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信息量真的不少哦!!! (7)(2/2)

宁舒听多了容澈的呵呵,已经习惯这种单纯的笑,可兔子这个笑,她总觉得不是那个单纯的呵呵,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容澈这时打断她的思路,“阿舒,我得把你先送去安全的地方,不能再让你回幽罗岛去。”

宁舒用力点点头,“没有连累宿微谷,又没有连累师叔和师姐,我已经很满意了,可是廉真和我有心魔誓相连,又因为都是血煞之体,我和他的元婴是有不能斩断的联系,他虽然一时不知道我在哪,但找总能找到,我怕怎么跑都是白费,我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对付他好,不能让师叔跟着我冒险。”

“我和缨灵很早之前就曾经猜到廉真修为的精进与突破,所以我们早有对付他的方法,你先去缨灵那出,我回宿微谷安排好其他事情,再带你师姐来与你重逢,这二十年她对你甚是想念。”

提到师姐,宁舒又有点想哭,“师叔你回去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师姐解释,今天我不去看她,不是生她的气也不是为别的,我怕我看她一眼就绷不住想耍狠的心,就想抱着她哭一场。”

“这些其实都不必解释,她一定能懂。”容澈笑着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

宁舒一愣,“我们?师叔你和我一起去找缨灵前辈?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宿微谷吧,那边一定乱成一团了。”

容澈摇摇头,声音温和却字字有力,“我送你去。”

路上,容澈告诉宁舒,缨灵前辈早已去到别的地方修炼,她原本所在的家已经荒废,所以才找寻不到,缨灵眼下的住所极其隐蔽,只有他知晓,宁舒心想可能池衡也跟着缨灵去了安全的地方,自己当初并没有好心办坏事,也算有所安慰。

去寻缨灵的距离虽说不近,但若是他们二人凭虚,几炷香的时间也可抵达,只是宁舒说她很久都没有入定吐息,自己的血煞因为之前连番战斗有些不稳,想找个地方歇息,容澈答应后带她来到一处幽静的湖畔,冬日湖水凝结成冰,四处青蓝凄冷,夜空也多云无月,宁舒觉得这里很静谧合适,她见容澈也坐下准备入定,看他也正看着自己,忽的一笑,“师叔,你这些年似乎话少了很多。”

容澈心里哀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话多啰嗦,难道还会一直喋喋不休吗,可表面上却只能带着笑回答:“呵呵,许是闭关太久,无人说话,自然话就少了。”

“要是从前,你一定拉着我说什么入定的注意事项一二三四,然后又问冷不冷累不累还有什么需要的然后再问我一些七七八八才能让我安心修炼。”宁舒说道。

“听起来,我以前很惹人厌恶……”容澈低头苦笑,谁知宁舒突然打断道:“不,不是的,从前是我不好。”

“你并没有哪里不好。”容澈不解她为何这样说。

宁舒也垂下眼帘,她这二十年想了许多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今说来也是感慨万千,“以前我太散漫随性,师叔包容我是师叔人好,不是我做得对,我在师叔讲道上课时总是肆意妄为,现在才知道当时的过错,像师叔这样多多叮嘱也是因为关心我,这二十年并没人管我该如何做怎样做,然而修炼哪怕错了一点,都有极为严苛的惩罚,我从前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痛改前非,希望从前的自己没有让师叔太过寒心,师叔还愿意教我和我说话,愿意像从前那样关心我。”

容澈看着宁舒在月光下赤诚雪亮的双眼,既开心也有些许失落,但他很容易满足,见宁舒对自己也有一份不同寻常的依赖,心中已然柔软得一塌糊涂。

兔子在一旁不禁摇摇头,它小声对自己弟弟说:“你看小阿舒这人,傻不愣登,又不懂人心,但确是真诚坦率得可爱,啊,真是有时候让人想摸摸她的小脸,偏偏有时候又想让人再那傻脸上扇几巴掌……哎……人啊……”说完,它摇摇头自己倒头就睡,兔子弟弟已经习惯哥哥的昏厥式入睡,不以为意,谁料他再看宁舒和容澈,两人竟然在相视而笑,尤其是宁舒,无星无月的夜晚,她热忱的笑简直就像光源,让人莫名心跳加速,血热发慌。

这还了得!

