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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九点了,我们先看一下作息时间。别到时候犯了规矩,被惩罚。刚刚项医生也说了,让我们跟楼下的女兵保持距离。这就意味着我们始终没有老兵带。什么都要靠我们自己。说不定这群女兵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迁怒我们。所以我们一定要自己立起来,别让她们看了笑话。她们都是老兵,该敬着就敬着。可她们要仗着资格老来欺负我们,我们也不要怕。”

其他人都狠狠的点了点头。一群人都围过来看作息时间表。

薄薄的的几张纸上,用工整坚毅的字体写着一日作息时间表:一、起床、出操时间:夏季5点40分,冬季6点整二、整理内务,早检查出操回来后至早饭前的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这其中要完成个人内务、个人卫生、营区大环境卫生整治三、早饭时间:7点四、上午训练时间:7点30分到11点钟五、午饭11点30分到12点,下午训练。六、晚饭17点到17点30分七、业余生产17点30分到19点,这个期间对连队的菜地、后勤生产抽空进行管理八、熄灯21点注:在正常工作时间下,连队作息时间是一年四季不变的,期间的内容也是雷打不动的,特殊情况除外,如战备、演习、野外驻训等,各部队的作息时间可能还会因军兵种的不同而有所不同,但大同小异!

安安一看,便知道这里面并没有完全注明训练的时间。想到这里是作战部队,训练是最主要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在计较了。

安安一看闹钟,都九点过五分了,立刻抄起床下的脸盆:“大家赶快拿着东西去洗漱。别误了熄灯的时间。”

一群人赶紧拿着东西跑了出去。等她们洗漱回来,安安说:“以后内务要按条例执行。班里的卫生情况,我们分组。十个人,两人一组轮流打扫。你们如果有愿意分为一组的就跟我说。如果有特殊情况要调换顺序的,记得提前跟我说。”

最后安安和耿幼梅一组,明天开始打扫卫生。熄灯号响起,安安关了灯,躺进了被窝。她久久不能入睡,想了很多。直到后半夜,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8.第一次训练

早在昨天晚上,安安就定好了闹钟。5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安安一下子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迅速的穿衣服,一边高声喊:“所有人开始起床,快点儿!”

其他人都被安安叫醒了。一想到马上要集合,一群人着急忙慌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开始慌手慌脚的穿衣服。一会儿就听见这个说你拿了我的裤子,那个说你穿了我的袜子。安安决定晚上的时候,一定要让每个人习惯将各自的衣物归类放好。

好不容易大家都将衣服穿好了。安安打量了一下,说:“互相都给对方检查一下。服装要求整洁,风纪扣扣好。吴霞,你的领子没有翻好。还有各自检查一下鞋带。别待会儿一跑步就散了。”

于是他们按照昨天晚上商量好的打扫卫生的分组,两两相帮,整理好了衣物。爱美的女兵们都想要去洗漱。这时候起床号吹响了。安安拿着昨晚上洗脸的毛巾干搓了一下脸。就带着新兵们跑向了操场。

作为新招收的女兵的教练,王胜利开始还不太愿意。主要是现在驻地里面的女兵们太事儿了。让他对女兵产生了不好的看法。不过营长告诉他,就是因为现在驻地的女兵们需要再次的整顿。所以才派他去训练新兵,免得这群新兵们也成长为那样的事儿精。于是王胜利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的训练这一批女兵。一定要严格要求她们。

但安安带着班里的女兵来到操场,王胜利已经等在那儿了。安安她们虽然不是第一个到场的班级。却是第一个到场的新兵班级。王胜利对此很是满意,脸上挂满的寒霜也缓和了不少。

陈安安她们并不认识王胜利,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哪儿。于是安安让班里的十人按照身高排成两排。这时候,王胜利走了过来:“我叫王胜利,是你们新兵训练的教官。你们要有觉悟,我会严格要求你们的。我们的训练很艰苦,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训练?”

