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2)

这时,房门被从外推开,是容与,他脸色薄红,浑身冒着腾腾的汗意,像是刚刚武练过。周妩抿抿唇,没出声,只眼疾手快拉过被子往自己身上挡了挡,作用不大,她图个心理慰藉。

&34;醒了,饿不饿?&34;

容与问,他手里拿着块崭新的白色棉巾,一边迈步向她靠近,一边抬手擦着自己额前的汗。周妩如实回: “还好。”

容与放下棉巾,随手搭在椅背,迈步过去,站在榻沿边,身子拓下的影笼罩着她。

“睡了多半天,昨晚亏的,应该养足回来了。”

周妩耳朵尖红了,没忍住还是问出口: “你怎么不等我醒,我可以自己上药。”

容与并不觉得他着手有任何问题,只道: “总要有一个吸收过程,睡时正好,感觉怎么样,腻得难受吗?&34;

周妩抿住唇,摇摇头。

容与坐下,身子降低,她总算可以不再仰视,脖子跟着舒服了些。只是被他盯看得不自在,周妩垂下头,长睫覆下一层淡淡的青影。

“真的没事,你先出去,我换好衣裙可以和你一道去前堂,今早不太舒服,和宿师父见面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他打声招呼,实在不该。&34;

“不用在意这个,青淮山规矩少。”容与回着,又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亲近不够似的,等她觉痒抬起头,他正好再次开口, &34;让我看一眼,若是已消肿,就去。&34;

周妩愣住,忙把被子抱紧,不肯答应: “不用看,已经没事了,我都不觉痛了。”

容与默然,不多说,只静静看着她不动,周妩见状不由感觉头疼,这种侵略性十足的眼神她前世看过太多次,知他如此,便是坚持的意思。

哪次拗得过他呢,周妩轻喟了口气,攥握被沿的手劲悄然微松。

容与见她让步,没犹豫,掀开被衾,动作连贯地分她脚踝,压合腿弯,目光所视无阻,他实际不动也能看清,只是依旧俯下身只为离凑得更近,高挺的鼻尖几乎快碰上,没忍住,他嗅了一口,真香。

周妩被吓到,慌乱之间一脚实实踹在他胸口,之后抽身,立刻藏身被子里。

容与嘶了声,不怪她忽然伤人,他半跪坐的姿势,隔着被子轻揉她脑袋, &34;放心,容贞师父给的药非常管用,已消了肿。”

闻此言,周妩再憋忍不住,她从被中钻出,气恼地瞪着他。

容与察觉她有情绪,思吟片刻,启齿解释, &34;方才没实碰到,就只是闻,阿妩在气这个?&34;这人……周妩抬手捂住他的嘴。

&34;你害我丢脸,我都没颜面再出去见人了!你实话讲,究竟怎么跟容贞师父求得药?&34;原来是在意这个。

容与坦言: “我过去,没开口,容贞师父自然把药给了我,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她这药也不是第一次往外给,不用挂在心上。&34;

&34;真的?可她怎么知道……&34;周妩眼圈红得,仿佛快臊哭似的。

“今日我抱你上山时,容贞师父看到了,她原本想过来打声招呼,见你实在没有精气神,便没过来叨扰,不过依她的眼力,应是那时候就发现你不舒服了。&34;

这话是真,不是第一次往外给药也不是谎话,只是其中还有细分,若遇旁人求药,容贞师父给的一般是含三分药力,稍稍起些作用的

,那些寻常人完全够用,可是给他时,容贞师父叹了口气,专门从她药庐木架最上一层药匣,费力取了药粉给他。

递过去时,她口吻还甚为心疼: “这粉儿金贵得很,从前只能皇帝的妃子用,我看那丫头上山时小脸皱得可怜,不用这个怕是缓不过来,你也够混蛋,再怎么喜欢也不能这么弄……&34;

“还有,从小也没人教你这些,贞师父便多几句嘴。你是江湖武林人,体魄多强,她一个贵族小姐,浑身哪哪不娇贵,和你这么耗上一宿,没出人命都算好,当是给你个教训,以后注意点,慢慢来,要让她习惯适应你,不能再混了知道吗?&34;

容与接过手,也接过这顿骂,把话记在心上。拿回去,他刻不容缓给周妩敷上,生怕她会多难受一刻。

周妩听了他的解释,算被安慰了几分,若此事在青淮山已为寻常,她确实不必再过分纠结。容与目睹她脸色由紧张转为松气,只觉可爱要命,他强忍着,最后只克制亲了亲她的手腕。

“确认现在要过去见师父他们?”

