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这是他昭告三界娶回的神后...)(2/2)

暴露了又何妨。在长老们出手封印它之前,它一定能先弄死楚明姣和姜似,吸了鲜血脉的血,再夺走圣蝶。有神力阻挡,它最多重伤逃匿一阵,可如果得到了圣蝶,后续抵御神主的镇压之力就不会被压得没有喘息之机。一句话。圣蝶足以让地煞以身冒险。楚明姣客观地分析,从进祖脉开始,她没有动用过本命剑,地煞不会知道她的极限在哪。本命剑碎裂的迹象一直不曾止住,不到十分紧要的关头,她不能动用,即便用,也至多只能出一剑。她要留着对付第四道石堆。在连着推了三道关卡后,楚明姣没再继续深入,她转身沿着一路打通的关卡密道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去想最让人困扰的问题。江承函来干什么呢?是为自己过去的食言表达歉意,还是,他终于觉出自己十三年前的行为不对,决定有所改正了吗?要么,这些都不是。他只是,为了帮她。踏出长长的隧道,矿场外扑面的热浪侵袭,楚明姣眨了下眼,发现今夜月色透亮,繁星点缀天幕,整片天空像写了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柏舟倚靠在不远处的一根石柱上,上去在等她。楚姑娘。他的视线很快落到她被血浸染的左手袖臂上,声音比往常低了几度,听着有点冷:你受伤了。啊,没注意,里头的东西有些凶,但都是小伤。楚明姣不是很在意地顺着他的视线瞥了瞥,走过去,问:他们人呢?都试探石堆深浅去了?她的态度比进去前,好像又好了一点点。柏舟从灵戒里翻出止血的药散和绷带递过来,手指指节匀称修长,白得叫人嫉妒,孟长宇和周沅去了第二座,白凛去了第三座。也行。等他们出来问问里面是什么情况。又分别是什么难度。怎么面对柏舟,楚明姣其实也没拿定个主意。知道他身份后,之前说的那些话,口口声声的道侣,如洪水倒流般将她淹没。前一阵来凡界时还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认识到现在,几乎狠话都在那一回放完了,转头,面对个陌生人,什么年少时一眼喜欢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面子全没了。现在全靠强撑。但索性他的身份不能暴露,就这样维持现状,马马虎虎地处着吧,等出去后再说。===接下来三四天。楚明姣等人昼出晚归,各占一座石堆往里推进。他们的猜想果真正确,这几座石堆,又以前后顺序排列难易。第一座最为简单,除了过程被缠得烦不胜烦一些,至少进程一直在往前推,后面几座,就让人应付得有些吃力了。他们被卷起来的第五天,深夜,无星无月,阴风夹着凉意席卷矿场,热气一哄而散,温度转变得叫人猝不及防。好似一夜从夏季到了冬季。白凛逐渐被第三座石堆逼得暴躁,他将剑倚在腿边,一屁股坐下来,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囚兽,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胸膛里的那股气生生压下去。还不如和我们正面对正面的来一场。眼神如刀锋般掠过几道石堆,他声音冷硬:拿一池子蛇来恶心人,真有一套的。提起这个,楚明姣就止不住的诧异。第一座石堆里守关卡的是被火妖炼化的铁皮人,每次打斗时就开始叮铃哐啷一身响,不堪重负地吱吱呀呀,若要再说得特别一点,就是这种妖特别容易划伤人,楚明姣自己还是个打起架来不怎么在意流血受伤的。几天下来,她没所谓的嘻嘻哈哈,但柏舟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到后面,楚明姣已经能到他瞳仁里不容忽视的震怒之色。孟长宇和周沅负责的第二座石堆里的守关者是一只体型巨大的□□,肥硕到每一次弹跳,肉都在空中颤抖,血盆巨口一张,粘液抹得到处都是。周沅这几天被折磨得面如菜色,一边和□□周旋,一边大骂地煞。羞辱人是真有一套。至于白凛攻的这第三座石堆,满窝都是蛇,群蛇里领头的那个,是一尾碧绿的竹叶青,盘旋着不动时泛着如翡翠般的色泽,最离谱的是,那蛇攻击人,用的还是剑气。这让白凛难以置信,大受打击。他才憋着气从第三座石堆返回,此时浑身劲一卸,拎了一个酒葫芦出来,拔开塞子,馥郁甘洌的香气四散。周沅凑过去嗅了嗅:含花酿,你哪儿来的?师父给的。怕真遇到绝境,要用一些不靠谱的药物临时激发潜力。剑修碰上那种后遗症,就算是废了。白凛给其他需要闯关的倒了一杯,推过去,眼也不抬地道:老头把酒给我的时候,心疼得直跺脚。都喝点吧,喝了去破阵。马上剑宗大比了,我报了名,不能如约赶到的话,要扣钱。他已经穷得没什么钱能扣了。楚明姣不了解凡界的酒,但闻着确实很香,她接过来,嗅了嗅,抿了两口。酒液入喉,前半调清凉甘美,甚至尝不到酒味,可一咽进去,那股劲就冲了上来,又辣又刺,这样激烈的对撞,让她的眼神都变得奇异起来。楚家二姑娘是个品茶的好手,但在饮酒这方面,被限制得颇多。楚南浔管着她,江承函也管着她。想到这,楚明姣便捧着酒盏,扭头去柏舟的脸色。大夜弥天,摇曳的火影中,男子鹤骨松姿,注意到她投来的视线,眼尾微挑,是那种不那么乐意,但又没办法管到她的郁结神情。哦。楚明姣乐滋滋地品出点什么。柏舟又不是她道侣,也没江承函那么能压得住人,他现在没有身份管她。思及此,她转着那个酒盏,慢慢喝到了底。片刻后。酒劲涌上来。体内灵气也跟着动荡闹腾起来。明姣姑娘,你酒量这么好呢?周沅诧异地了她,发现她白皙的脸颊上慢慢泛起胭脂的色泽,眼波流转间,现出一种惊人的美丽来,当即顿了顿,本来≈lt;/p≈gt;

