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1/2)
不管他是真的
你是假的
谁是目的地
能自以为是
也是个恩赐
——《美错》
56趁虚
地铁停了, 南烟打车过来。在药店帮他买好了温度计,又买了两盒感冒药。她忘记在电话里问他家有没有感冒药了。
又心想,应该有的吧。
可是, 万一没有怎么办。
管他什么, 这么好的趁虚而入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
不过, 温度计这种东西现在叫个外卖都可以送的吧?实在不行找邻居借一个呢?而且,他是医生诶, 自己发烧了到什么程度心里应该有数吧。
独自回来还是有点害怕,三步一回头地进了公寓, 电梯按到21层, 走出去, 又沿消防通道的楼梯上到22层。
按了门铃,无人回应。
不会睡着了吧?
那会儿在电话里他好像就很虚弱似的。
手机摔了一下,屏幕有点不灵敏了,其他倒是还好,她准备给他打个电话过去。
门突然“咔哒”一声,开了。
许久未见他。
多久呢, 不过一周而已。
那天晚上她在餐厅等他, 他临时有事去了机场。不知道去了哪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这几天也没在公寓碰见他。
门廊昏灯半盏。
眼前男人身形高大修长, 穿了件黑色毛衫, 深灰色居家裤,一手落在口袋站在门前, 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面上几分苍白, 很少见他这样。
“不知道你家有没有感冒药,我顺便买了两盒,上次我发烧吃这个退烧还挺管用的。”南烟边说边往进走。
带上门, 她腰际便被一个力道轻轻拦了一下。
话音才落,就栽到他怀抱中去。
他好像是要接她手里的东西的。
整个人却没什么力气似的,顺势这么疲倦地靠住了她,低下头,下颌抵在她肩头,呼吸很热,“等好久了。”
“是有点远。”她说。打车都花了她好多钱。
她拥了下他脊背,他虚虚地靠着她。维持着这个似是拥抱,又好似不是的姿势许久,他的气息一阵阵地飘拂,她耳根子都生了痒。
她又稍稍撤开,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
真的很烫。
她抬头,对上他沉沉低垂下来的视线,问他:“怎么这么烫?你没去医院?”
“才从医院回来。”怀礼说着放开了她,转身向里走,“今晚很冷吧,好像又下雪了。”
南烟跟上他,“是啊,挺冷的。”
“我不会打扰你吧,感觉你今天挺开心的。”
“还好,”南烟煞有介事地说,“你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病了,我又不能不管你。”
真是上过床的交情。
也难得他这个时候想到给她打电话。
南烟心里还揣着他说想她了的那话,就这么揣了一路,一直揣到了现在。
好像不是他说他病了,说要她帮忙买东西她才决定来见他的。
他说想她了的时候,她好像就作了决定。
怀礼便很轻地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接。”
“为什么?”南烟有点好笑。
“你跟你朋友在一块儿好像都很开心,”怀礼又回头看她,笑意微微的,“没准备复合吗?”
“哎怀礼,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在吃我醋啊,”南烟眼睁睁瞧他又倒回了卧室的床,躺下了。
她也坐到他床边,替他掩了下被子,要同时在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似的,眼神直勾勾,“是不是?”
怀礼阖上了眸,手背搭在额头,沉沉地笑:“帮我倒杯水吧。”
“你吃药了吗,”南烟看了他一会儿,“再吃点药?”
怀礼闭着眼,轻轻点头。眉心舒展不开,好像真挺难受似的。
南烟便起身去了客厅。
怀礼又睁开了眸,转头,望着她背影出去。
饮水机里的水不到二十度,是凉的。
南烟仔细看了圈儿上面七七八八的按钮,按了一个,就咕噜噜地自动开始烧水了。很好用。
冰箱里有冰块儿,他家有常备药,种类还很多,她还买重了一种。
他也没吃。
看他平时也不像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南烟看了下说明书,有一盒上面标注了“剂量请遵照医嘱”,她又进去找他。
房间没开灯。
昏晦的光线洒落在他床畔,他朝着她的方向,五官轮廓全然经得起这样的粗描,很沉静。
好像睡着了。
南烟张了张唇,还是尝试唤他一声,“怀礼,这个你平时怎么吃?吃多少?”她一字一顿报了下药名。
怀礼没睁眼,轻轻呼气,“不吃那个。”
“那你吃什么?”
“你不是买了吗。”
要吃她买的啊。
南烟心中琢磨了下,应了声“好”,就又出去了。热水还有点烫,她接了一杯在一旁晾着,在他家四处走了走。
然后,她看到了那幅画。
夹在一叠资料中,露出了个角。
落款处一朵雏菊的标志。
给nce。
她坐在椅子上,抽出来,细细地端详了下。
混乱无章的画面,温柔的线条,中间一块孤独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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