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1)
而那个时候,郁禾无论如何也要赶到郁千里身边。失败只有一种状态,而如果万一真的成功了…….那将是个什么样的状态?热水已放了出来,不停地冲击在地上,屋里充满着淡白的水汽。郁禾想出了神,只是站着瞅着镜子里的自己。现在,他对着镜子,也已渐渐地想不起许安的存在。这具违反常理的身体,因为楚凌冬的爱与抚摸,他竟也以习以为常,没有了丝毫的违和感。而最开始,他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这种习惯于与适应,郁禾不知道是欢迎,还是拒绝。门一响,楚凌冬已从外面进来。只是穿了件浴袍,露出他结实的胸膛与小腿。“在等我?”楚凌冬轻声问郁禾。郁禾进来这么长时间,热水的蒸汽已四下弥漫,而他却一动不动,只是对着镜子发呆。郁禾愣了愣。虽然他自已并没觉察,但其实他是一直在等楚凌冬的。因为他知道,纵然拒绝了楚凌冬,他也一定会跟着自己进来。郁禾看着楚凌冬,“嗯。”楚凌冬愣了愣,便默默地走了过去。楚凌冬拿下了花洒。给郁禾洗澡,楚凌冬已十分熟悉。但这次,楚凌冬并没有给他洗多长时间。他的手刚落到郁禾身上,便改成了拥抱的动作。郁禾的手臂也攀上了他的脖子。水汽蒸腾的浴室中,两人便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亲了一会儿,楚凌冬干脆把郁禾擦干净,抱了出来,放在床上,继续吻他。但当郁禾的身体主动靠近他时,楚凌冬却推开了他。郁禾现在楚凌冬眼里就像个瓷器,并不敢过多过深地碰触。楚凌冬也自认为没多强的定力,也不敢过长地与郁禾纠缠。在医院里的几天,他最多也只敢去亲吻他的嘴唇。第六十八章对于自己的失控, 楚凌冬心里颇为自责。但在浴室里, 看到郁禾那一瞬间,莫名地触动了他的情绪。觉得现在不把郁禾紧拥在怀里, 这个人像是随时就会消失一样。这个人,他一直以为自已能牢牢地把他抓在手里。楚凌冬坐了起来,把袍子拢了拢, 掩饰了一下处于勃发状的身体。而被他推开的郁禾,微微地蜷曲起一条腿。对于自已被楚凌冬推开,似乎让他意外而难以接受。他低垂着眼睫,有些不敢看楚凌冬, 神情是迷惑而有些恼怒的样子。楚凌冬叹口气,“怨我。你这样子, 还管不住自己。”但他的抱歉,也不过是给郁禾一个台阶下。浴室的时候,俩人都有些干柴烈火。而片刻前, 郁禾更是有些奋不顾身的积极。郁禾舔了舔嘴唇, 细细的声音说, “可以从后面。”楚凌冬怔了怔, 难以置信地看着郁禾。郁禾的喉咙动了动,虽然没有去看楚凌冬,但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忍耐着楚凌冬的目光。楚凌冬看了郁禾一会儿, 拎起毯子,盖在他身上,“起来, 洗澡去。”郁禾的状态是不正常的。楚凌冬冷静了下来。“是你自己起来,还是我抱你起来。”郁禾整个人缩在毯子里,负隅顽抗,“你不想要?”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楚凌冬会拒接他这个事实。确实,这么长时间,没有抱他,楚凌冬是有些心神摇移,但他并不愿意去刺激郁禾。虽然不知道从后面有没有影响,但这分娩才几天,他相信郁禾的身体根本不适应。楚凌冬苦笑,“在你眼里,我是什么?”郁禾咬了咬唇,没吱声。其实楚凌冬的行为模式很简单,也容易理解。喜欢一个人可能会肆意纵情,而爱一个人,却会为了他而克制。楚凌冬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把郁禾放置一边,自己先去了浴室。