
下一秒,他看见了那个人。
他们两个大概是酒吧里唯二的亚洲面孔,但那个红发青年轻易地融入了这个地方,就像盐溶于水。他半个身子倚在吧台上和调酒师闲聊,赤井亲眼看见调酒师露出他工作半个月以来都未曾见过的开怀笑容。
愣神不到一秒钟,赤井对旁边拉提琴的同事示意,在最后一小节结束后直接放下了手里的琴。离得近的客人们因为骤变的乐声投来诧异的目光,在看见赤井毫不迟疑的走向某人时则露出了然的暧昧神色。
赤井在吧台前站定。他的目标看上去对他的来意并不好奇。
“来杯什么?”红发男子主动询问道。
“单一麦芽威士忌,加冰。”赤井秀一拉开吧台凳,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假设你是想跟我交个朋友?”红发男子看着他,饶有兴趣的样子:“除那之外的选项……很遗憾,没有。”
他微微点头:“赤井秀一。”
“日本人?”
“我有一半日本血统。”
“另一半是英国人?”
“我的口音很明显?”
“完全不。”红发男子轻轻弹了下酒杯,任冰球碰撞杯壁:“只是猜测。”
“没根据么?”
“你介绍自己的时候没跟我握手,这对美国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红发男子嘴角噙着笑意:“刻板印象,我认识的英国人都不爱握手。”
“比如我母亲?”
“我该认识她么?”
“我曾遇见过一个让我印象深刻的人。”赤井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开启了新的话题。“那时,我差不多十岁。”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放学回家的他走过自家的院子,草坪上的金发女人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每个英国人都珍惜阳光,他对这一景象很是熟悉,因此只是脚步不停地对女人打了个招呼。但以往只会淡淡回应他的母亲一反常态,出声叫住了他。
“你父亲有朋友过来。”她说:“礼貌一点。”
这同样不是稀奇事,他想不出有什么需要母亲特别嘱咐他的理由。但相比精力旺盛会刨根问底的同龄孩子,他更愿意自己去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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