兔子弟弟几个箭步蹿到宁舒和容澈之间,对她怒斥道:“孤男寡女!月黑风高!笑得这么妖娆风骚给谁看!”

“我说你是不是开女德班的啊?怎么那么多封建毒瘤思想作祟啊!”宁舒被气得立刻瞪起眼睛,刚才眼中和笑意里的万般柔情似水也消失不见,容澈半天才回过神,宁舒已经和兔子弟弟完成激烈对骂,气得干脆直接入定归息,不再搭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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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的风纪委员就是兔子弟弟了!真的是尽职尽责!

吃醋也吃的这么大义凛然~

☆、第 75 章

然而兔子弟弟却没有要去休息的迹象,它坐在入定的宁舒身前,一脸严肃恶狠狠盯着容澈,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不去休息吗?”出于关心,他轻声问道。

谁料兔子弟弟登时变了脸色,更加凶狠地回答说:“哼,我怕你见色起意做出寡廉鲜耻的事来,今天我就要在这里守着。”

容澈倒不生气,他只是觉得有些好笑,“你我又不是第一天相识,你怎么会突然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不必担忧,若是累了便去歇息就是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虽然从前是正人君子,但如今你和阿舒的关系已经有誓约维系,保不齐你心生恶胆变成衣冠禽兽,对她做出这样又那样的事情来!我答应过保护她,就要一直保护她!”

见兔子弟弟如此义正言辞,容澈也笑了出来,他不再纠结,自己也入定坐好,可是竟叫兔子弟弟说中了一半,想到宁舒坐在自己对面,他总想睁开眼睛看看,再靠近一点,完全不能专心入定,他叹了口气收回气息睁眼,原来兔子弟弟早已经熬不住睡着了,宁舒还安静盘坐。容澈把兔子弟弟抱回到兔子旁边放好,他看了看宁舒,不知怎么回事,明智她如今修为高强,即便这样的夜晚也不会受冷挨冻,可还是忍不住担心,索性脱掉外袍,轻轻披到她肩头。

他蹲俯着披好衣服,抬头时鼻尖几乎能碰到宁舒沉静的脸,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她,呼吸和心跳都方寸大乱,容澈难以自持的靠近再靠近,就在双唇触碰她脸颊前又猛然清醒赶忙后撤,他要是真的这么做,岂不是真成了衣冠禽兽,他心虚的回头,发现两只兔子都睡得四脚朝天,没有活物见到他刚才发自内心的鲁莽和邪念。离趁人之危的罪孽一步之遥,容澈想自己想自己竟险些铸成大错,是他太贪婪又不够定力,能再这样和宁舒有说有笑,她也算平安无虞,他也没什么好过多奢望,细细想来,容澈的心境平复许多,如果刚才真的那样做,又有什么资格听宁舒叫自己一声师叔和掌门,岂不自己成了败类?他将宁舒肩上险些滑落的外套重新拉好,回到自己的位置打坐屏息。

宁舒是和清晨一同苏醒的,天光破云却仍然暗淡的雪夜之后,她睁眼抻懒,手臂刚一抬高,什么东西应声而落,原来是一件外袍。她一眼就认出这是呵呵掌门的衣服,掌门正在她对面盘坐入定,并没感受到她的苏醒和日出。

这样被人关切的感觉许久都没有过,宁舒微笑着拿起外袍走到容澈身前,给他重新披好,她想,自己也该学着像那些关心自己的人照顾自己一样去照顾他们了,她把外袍搭在容澈肩上,手里捏着被自己之前哭湿了又冻住有点僵硬的衣襟,她半蹲着,抬头就是呵呵掌门的脸,宁舒停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耐心观察他。可能是天太冷了,又是雪停后的寒晨,呵呵掌门睫毛上有一层细微的薄霜,脸也显得青白,她这样看才觉得,呵呵掌门长了一张让人很容易信任的脸,这种脸的特点不只是好看而已,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也难过谷中弟子虽然都暗中吐槽他又宅又土,可又都觉得他可靠温和,是个长得好看的好人。

