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欺负(2/2)

言月要退婚?她去嫁给谁?要背叛他?

秦闻渡去见了言高咏一面。

“爸爸,让我见一次月月吧。”他打了很多次电话给言高咏。

言高咏原本不愿见他,实在是拗不过,左右见了一面。

秦闻渡敏感地感觉到,言高咏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对他变得更加疏远而客气。

言月现在到底和谁在一起?是不是真的有了新男人,他却交口不提。

“爸爸,这些年,我配合你,撒了那些谎。”秦闻渡说,“陪了言月这么多年,你们现在就想把我一脚踢开?”

秦闻渡样子陡然有些狰狞。

言月那时刚恢复不久,记忆是残缺的,而且不稳定。

很多事情,她记得一半,半夜偶尔会哭醒,混乱地问他去哪里了,说她很害怕,为什么不来陪她。

言高咏问‘他’是谁,言月自己却也不记得。

言高咏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谁,可是,也没办法解释。

那一天,秦闻渡来探望言月,给言月买了玩具兔子。

男孩很礼貌,身上虽然还有点不合时宜的土气,但是,很懂事。

两人年龄差不多。

言高咏机灵一动,拜托秦闻渡帮一个忙,叫他当言月的朋友。

……

“爸爸,我是不会给放弃月月的。”秦闻渡忽然笑了,“这个世界上,也没人比我更爱月月了。”

言高咏神情复杂。

秦闻渡站起身,又说,“月月也爱我。”

“爸爸,她嫁给别人是不会快乐的。”秦闻渡说,“别人有我了解她吗?有我陪在她身边时间长吗?”

一个谎话说太久了,他自己便也就相信了。

言高咏没说话,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有些狰狞的秦闻渡。

和许映白争?他有一分一毫的希望吗?

即使言月不记得许映白了。可是,看她看许映白和看秦闻渡的眼神,差别何其大。

言高咏自然能区分出这样的眼神,当年,谈珊琳看他,和看那个男人,不就也是这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

她到底还是谈珊琳的女儿。

秦闻渡离开后,言高咏人仿佛也苍老了好几岁。

年轻时谈珊琳的面容和言月重叠在一起,他一会恨之入骨,一会儿想起乖乖软软的女儿叫他爸爸对的样子,又心软。

那时,他早已经不爱谈珊琳了,更多的是对自己尊严被践踏的愤怒,因此不愿放她自由。

当然,谈珊琳也狠狠报复了他和他的女儿。

秦闻渡像是一抹幽魂一般,从这里,飘荡到那里。

最后,飘去了祝青雯那里。

祝青雯今天晚上怪怪的,笑起来很妩媚,对他很热情。

看着灯下女人的脸。

秦闻渡有些走神。

他想起了言月,想着她以前生气的模样,开心的模样,想起她曾为伤心,为他动容。

他闭着眼,对祝青雯吻了下来。

“我知道她现在在哪。”祝青雯嗓音沙哑,扯出一抹奇怪的笑,简直像是一缕游魂。

栎城城郊。

私人航班按时降落,已经早有司机等候多时。

下飞机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许明川回了栎城。

在自家大厦一层会客室待了一个小时,没见到许映白,只见到了他的秘书温睿,温睿礼貌客气地告诉他,“许先生下午三点才有空闲时间。”

是的,这里已经换了主人。而且做的远比曾经的他好。

许明川因为爱情毁了自己,毁了事业,是那个时候年龄尚轻的许映白力挽狂澜,把一切拉回了正轨。

这一切,也都是他应得的。

新的主人习惯掌控一切,手腕冷硬,不留情面。或许,那样才是对的。

他这辈子,就败在了温吞和软弱上。

许明川喝了一口毛尖茶,男人修长的手腕上,扣着一串檀木佛珠,上面刻满了经文。

他心平气和,没有动气。

当年,他曾带着年幼的许映白去礼佛过三次。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佛道压制住他心底的煞气。

甚至连这个名字,映白,也是承载了他对他的期望。

可惜,他还是长成了截然相反的人。

三点。

许明川终于有机会,被秘书带入顶楼。

年轻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没有抬眼多看他,“你有二十分钟。”

许明川的第一句话是,“映白,我找到她了。”

“人很好,过得很幸福,还是和以前一样……”他喃喃道。

纵然已经人到中年,他依旧是个极为俊美秀雅的男人,身材维持得很好,许家男人都有优良的外貌基因,许家的女儿,模样平庸不少,手腕却极为狠辣,多才华横溢的能人。

而许映白,是完美继承了这两方基因的人。

许明川平日拖着病体,看起来有些憔悴,如今,却容光焕发。

许映白表情依旧是冷漠的,没有任何波动,“说完了吗?”