“有!”十个女兵喊了出来。

“声音太小了,当兵的要底气足。说话大声点,到底有没有信心?”王胜利讲话的声音很大,换个操场都能听见。

“有!”安安她们提高了音量。

“再大声一点!我没有听到。”

“有!”十个女兵,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喊了出来。

王胜利这下满意了,开始整队,然后宣布出操:“沿着操场跑十圈,一圈是500米。每天早上出操,雷打不动五公里。现在全体都有,班长前面带队,向右转!跑步走!”

安安本来是她们之中最矮的,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一听要班长带队,安安连忙跑向前面。王胜利跑在整个队伍的左侧。一边跑一边喊口号:“一——二——三——四——”

女兵们一边跑也一边跟着喊:“一——二——三——四——”

她们班的人都是在农村长大的,体力都还不错。只是大家都没有这样系统的长跑过。都不怎么会合理分配体力。王胜利是个男兵,他经常跑惯了的,越跑越快。开始她们为了赶上教官的速度,都卖力的跑。才跑了不到两圈,大家都有些气喘吁吁。安安立刻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她也不管会不会惹怒王胜利,直接提议道:“所有人跟着我跑,保持匀速。注意调整呼吸。体力好的帮一下体力差的。争取大家一同跑完五公里。体力差的别不好意思吱声,那样才是拖后腿。如果觉得体力差,以后多练就是了。”

王胜利看着安安开始带着班里的女兵调整跑步的速度,心里很是赞赏。王胜利是第一次带新兵,又是带女兵,没有什么经验。刚刚跟着跑的时候,还会注意到,不要拉下太大的距离。等跑过一圈后,他就习惯性的加速。等到他超了女兵们一圈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样做不太对。他又不太好意思去跟女兵们说明情况,让她们不要一直追着自己跑。正好安安发话了,倒省了他的事。不过这一次招的女兵们倒很团结。这一点让王胜利对她们的感官好了一些。

等到她们跑完十圈,一个个的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虽然没有人倒下,但每个人都没有多余的力气了。安安让大家两两相互搀扶着,慢慢走动一下。

王胜利看见所有的女兵都缓了过来,便过来喊集合:“你们今天的表现,对于新兵来说,我只能给你们一个及格。现在,你们可以回去洗漱并整理内务。七点钟准时到食堂开饭。想必项医生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内务条例。这一个星期,我不要求你们的被子能够叠成整齐的豆腐块。但是,被子的摆放位置一定要标准。内务卫生一定要达标。我会抽空检查的,如果连最基本的卫生都打扫不好,你们也没有必要在这呆下去了。现在,解散!”

所有人回到了宿舍,一看时间,六点半了。她们只剩下了半个小时。一群人匆匆忙忙的洗漱后,开始整理内务。床单拉了又拉,保证没有一丝褶皱。被子虽然无法叠成豆腐块,她们也尽量向那方面靠拢。洗漱用品和鞋,都整齐的摆在床下。每个人都把牙刷和牙膏在水杯里摆好位置。

安安和耿幼梅还要打扫卫生。这时候俞丽丽说:“班长,今天是第一天,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打扫卫生吧。你和幼梅从明天开始打扫卫生,怎么样?”

安安看看闹钟,想了想,点点头。十个姑娘都动手打扫起卫生来。大家在家都是干过活的人。打扫起卫生来也是特别的利落。安安提醒大家注意缝隙里面的灰尘一定要打扫干净。想到教官的那一张冷脸,女兵们都特别注意打扫那些缝隙。六点五十五分,安安让大家相互帮忙整理好军容以后,全班排成两列,拿着饭盒向食堂走去。

这个年代,即使是部队也不能保证让每个人都能吃饱。早饭是有些清的大碴子粥,配的是玉米馒头。在来的路上,大家就分工好了。安安带着四个人去给大家盛粥。其余五个人去抢玉米馒头。

那些新兵们本来就不太好意思跟女兵抢。可看看那些老兵们不管不顾的拿着馒头。又见这五个新来的女兵,战斗力实在是彪悍。一根筷子上面穿三个。想到一会儿还要训练,为了不挨饿,这群男兵们也开始加入了抢馒头的行列。