宁舒不知从哪里涌上一股没来由的勇气,她觉得自己得保护呵呵掌门。师叔太老实太单纯了,人虽然很聪明也有天资,但终究是个好人,好人的心思往往没有坏人复杂,廉真这厮混蛋得彻底,她怕论心机呵呵掌门不是他的对手,论心理健康程度,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需要重症监护的精神病患,一个是与世隔绝健康成长的乖乖宅男,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可怕了,这时候她必须站出来!她想得很是慷慨激昂,可不知不觉伸出的手却悄无声息的轻轻在无意识中碰了碰容澈的脸颊,温度和这近距离的接触似乎改变了她血液的流速,无法控制的古怪念头顺着加速的血充斥了空白一片的头脑,刚才那些大义凛然的想法瞬间消失不见,宁舒现在只想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她亲到了容澈的脸颊。

这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啪叽一声没有惊醒容澈,倒吓得宁舒跳了起来。

天啊!自己做了什么!

“阿舒好久不见你真是……长进了不少啊……看来这段时间你增进的不只是修为啊!”

宁舒赶忙回头寻找是谁发出的这突然的声音,结果她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易道然,他见到宁舒该是很高兴的样子,可是又见到刚才那一幕,脸上少不了都是震惊,“哇!这招也是廉真那厮教你的?”

容澈醒了,他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兔子是不会被这种事吵醒的,兔子弟弟倒是醒了,它骂了睡着的自己一句该死,宁舒看到大家都醒了,彻底慌了,她怕易道然把刚才的事说出来自己丢人到家,只能死咬着牙红着脸转移话题,“师叔!你看谁来找我们了,嘿嘿……”

易道然见她的申请,立即摆出一副我是老司机我什么不懂的玩味表情,“我接到容澈掌门给师姐的传话,赶来接应,我就知道嘛,这附近就这里适合夜深人静私会野战,果然你们就在这里……嘿嘿……”他学着宁舒尴尬的笑声,不断补刀,宁舒气得想把他撕碎,容澈这时一脸不解问道:“什么叫野战?此处发生过什么争斗吗?”

“掌门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来告诉你,野战就是……”

不等他口无遮拦说完,宁舒捂住易道然的嘴,说道:“掌门你不要好奇心那么强!这种不三不四寡廉鲜耻的话也是你能学的吗!”说完她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看了易道然一眼。

兔子弟弟心想这不是我的话吗,怎么宁舒突然道德觉悟飞速进步,容澈也摸不着头脑,只得回答:“好的……”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易道然,“怎么你师姐没有来呢?”

提到师姐,易道然也收回刚才的混账模样,从宁舒手下挣脱,“师姐炼制符咒缺乏材料,去收集多日未归,我需要看守炼炉,想让你们帮忙寻找一下。”

宁舒也切换回谈正事的状态,她问道:“那池衡呢?他没有和你们一起?”

“他也出去帮忙找了,只是也跟着没有消息了啊……”

“那我们也一起去寻找缨灵好了。”容澈说道。

“不不不,师叔你必须得回宿微谷了,那边没有你是不行的,我反正已经安全到了这里,你不必担心就是了。”宁舒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这时候再麻烦呵呵掌门,只怕宿微谷那边又有什么事他分身乏术,好歹自己去找人总是没问题的,廉真一时半会儿也未必就能找到这里。

容澈想了想,觉得确实这样比较好一些,他把自己那睡死过去的兔子带上,把兔子弟弟留给宁舒,又告诉她乌鸦现在活得很好,楚卿如照顾它格外用心,连她那只明明是自己先来的仙鹤都有点嫉妒。宁舒笑了,心想我师姐当然值得托付了,又对容澈说道:“师叔,别忘了,你一定要向师姐解释我不理她的原因,还有告诉她我超想她的!我不是故意让她难过伤心,你一定要记得强调这点!”

容澈点头道:“呵呵,当然的,我一定会详细为她解释,你不要担心,她是不会怪你半分的,这些年她也只有自责和难过而已,从不曾怨怼于你。不过你自己在这边也要保重,万事不要意气用事,我……和你师姐也会十分牵挂你的安危,寻回缨灵即可,勿要轻举妄动。”

宁舒点点头,送走了容澈,她对易道然说:“行了,小易,我们走吧!”