还想再说什么,在白凛的催促下只得不情不愿地爬起来,这酒劲大,你坐在这里吹吹风,缓一缓吧,我们先去破阵了。她满脸写着又要去面对那只肥□□的悲愤。楚明姣反应慢一拍地噢了一声,又道:好。调子长长的,显得无比乖巧。人一走,四下俱静,柏舟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才要侧身去观察她的状态,就见她自己转过来了。二姑娘长得很美,那种美丽是带着刺的,鲜嫩得盛气凌人,叫人从来不敢贪恋,不敢采撷,可这种美丽现在被酒意催熟了。她两腮像是被人用尖蘸了点胭脂色泽,轻推慢碾地晕染开,朱唇一抿,有种兼具小女孩与成□□人的风韵。像颗香甜柔嫩的桃子。一戳就破。连语调都是甜甜的:帝师。这么好。五天里的头一次。柏舟凑近,发现她也不抵触,这醉意催人时,她连眼尾都是醺然的艳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瞳仁随着他的逼近而颤动,里头像一口静谧的泉眼,他能从里面很清楚地到自己的五官。嗯。他伸手,很轻地拖住她尖尖的下巴,觉得自己像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感觉稍微离她近了一点:我在。而明明,他们本该是这世上,也确实曾经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这是他昭告三界娶回的神后,是他心里最明艳纯粹的女孩儿。楚明姣没有挣脱,就着这个姿势追着他的动作转,睫毛长而浓密,垂落时,会在眼睑下方覆下两泓清影,从这个角度,宛若掌心停驻了只颤动的蝶,有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旖丽。柏舟视线停顿在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蛋上。褪去帝师的外壳,在异地他乡,无人的角落里,唯一的知情者醉得眼里像揉碎了星光,几乎是难以自抑的,清隽温柔的性格下裂开一道口子,多了点神灵与身俱来的强势。寸寸往下。他想在楚明姣的脸上找到抗拒,抵触,甚至厌恶。可没有。一丝也没有。得出来,她对这个帝师身份,潜意识里没有半点提防与怀疑,能让楚明姣这样对待的人很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不知道怎么,柏舟的耳边仿佛又响起宋玢的那句还是你要她喜欢上你这个身份。次身的情感比主身来得浓烈。所以连自己也有片刻怔然。不过是她醉酒后无意识的纵容举动,他胸膛里的酸胀情绪,竟满涨到这种程度。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楚明姣有点不清醒了,吐字很慢,语调又绵又甜,拖着长长的调子,卷着舌头呢喃似的:我哥哥对我真的特别好。从小到大,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我喜欢的,全都是我的。她低着声音说,说着说着又委屈,抿着唇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她这个人,就是嘴太硬,总觉得时间不会带走任何美好的东西,所以她总和人嚷嚷,楚南浔又逼着她做什么事了,楚南浔又惹她生气了,楚南浔讨厌死了。可这是她哥哥,她能明艳肆意长到那么大,即便喜欢上神主也不会觉得有丝毫自卑的底气所在。不知道说到哪个字眼,她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哽咽的字音,胡乱地擦了擦脸,道:我很多次做梦,梦到他回来,就站在我床头,和我说很多进秘境要注意的事情。如果是从前,她肯定要捂着耳朵喊救命。想和他说。我一点也不讨厌楚南浔,楚南浔最好了。楚南浔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所以你能不能,也对楚南浔好一点儿。楚明姣去揪柏舟的衣袖,将宽大的袖摆揉成蔫蔫一团,这时候像是觉得丢脸了,吸着鼻子,不掉眼泪了,只是执拗地去他的眼睛,像是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会帮我吗?你是来帮我的吗?招魂术一定会成功吧?他还能回来吗?柏舟很少到她哭,她是个很坚毅顽强的姑娘,本命剑那样桀骜暴烈,光是在这条道路上吃的亏,已经远远不是一句皮开肉绽能形容的,大大小小的伤数不胜数。楚家二姑娘不曾因为这些掉过眼泪。她脸颊红扑扑的,弥漫着一种艳色,像糜烂透了,睫毛上和下巴上都挂着泪珠。得出来,真是醉得没有神智了。柏舟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敲了一个章,明明楚明姣也没涂口脂,可他的唇偏像是因为这涩然的一个触碰,跟着沾了点嫣红的色泽。姣姣。这十三年,你就是这样过来的嘛。自己一个人,有多少次因为楚南浔的死而掉眼泪呢。他替她抹掉下巴上的泪珠,声音中的冰都被这一幕敲碎了:我会帮你的。招魂术会成功。楚南浔能回来。深潭,也迟早会被摧毁掉的。≈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