坐回桌上,安安十个人抢到了30个馒头。可能是因为早上出操跑了五公里。十个人就着咸菜,和着大碴子粥,几下就粥和馒头吃完了。

因为没有老兵带,安安所在的班反而更加团结。大家什么行动都在一起。将饭盒洗干净,回宿舍放好。安安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内务。便带着几人出门去操场。

刚出了门,就看到一楼有一个女兵正盯着她们看。虽然隔得有点远,看不清她的眼神。但是安安却鬼使神差的又回了宿舍。她找出一把锁,将房门锁了。班里的其他人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安安笑着说:“在家锁门锁惯了,是我有些小人行径了。”

其实班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在农村,很少有人锁门。不过她们也不多问,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们也知道安安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她的心地不坏,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总之不会害她们就是了。

到了操场,王胜利给她们的第一项训练就是拔军姿。用他的话说,首先要把她们训练成一个兵样。才能教她们一个兵该做的事情。

九月的hlj温度已经开始下降。可是站在操场上的安安她们却脸上挂满了汗水。她们已经站了两个多小时了。可是倔强的姑娘们都咬牙坚持着。只因为王胜利的一句:连军姿都站不好,就不要想当一个兵。

安安对自己能坚持到现在也很讶异。在21世纪,她就是个懒散度日的人。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为了一句话,为了表示自己是一名合格的士兵而生生保持标准的军姿两个多小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同了。她的思想开始与这个时代同调。她也成为了一个为了信仰,而坚持努力的人。安心里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内心有一块地方被揪着,有些酸酸的,还有些轻微的疼痛。或许她还跟自己的上辈子彻底告别了。

直到午饭开始前十分钟,王胜利才宣布结束训练。看着互相搀扶着向宿舍走去的这群女兵,王胜利在心中对她们又多了一点认同。

安安打开宿舍门,却发现门口有些垃圾。显然是通过门缝塞进来的。班里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安安找来扫帚,将这些垃圾扫干净。王春花气愤道:“是谁这么缺德,往我们门缝里塞垃圾呀?”

其他几人都若有所思。刘翠花问道:“班长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锁门的呀?”

安安点点头,又指了指楼下:“不管怎么样,我们以后小心点就是了。别嚷嚷得到处都是,我们没有证据,乱说可是要挨处分的。回头找个木条子,出门就把门缝堵上。至于其他的,时间久了,总会抓住狐狸尾巴的。”

班里的人都点了点头,然后拿上饭盒,又将门锁好,一起去了食堂。

☆、9.医疗培训

转眼间,新兵训练都过了半个月了。她们这群女兵们,白天参加军事训练。晚上则一天参加医务培训,一天参加通讯培训。安安是确定了要做军医的人。他只是简单的学习了通讯电台的使用。后面就不再上通讯培训课了。一直跟着项莹和黄军医学习专业的医务知识。

黄军医是个男军医,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他据说当年是上过白求恩学院的。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外科手术技巧。可惜他现在年纪大了,再加上年轻的时候腿受过伤,无法跟队出任务。而且他的年纪也大了,手也开始不稳。这对一个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来说是致命的。所以他也准备过两年就退伍了。他知道安安是项莹看好的接班人,所以他也用心的教导安安。

他们首先交到安安的就是缝合。安安虽然学过打结,也看过爷爷给别人缝合。但她从来没有亲自上手过。项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几只兔子。他们总是先给兔子划一刀,再给它抹上陈家提供的外敷麻药,让安安进行缝合。

安安曾经在家里还宰杀过兔子。可是真到上手给兔子缝合的时候,她才发现比起宰杀兔子,缝合伤口是多么的困难。她每一次都在心里默念着她能行。可每一次缝合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

项莹毫不留情地批评她:“看看你做了什么?连只兔子的伤口都缝不好。若真是战士们受伤了,谁敢让你治?我看你平时手稳的很啊。怎么给兔子缝伤口就怂了?你给我好好练,一直练。也不用指望其他的兔子了。你就用这只兔子练吧。练死了这只兔子,再换下一只。什么时候把缝合练好了,什么时候再开始其他的训练。”