易道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脸前摇了摇,绕着宁舒走了一圈,神色揶揄说道:“你可真行,阿舒想不到士别二十年岂止刮目相看,从前傻了吧唧,如今倒左拥右抱。”

“你胡说什么啊!哪里来的左拥右抱!你别听风就是雨信口胡说,将来报道上出了偏差你可是要负责任的!”宁舒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就和我说实话吧,我都没有在容澈掌门面前戳穿你,甚至出言回护,你把池衡送到我们这时我和师姐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定有一腿!”易道然为自己知道了宁舒的秘密得意不已,宁舒还以为他要讥诮自己刚才那昏了头的举动,谁知说的是完全不存在的猜测,她不再投鼠忌器,反而气势上得意起来,“要是我救一个人就和一个人有一腿,那我今天就是蜈蚣了!半点证据头绪都没有的事情,你也拿来在这和我耀武扬威,本来要问候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我看你过得一定不错,嘴碎胡说的毛病一点也没变。”

“可是那个池衡说和你有婚约。”

宁舒翻了个白眼,“那是他脑子有毛病,谁信他谁脑子也是有毛病。”

“他确实看起来脑子不是很好用的样子……”易道然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不过,你可得解释一下刚才你是要干嘛!要不是我出声,你是不是就要对容澈掌门下毒手了?”

这件事宁舒是绝对不想让他提的,易道然一说,她脸就红了,甚至踢了他一脚,“不是说去找缨灵前辈吗?她要是有危险我们还在这里闲聊,等找到估计都凉了!她是你师姐可不是我师姐!”

“好好好,先找我师姐,等找到了后我们再来好好聊聊你这左拥右抱的两位到底是怎么回事。”易道然意味深长的一笑,表示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宁舒见蒙不过去,也只好先硬着头皮忙正事,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反正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小易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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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与其期待掌门开口,不如期待宁哥兽性大发~

另外《修仙相簿2》即将上映~

☆、第 76 章

易道然拿出个巴掌大透明瓶子,里面惨红惨红的液体不到一半,宁舒看了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问道:“这是什么?血?”

“对,我的血,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你帮忙去寻师姐的缘由,师姐在炼制重要的符咒,引子就是我的血,每天都要加进去,然而她去寻找下一阶段重要的原料,我就必须要守着炼炉离不开。”

“你的血?她是要血煞之体的血来炼东西吗?”宁舒对缨灵的符咒有极大的心理阴影,不由得肩膀一缩,“她打算做什么?别告诉我和我有关。”

“这个她也没细说,只说这是个对付廉真的方法,但不知行不行,还差些东西,她去找了一阵子,池衡等得不耐烦就去寻她,然而两个人都没了踪影,我倒是在之前收到师姐的传讯,这姑且还能算个线索,你要是可以,就把这两个人一起找回来。”易道然解释道。

一听说要对付廉真,宁舒立刻点头,“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告诉我线索,尽管放心好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

易道然不怀好意一笑,宁舒以为他又想调戏自己,谁知道他竟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宁舒怒道:“你这是干嘛?”

“求求你了给我点血吧!”易道然扑通跪下,“这一百多天,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不行了。”

见他这个样子好笑,宁舒本来想调侃说,男人怎么能随便说自己不行呢?但瞥了眼盯着他们的兔子弟弟,又不想被骂,只好把到嘴边的不三不四的话咽回去,“这事儿好说,你多拿点,我们女人不太怕偶尔流失一点血液的。”这句话兔子弟弟听不懂,它一脸狐疑看着宁舒,宁舒内心暗爽,觉得自己实在是可以瞒天过海。

易道然也不客气,拿了个空瓶子,割开宁舒手臂,收了慢慢一瓶才算完,然后他把线索留给宁舒,心满意足的跑路,宁舒见是个聆贝,知道这大概是他们师姐弟平常传讯的宝贝,兔子弟弟也凑过来听,结果里面竟只有一句留言,缨灵声嘶力竭的呼喊说自己找到了,她要去昭天派。