这个澡洗得很快。洗完后,他再次出来,郁禾已拥着毯子子,坐了起来。楚凌冬再次把郁禾给弄到了浴室时,郁禾已恢复了常态。两人换洗完毕,下楼吃了午餐。因为还不满一周,郁禾的饮食菜单依然十分精淡。主要是粥类为主,配一些软和的小菜。一切油腻之物,现在都不在郁禾的菜单里。而李妈为楚凌冬单独炒了菜,炖了汤。但楚凌冬觉得郁禾的小米粥十分可口,便陪着他吃了一碗。吃完了饭,楚凌冬对李妈交待一些注意事项,又再三嘱咐了郁禾,去了公司。他这四天,几乎天天呆在医院,每天全靠吴软软的请示汇报,传文件,送夹子。但一些事项还是堆积着,等着他去解决。但到公司第一件事,他还是叫来了余胜。发生了这起绑架案,楚凌冬已不放心再让郁禾单独出门,他交代余胜从他带的安保队伍中,找一个可靠的人,进行调.教后,跟着郁禾,确保他的出行安全。接下来的两天,一切步入了正规。楚凌冬恢复了早出晚归的通勤日常。但每天还是去一趟医院,看看保温箱里的晨晨,再拍几张照片给郁禾发过去。晨晨这两天,醒的时间长起来,楚凌冬去的时候,都睁着眼睛。只是宝宝太小,还不会笑,让楚凌冬有些遗憾。这两天,郁禾心不在焉的样子,并没瞒过楚凌冬的眼睛,他希望小家伙的憨态能让那个人的情绪有所改善。而郁禾过得相对平静。出不了门,却又不能在床上呆着,便把以前郁千里教他的体操,每天早中晚地做上两遍。一来尽快排出未尽的污血,二来让这具身体尽快恢复体型。而收到楚凌冬发来的照片,是郁禾一个人无聊的时光里,最开心的一件事。据楚凌冬的汇报,晨晨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郁禾又期待,又有些焦虑。但在郁禾表面的平静里,依然涌动着秘而不发的紧张与等待。郁千里口里所说的“这几天”,并没个准信。不知道那边在做什么准备,准备好了什么,或者其实已联系好了医院,就等着入驻。有好几次,郁禾甚至想主动给郁千里打电话,问问那边的进度。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电话,却无法拨出去。第三天下午,保姆方怡又过来一趟。她与晨晨同睡一间屋,又是长住,换洗的衣服、化妆品之类便拎了不少。郁禾免不了与她搭几句话。方怡看起来好脾气而耐心。在这个年纪倒是难得。听她自己说,她今年二十八岁,大学本科播音主持专业。这在保姆队伍中算是高学历人才。郁禾果然发现方怡吐词清楚,字正腔圆。只是声音有些暗哑。郁禾就有些好奇大学毕业怎么不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却偏偏考了婴儿护理,做家政这一行。方怡就笑着解释:现在工作哪有这么好找。她又没什么背景后台,就业困难不说,也没什么前途。而现在家政行业正处在一个转型期,向精准、高端发展,加上她又喜欢小孩儿,便入了这行。方怡接着加了一句,现在家政每月的工资,要比她以前所在的公司多了几倍 。的确,在这里楚凌冬给她开出的工资为每月两万。而她呆过一段时间的传播公司,因为只是实习期,每个月才三千不到。正说着,陈敏却登门上访。他来之前也没有给郁禾打电话,郁禾是有些惊喜的。有客来访,方怡便告辞了。既然陈敏还有空过来,意味着郁千里那边还没有什么动作。郁禾几天来绷紧的神经便松了松。而且,见到陈敏还是很高兴的。陈敏算是第二次上门,并且郁禾对他算是交了底的人,便没了第一次的拘束与不自然,恢复了他大大咧咧的本性。“宝宝呢?”陈敏一坐下就问。“还在医院呢。”郁禾说。陈敏点了点头,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