安安明白,项莹这是恨铁不成钢。她也有些恼自己,怎么关键时候不靠谱。看着这只兔子身上的六七道疤痕。她忽然觉得,若再弄不好,简直是比凌迟还要可怕。

安安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手术刀,亲自给了兔子一刀。她开始慢慢的给兔子止血,然后抹上麻药。再慢慢的一针一线的缝合伤口。虽然动作很慢,但她的手奇迹般的不抖了。小小的伤口,她整整缝了半个多小时。虽然缝合的不太好看,像一条歪曲的蜈蚣。但好歹是基本合格了。

项莹和黄军医对视一眼,都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两人最怕的就是安安过不了心理那一关。只要心理关一过,技术练习久了,总会提高的。

除了医术的特训,安安还要跟着班里的人学习基础护理知识。简单的伤口包扎难不倒她。毕竟她也曾经在山林中受过伤的人包扎过。但是使用注射器,安安也是零基础。班里的人都不敢拿注射器去扎同伴练习。这弄得项莹很不高兴,大声的批评了她们:“不过是用自己的搭档练习都不敢。还指望着你们以后给伤员们扎针吗?要是怕伤了同伴,就小心点儿,努力做到最好。”

十个人分成五个小组,开始互相给对方扎针。其实扎手腕或者手臂还好,毕竟血管看得见,大家互相忍忍也就扎进去了。可是扎臀部,却难倒了一大片人。

屁股上的肉厚,本来就不好找血管。被扎的人开始扎手腕或手臂,自己也能看到,还不怎么紧张。但这回是扎屁股,被抓的人根本看不到,反而提心吊胆的。这人一紧张,就会不自觉的缩紧肌肉,就更难扎进去了。

项莹在一旁看不过去了,照着扭捏的洪秀秀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就听洪秀秀嗷的一声站了起来,捂着屁股带着哭声道:“俺的屁股啊!咋扎针恁个疼法呀?”好好一河南姑娘,硬是整出了东北味儿。

一群人看着她捂着屁股在那儿跳脚,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哄堂大笑起来。听见大家的笑声,洪秀秀才停下了动作,有些疑惑的看着大家。还是她的老乡厚道,王春花将事实告诉了她。洪秀秀才提好裤子,有些委屈的看着项莹:“项医生,您打我屁股干嘛呀?”

项莹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结果洪秀秀闹了这一出,她也忍不住笑了。大家笑了一阵,项莹亲自上阵,以洪秀秀为对象,给大家做示范。

一听又要扎自己,洪秀秀有些害怕。她手里捏着裤头,怎么也不肯脱下来。最后项莹忍无可忍,直接将她摁坐在了板凳上,亲自动手拉下她的裤子。指着她的臀部说:“将臀部分为四份,外上侧是打针的部位,无大的血管神经。棉签蘸碘伏,自中心点以螺旋状消毒,范围要大些.自然干燥,不要用嘴吹干。”一边说一边上手示范。

洪秀秀感觉屁股一凉,便想动。项莹对着屁股又是一巴掌:“别动,还没扎上针呢。你要是肌肉再加的这么紧,针断在里面,可是要开刀的。”

一番话,吓得洪秀秀不敢再动。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

安安看不过去:“要不让我来吧。洪秀秀基础不好,在一旁看着更好。”

洪秀秀见比自己小的班长都要出面了,心里过意不去:“还是让我来吧,反正待会儿互相练习,还是要挨针扎的。项医生手艺好,应该不会让我受罪的。”

项莹笑了笑,又接着做示范:“打针要领是两快一慢——进针和拔针快,推药慢。药液抽吸好了后,将针管中空气排出,针头向上,轻推针芯。左手拇指和食指固定好皮肤,手腕用力进针,针头要留三分之一在外面.推完药后迅速拔出针,棉签按住针眼一分钟。好了,大家自己再练习吧。”

那天晚上回到宿舍,班里每个人的屁股都是肿的,走路都觉得疼。第二天训练的时候,王胜利可没有手下留情,继续进行体能操练。让一群人更是雪上加霜。好在一个月里,他们还是有一天休息日的。让她们缓了缓才算好一些。