宁舒头都大了,这都什么时候还往道修那边跑,她怪不得回不来,活该回不来!这下好了,自己刚刚成了出名的叛徒,现在走到哪都有人要喊打喊杀,不如叫易道然回来去找,自己每天贡献鲜血。可转念一想,易道然不也是魔修吗,他去和自己去区别也不大,还是自己去冒这个险好了。说完宁舒带上兔子弟弟,按照记忆里的路线狂奔而去。

到了昭天派封山大阵门前,宁舒才发现天已经又要黑了,这里算是很偏远的地区了,昭天派平常便不爱和其他门派相处,这点倒是很像他们宿微谷,再加上这个门派的人多少有些神经兮兮,似乎道修内部也不爱和他们多联系。可昭天派的山门却格外壮丽,在两山之间的险要峡谷处横亘着规整巨石,一道道通往山麓深处云绕雾起,看不到头。

“随便进别人的封山阵后果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兔子弟弟在宁舒研究如何破坏山阵的时候说道,“万一被发现了……”

“那就不要被发现啊!”宁舒打断它,“做事之前不能总往坏处想嘛。”

“你做得就是坏事怎么能不忘坏处想!”

“我做坏事是为了救人好吧!”宁舒不想花时间和这个迂腐的兔子吵嘴,她看出这山门的禁制虽然自己无法破解,可制造短时间的空隙溜进去还是不难,动静也不会太大,她搓搓手,在兔子弟弟的逼视下画出破阵的禁制,拎着兔子耳朵先钻到自己的禁制里,再用禁制对抗禁制,闯入山阵。这方法实在有效,想到还是廉真教的,宁舒就有些生气还有些庆幸,好在这几年自己长进不少,如果要是以前,她就只能在人家山阵外干着急。

一般门派都会有关押可疑人员和受罚弟子的“监狱”,宁舒知道自己不好打听,她拎起了兔子,和它平视说道:“你得帮我一个忙。”

“我是不会做为非作歹的坏事的!”兔子弟弟义正言辞说道。

“当然不是啦!”宁舒一脸坑蒙拐骗的微笑抻了抻兔子弟弟的胡子,“这里一定也有一些灵兽,你去帮我套个话,昭天派到底在哪关押戴罪的犯人和弟子,这是救人的事情,你可别瞎想,我是没什么私心的,不过要是我自己去问,万一被认出来被发现是魔修,那就爽了,说不定要被追杀被打,我还不敢还手,再受伤,你不是说过了要保护我吗?你就这么保护我吗?你的承诺呢?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一番灵魂质问让本来不愿意骗人的兔子弟弟哑火了,它陷入逻辑的死胡同,只好点点头,“那我去问,你就在这里不要走动!等我回来!”

宁舒看着兔子一跳一跳又灵巧又圆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想可惜这兔子不是自己的灵兽,也不知道师姐和乌鸦现在怎么样,师叔有没有回到谷中告诉师姐自己的苦衷,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又让师姐难过,让师叔担心了。

她叹了口气,忽然一阵寒锐感袭来,宁舒下意识闪避,笔直的剑锋就停在她面门前不到五指的地方,这突然袭击实在太凶残,差一点就伤了她,如今倒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宁舒定睛看去,没想到对方比她先认出了熟人。

“宿微谷的宁舒师妹吗?”

“阿剑师兄?”

阿剑看着宁舒,没有犹豫就收回了剑,宁舒想,大概这个话少老实深居简出的老相识还不知道她在宿微谷的壮举,所以心中没有敌意吧,可他怎么没有感知到自己的灵纹已经是魔修了呢?

“宁舒师妹,你知道大家都在追杀你吗?你惹上大事了。”阿剑收起剑后说道。

宁舒一愣,“我以为你还不知道呢……那你怎么不想抓我?”