“还有,这次回栎城,我也想见见月月。”许明川微微咳嗽了一声,“作为你的父亲,许家人的代表。”

“映白,女孩子是希望有一点仪式感的。”

许映白眉眼未动,“你可以走了。”

温睿带着许明川离开,轻轻关上了门。

以前,许映白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天生缺失了某种情感。尤其和感情泛滥又软弱的许明川相比。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这种症状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许明川总觉得他们对他有所亏欠,许映白自己却不觉得,他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被补偿的。

那段时间,他拒绝去医院看病,因为不想让人触碰,也不想看到任何人。家里的园丁,保姆,帮佣,都被他辞退了。

他有严重的洁癖,对大部分事情,都极为厌倦冷漠。

这一点,维持到了现在。不过现在他更会伪装了,不会将这些情绪泄露出来。

他察觉到,自己现在心情已经非常不悦了。

桌上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傻乎乎的晴天小猪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哥哥,我到啦,新房子好漂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男人冷凝的眉眼不知不觉微微舒展,心情也不可思议地平复了下来。

言月不同。

现在,每天看到她,他都只想把她拆吃入骨,在她身上满满留下自己的印记。

让她笑,让她哭,让她的一切感官,都只为他一个人调动。

像是一种类似饥饿的。他从小没有口腹之欲,对食物看得极淡。此时,却不可思议地在她身上感觉到了。

对他来说,众生皆苦,唯有她,像是一颗散发出甜味的糖。

言月穿着裙子和薄斗篷,细细的腿踩在长靴里,头发结成了两条松松的长辫,她发量多,头发细软,这一身打扮,看起来俏皮又可爱。

她在新房子花园里转了半圈,甚至还看到了一个专门给狗狗修建的小屋。

可惜她还没有买到宠物狗勾。

花园很漂亮,地方宽大,比在礼大的房子更大,有游泳池。

她逛了一圈,给许映白发了信息。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到……

听到汽车马达声时,言月眼睛一亮,欢欢喜喜跑过去。

可是,来的却不是许映白。

男人和她打招呼,“言小姐。”

他递过一张名片,“你好,我是许先生的秘书,叫温睿。”

温睿是许映白的心腹,从几年前开始,便一直追随他,从国外到回国。

“许先生公司还有些业务没处理完,大概半个小时后会到。”温睿说,“房子您刚看了吗?还满意吗?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先和我说。”

男人文质彬彬,虽然长相只是普通,但气质很好,儒雅温和。

对和许映白有关的人,言月都有很高的初始好感值。

“这里太大了,我刚好像有点迷路。”言月说,“可以带我看一圈吗?”其实,她是个路痴……

“当然可以。”温睿说。

温睿语言表达能力极强,说话有条理,给她一一介绍房间和设施。

言月进了屋子,走到二楼卧室。

却见只有一件主卧里布置了寝具。

这种事情,她自然不好意思问温睿,只能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一起下楼,言月找他问起狗狗相关的事情。

温睿正要回答,有人打开了门,秋天傍晚,夕阳从他背后映照过来。

“许先生。”温睿立马停止了说话。

言月转脸,看到他,眸子亮亮的,碍于温睿在场,她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自觉过去找他。

温睿带上了门。

言月方才走过。

许映白神情和平时差不多,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片刻。

“二楼侧卧……为什么没有寝具呀。”言月仰起脸,问他。

“昨晚,是你主动进我房间的。”他语气平缓地说。

“言月。”

他对她一直是直呼其名,这时,就和她记忆里的许映白很像,总是高高在上,矜贵疏离的。她脸开始发烧……和某些时候的他,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

言月被抓了把柄,像是被揪住了尾巴的小兔子。

“刚才你们聊得很好。”他垂下浓长的眼睫,忽然说。

言月一愣,方才意识到,许映白说的是谁。

“你喜欢那样的?”许映白的手指冰凉修长,轻轻触到她的唇。

“不,不喜欢。”敏感察觉到他话里的危险,她扬起脸,立马乖觉地说。

许映白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自然也不满意,今天见面,她没有主动过来找他,找他索取那些小小的亲密。

只有一墙之隔,温睿还没走,甚至可以隐约听到他和园丁的说话声。

言月背挨到了墙角,退无可退,她脸皮薄,几乎红了个透。

他不疾不徐,言月浑身发颤。许映白是个很能压抑自己的人,而且已经对她极为了解,知道她喜欢怎么样的亲密和吻,却偏偏不给。

“是我想要哥哥。”她声音里带了一点点软软的哭音。

是她不对,对许映白有邪念。

听她含糊地说,一遍遍说,只喜欢他。欲躁的妒火,才慢慢降下,可以让他维持住表面的样子。

好好照顾了她一番后。

许映白神情依旧沉静,系好被她揪乱的领带,他手指生得极为修长漂亮,温和却不容抗拒地拉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问,“房子喜欢吗?”

言月被勾得晕头转向,哪里还说得出别的,眼下他说什么都是好,“喜欢。”

“那之后就准备婚礼了。”

他说,“公开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