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可车子偏偏在他旁边停下了。乔铭易懒得抬头看。有人走下车,踏着水花向他而来。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乔元礼将一把伞举在他头上,自己半边身子暴露在瓢泼雨水中。

乔铭易抬起头,仰视乔元礼。他想喊一声&ldo;爸&rdo;,喉咙却干涩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ldo;起来。回家。&rdo;乔元礼简短地说。

乔铭易往后缩了缩,瞪着柏油路面,不肯搭理他。

&ldo;你别碰我。&rdo;他嘟囔。

乔元礼真的没碰他,而是在他身边坐下。

&ldo;铭易,&rdo;他望着雨幕,慢慢地说,&ldo;你也喜欢爸爸对不对?&rdo;

青白色的电光照亮黑夜。

乔铭易脸色煞白。

&ldo;我……&rdo;

他最怕听到的莫过于此。

内心深处最羞耻的秘密被无情地揭露,而揭露他的恰恰就是秘密中的那个人。

别人会怎么看他?乔元礼会怎么看他?

哪怕乔元礼对他也……对他也?

乔元礼可以犯错,可他不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他们之间隔着非此即彼的分界线,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里。

他们不可能有同样的感觉。

可他现在却不确定了。

应该是由他来纠正乔元礼的错误。而不是乔元礼拉着他共沉沦。

&ldo;没什么好害羞的,铭易。&rdo;乔元礼轻柔地说,&ldo;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rdo;

&ldo;可是……你是我爸……&rdo;

&ldo;又不是亲生的。&rdo;

&ldo;不是亲生的你也是我爸!&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

&ldo;那不对……不该是这样……&rdo;

湿透的衣服害乔铭易冷得哆嗦。乔元礼温柔地将他搂进怀里。

乔元礼的身体是那么温暖。乔铭易贪恋他身上的温度,他指尖枪火和烟糙的味道,还有若有似无的荷尔蒙气息。

&ldo;我也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你有感觉。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儿子,我们只是父子而已。可是你长大了,两年不见,你变了这么多……不再是那个顽皮的孩子。&rdo;乔元礼浅吻他发顶,&ldo;变成男人了。&rdo;

亲吻逐渐向下,落在额头、眉梢、鼻尖,却在即将到达嘴唇的时候堪堪停住。

两个人离得极近,只要其中一个稍微前倾分毫,四片嘴唇就会碰到一起。

但谁都没动。

人们都说&ldo;近乡情怯&rdo;,乡情是这般,爱情何尝不是如此。当爱情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时候,乔铭易反而不敢直面,只想迫切地缩回他的壳里。

又一道电光闪过。乔铭易缩起脖子。

乔元礼一言不发地丢下伞,将乔铭易抱起来,大步走回车子。

乔铭易在他怀里扑腾:&ldo;放我下来!&rdo;

乔元礼对他的抗议置之不理,打开车门,将儿子丢进去,自己也跟着钻入车中。

他压在乔铭易身上,两个人湿漉漉的皮肤紧紧相贴,火热的吐息充满了车内狭小的空间。

雷声迟迟才到。乔铭易下意识地环住乔元礼的脖子。乔元礼一面喃喃道&ldo;不怕,有爸爸在&rdo;,一面吻他的脸颊。

乔铭易被吻得神魂颠倒,忽然意识到自己和乔元礼都起反应了。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和爸爸在车里干起来了!

他可不是为了这个才跑出来的!

他赧着脸松开手,紧张地屈起膝盖,试图顶开乔元礼。&ldo;爸……不要……&rdo;

乔元礼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缓缓吐出。

乔铭易心脏提到嗓子眼。在这种情况下,假如乔元礼强要他,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知道乔元礼的力量有多么强悍。他这个连跑一千米都要气喘吁吁的死阿宅怎么可能是散打高手的对手。

可乔元礼什么也没做。

呼出那口气后,他睁开眼,浅色的虹膜在雷光中漾着异样的光彩。他退出车子,关上门,绕到另一边,登上驾驶座。

&ldo;回家吧。&rdo;他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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