“宁舒师妹你是个好人。”

阿剑言简意赅,倒让宁舒有点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谢谢你的夸奖了……”

“但你必须和我说出来这里的目的,而且要实话,如果你说谎或者敷衍我,这一架还是要打的。”阿剑接着说道。

“好好好,我们不打架,我跟你说!”宁舒巴不得不打架,她赶紧告诉阿剑自己的目的,阿剑正认真的听,突然又是斜杀出一道白光,兔子弟弟一脚给全神贯注的阿剑踹翻在地,“笨蛋!还不快跑!”它踹完就跳上宁舒的肩膀。

阿剑的脸上多了个兔子肉垫型的红印,站起来后还有点摇摇晃晃,宁舒赶紧过去搀扶,兔子弟弟还想骂她,却被她抢先说了:“这是我朋友,没事没事,他不会对我不利的。”

兔子弟弟看了看阿剑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又听宁舒说什么朋友,顿时发火道:“你怎么那么多异性朋友!还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阿剑疑惑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兔子,宁舒则见怪不怪解释道:“这是我们宿微谷主抓谷内纪律的兔子,顶多骂骂我,管不到你头上来的,放心。”

“你刚才说,你是找一位叫缨灵的魔修吗?”阿剑也不计较还在喋喋不休的兔子,站稳后说道,“我可以带你去,但我有个要求。”

“你说你说!”

“你必须带她离开。”

宁舒一愣,心想这剧本不对呀,不是应该说不能带她离开才是吗?她心有疑虑,可还是点点头答应,毕竟她来就是要带缨灵走的。

阿剑带他们来到后山峡谷,这里阴暗潮湿,在山麓之下,门禁外无人站岗,可贴满符咒的界碑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阿剑解除机关才让宁舒进入,他们来到漆黑的山洞,这里光线极暗,宁舒什么也看不清,阿剑却仍然在没有光照的情况下如履平地,她想难道宿微谷平时要求门下弟子都多吃胡萝卜所以大家维生素a充足,夜视能力极强?阿剑这是突然解释道:“此地有灵纹指引,只有昭天门下弟子才能感知,所以你一定要紧跟着我。”

他话音刚落,宁舒就搓了个火苗在手心,“这样不就看清了。”

阿剑一愣,似乎没有想到,可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宁舒师妹你不是木灵根吗?为何入了魔道后灵根也变了。”

“师兄你好记性,可比风音师姐的记性好多了,我倒还是木灵根,但我这两年为求自保,偷偷学了点火的小伎俩,搓个火球烧个菜这种程度还是可以达到的。”宁舒解释说道。

说着,两个人来到一个岔路前,只听左边岔路里面传来一阵让人骨酥体软的女人笑声,这声音听着有些像缨灵,但又太成熟了些,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在昭天派的地牢,宁舒还以为自己去了花街柳巷,阿剑明显一滞,顿了片刻才往声音的方向走去,宁舒连忙跟上。

里面原本就有光,吊在牢房里的罐子装满了淡黄色光晕的萤火虫,光线极其暧昧,在牢房里的是个穿着暴露胸大腿长的美人,宁舒发誓自己没见过她,然而她看到宁舒,原本笑成弯线的眼睛立刻瞪大,“小阿舒?怎么是你?”

这不是缨灵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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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睡过头了……今天总算来得及更新!

☆、第 77 章

宁舒见到缨灵也是百感交集,昔日好友终于相见,大家都变了样子,宁舒自己变成了魔修,缨灵……她怎么能变得这么好看!

她正纳闷,原来牢房的门没关,缨灵冲了出来。

“缨灵前辈!”宁舒迎上去想紧紧抱住她,可缨灵目不斜视擦肩而过,一把拉住阿剑的胳膊,“阿剑师弟!我就知道你还会来找我的,是不是想人家啦?有没有做梦梦到人家啊?”

酝酿的感情全都白费了!宁舒顿时气爆。

阿剑不动声色想甩开缨灵蛇一样缠着自己的胳膊,无奈好几次都失败,他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宁舒,宁舒算是知道为什么他求着自己救走缨灵了……

“我说缨灵前辈!你有没有看见我啊!阿舒我回来了!二十年没见!就算你不给我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最起码也得有个相视一笑的目光交汇吧!”宁舒气得不行,缨灵抱着阿剑看也不看她,“你看你不是好好的嘛,而且我和阿剑也好久不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来比你的二十年可长多了,你说是不是啊?”