“要去。”

她既已没有不适,该有的礼数还是要周全,哪怕容与哥哥再三与她强调,她不必拘礼,可她看来,这是礼貌问题,第一日上山,会面是必要的。

容与见她坚持,只要点头依她,他起身,从架子床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裙,他不懂怎么挑,便找了件颜色艳的,递给周妩。

周妩看他给自己选了身正红色罗裙,不忍弯唇,不过转瞬之际反应过来,那些都是她从京带来的衣物,于是立刻问道: &34;对了,我的婢女还有那些随从现在怎么样了?&34;

&34;有的受了些轻伤,不过做过包扎,现已无碍,你的婢女也无事。&34;周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的,当下只恨闫为桉着实可恶!

她脑袋转了转,看向容与,突然提起要求,她抬手指向侧旁,道: &34;你柜门忘记关了,你能不能就站在这儿别动,隔空运力把它关上?&34;

容与笑了笑: &34;这是什么要求?&34;

周妩小声: “就是试试你的功力。”

容与会意,告知说: &34;放心,你睡着时我出去确认过,没有丝毫损害,闫为桉那晚所说的话都是唬人的。&34;

r /想到他方才推门进来时确实大汗淋漓,周妩有些信任,可又怕他存心刻意隐瞒,若真有事,他每次都是不肯报忧的。

她灵机一动,很快想了个主意。

这回没工夫顾得害羞了,她快速穿上红裙,挪身下床,跟着鞋急急奔到桌前,拿起桌上水壶就往自己身上洒泼。

再跑回来,她拉他一起坐到榻上,又抓握起他的手,两人以运功的姿势手对手临面而坐。

“我在书上看过,若功力无损时,两人相对运功,你可以很快将我衣服上的湿痕蒸干,眼见为实,我要亲眼看过才能放心。&34;

见她来回折腾一趟就是为这个,容与不禁摇头失笑。她不信,想玩,他惯着,也陪着。

运功对他来说如呼吸一样简单,可周妩没丝毫基础,还没坚持一刻钟,便被热流窜涌到眼神都快涣散。

&34;执

“不热怎么蒸干你身上的湿衣,这就坚持不住了?”

“能,能坚持。”她嘴硬。

能坚持就继续运,容与平静自如,周妩却晕晕胀胀,口干舌燥,浑身冒汗。

直至衣服被内力完全烘干,她确认容与功力无损的同时,人也彻底软进他怀里,燥得快要烧起来。

很渴,要命的渴。

她环住他脖子,下意识贴唇去寻就近唯一的水源,如此纠缠亲热了好久,她重新活过来,立刻松开他,开口闷闷地怨怪。

“运功怎么是这样的……我感觉身上的水分都快被烘没了,要渴死,好不舒服。”

容与捏捏她下巴,声音挺无奈的: “连声哥哥都不喊,谁许你恃宠而骄,不讲道理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还是主动起身端了温水过来,又不辞辛苦,一连为她忙活了三趟,终于叫她喝够喝饱。

周妩被伺候舒服了,眯眼抱住他腰,开始嘴甜起来。

&34;容与哥哥,你真好。&34;

容与觑了她一眼,手指戳她额头, &34;方才可不是这个语气。&34;周妩仰头开始亲他,哄他, &34;方才?我只记得方才我们在做这个。&34;

容与: “那还做吗?”

周妩没说话,主动把自己送了上去,容与熟练反

客为主,热气直冲冲地扑着她。

运了半天功,她以为只她自己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