阿剑英勇就义似的表情保持沉默,用力掰开缨灵的手,对宁舒说道:“人你带走吧,我们掌门如果知道会感谢你的。”说完便走了,任凭缨灵在他身后怎么呼唤都没有用。

“缨灵前辈啊,你如今女大十八变,能不能人也矜持一点成熟一点啊……”宁舒看了眼开着的牢门,也知道了为什么这里不上锁,原来整个昭天派都盼着她自己走呢!

缨灵听了这话回头怒视宁舒,三步走过来拧起她耳朵,不顾宁舒疼得大叫,怒目骂道:“你还好意思教训我?我是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有什么数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为了救你我可是老命都拼上了,原本抑制身体生长的魔能全都炼了符,搞得老了二十年,你知道二十年的青春对女人来说多重要吗?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缨灵松开手,宁舒委屈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附和道:“好好好,我的错我弥补就是了,你到时候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也得先跟我回去呀!”

“我不回去,”缨灵迈开曼妙的长腿,走回牢房自己带上门,“你不知道昭天派英俊的男修有多少,我才不回去,我要在这里享受人生!”

宁舒不知道说什么好,拎出兔子弟弟,“你来,给我往死里骂她!”

兔子弟弟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看宁舒:“骂什么?”

“我半夜和呵呵掌门聊个天都被你骂不守妇道,你看看这位,已经到了丧尽天良的级别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兔子弟弟摇摇头,“我和她又不熟。”

我多希望和你也不是很熟啊!宁舒气得咬牙,但还是拿这一人一兔没办法,只能跟着缨灵走进牢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那个符咒炼制很复杂?你要到这里来找什么?难道要用英俊男修炼制不成?”

“当然不是了,我听说昭天派的风音元君是位炼器高手,她有一个催炼石我想借来一用,谁知到了这明明和她说好,可转头刚拿走她便说我是贼,我又不好和他们门派撕破脸,再加上被她叫来又都是阿剑这样又英俊又魁梧的男孩子,我便一时心软被擒了。”缨灵一边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美貌一边回答。

宁舒听到风音师姐的名字脑仁就开始疼,她的话转身就忘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你就留恋花丛?也不管你师弟和池衡了?这两个人找你都要找疯了好吧!”

缨灵转过头,生气的对宁舒说道:“我还没说呢,本来以为你孝心大发给我送来个英俊猛男,谁知道这小子脑子不太好使,心里还都装着你,一点意思没有,我的空虚寂寞谁考虑过了?根本没有!以前觉得容澈可以培养,后来谁知道他这种闷蛋也有了少男心事,真的是就没有一个人能领略本魔君的非凡魅力。”

“我们掌门很单纯的宅男你可别占他便宜啊!”宁舒赶忙说道。

“我要是想占他便宜,如今我们两个的孩子恐怕你都得叫声师姐!看不出来你还挺护食。”缨灵说这话时暧昧的笑让宁舒摸不着头脑,她本想问什么护不护食,可缨灵又拉过她的手,问道:“小阿舒我问你,你新师父也是个潇洒英俊的魔君,你这二十年就没有和他擦出什么火花吗?”

宁舒为了不让缨灵对廉真有什么错误的幻想,连忙告诉她自己这二十年所受的苦难和廉真的泯灭人性,缨灵听完沉吟片刻,忽然脸上绽放出红艳的光彩,她用力一拍宁舒后背,有点小激动地说道:“这种有点粗暴的类型,我喜欢啊!”

“你口味这么重的吗?”宁舒震惊了,“他应该抓走你好好羞辱凌虐一下才对,我可没这种爱好。”

“是啊,你看你口味多清淡,一个傻一个呆,男人就是越坏越好的啊!”

宁舒想问她和自己口味有什么关系,哪里来的傻和呆,这时兔子弟弟终于听不下去跳了出来,“你们……你们两个女孩子,怎么能说出这种斯文扫地的话,不堪入耳!德行败坏!”

“你又懂了是吧?”宁舒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忍不住反驳,“你懂这么多,我看你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