安安的学习任务比她们都重。她还要学习认药。当然这个要不是中药,而是西药。不仅要把每一种药片儿都区分得出来。还要记住每一种药的功效。平时还要跟着黄军医学习使用手术刀,以及一些基本的外科知识。

另两个女兵班的班长就是上次带头闹事的人。两人都是大城市姑娘。平时瞧不起农村兵。但两人又视对方为对手,所以才弄的两个班乌烟瘴气的。两人一个来自沪市,叫曹美玲。一个来自京都,叫罗洁。家里面在地方上有一点小小的关系,才能将她们弄来当兵。可是那关系又不够硬,只能被分配到这边远的地区来。她们想抓紧时间升职,这样才让家里有理由找人将她们调到更好的地方去。如今见安安一来就是班长,还被两个军医重点培养。你看就是以后她们升职的绊脚石。只是如今团里正打算整顿她们的作风问题,所以不敢顶风作案。两人只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安安频繁地出入卫生所。

在学医认药的方面,安安特别有天赋。而班里的姑娘们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而且文化程度有高有低,学习起来就特别的困难。安安主动在空闲的时候帮助她们补习。不过在识别药物,对症下药这方面,安安的要求非常严格。这让班里的姑娘们有些吃不消。刘翠花是个性格比较急躁的人,一时间静不下心来学习,被安安说了几次。

刘翠花有些生气地说:“班长,干嘛老说我?我也想学好啊,可是你的要求太严格了。”

对于学医来说,安安绝对不会放松自己的要求。她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要求太过严格了。可是我却觉得你们没有足够的思想觉悟。你们忘了,你们是军人。这里是边境,我们的部队是属于作战部队的。无论是学习通讯,还是医学知识,都容不得一丝马虎。就说通讯吧,一旦在战场上,你们一个马虎传错了信息,很有可能造成整个战局的颠倒。会有多少战友因此而受伤,甚至牺牲,你们想过吗?学医更不用说了。医生讲究治病救人。我们这儿的军医接受的很少是生病的人。接触更多的是伤员。如果在接手伤员的时候,做错了哪怕一分一毫,就可能给他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你们想过吗,如果有一位战友,因为你们的学艺不精,本来可以治好的伤,最终落下残疾。或者本来可以保住性命,最终却不治身亡。你们考虑过这些后果吗?或许没有人会怪你们,因为你们都是新兵。可是,作为一名医者,就要有背负起一个人生命的觉悟。我们不可能救得了每一个人。但如果我们能够在学习的时候学得更用心一些。将技能练得再熟练一些。那么我们将可以挽救更多不必要的伤害。”

安安的一席话,让班里的九个姑娘都沉默了。她们最近的确有些浮躁了。训练压力大,学习任务重。这让初入军营,还没有调整过心态来的年轻姑娘们很不适应。安安也知道,她应该更加包容她们。可就像项莹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一样。战争留给她们适应,学习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儿的气候比老家更冷的早。再过一个月就要上冻了。而老兵们说过,一旦河水结冰。对面的老毛子就经常来犯。现实留给她们安稳的时间不多。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安安只能逼着她们成长。

好一会儿,大家都明白安安的苦心。刘翠花先开口道:“班长,刚刚是我不对。谢谢您的提醒,我以后一定好好学。请你以后也严格的督促我们。我这个人性格急躁,有些毛手毛脚。以后也请大家多提点我。其实我很喜欢学医的,以后想留在卫生所。”

俞丽丽笑着说:“其实是你在通讯方面没有天赋吧。”

刘翠花不以为意:“我在通讯方面就是个榆木脑袋,我承认啦。不过我在学医方面也还是有些天赋的吧?”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安安。

安安有些好笑,还是点了点头:“只要你把你那急躁的性子改一改,再心细一点,医疗技能就能提上去。”

其他人也表态,以后会认真学习医术。也让安安严格监督她们。

☆、10.立威

来到军营半个月了,安安给家里写了两封信,收到了一封回信。她们经过半个月的训练,也越来越像一名军人了。内务规范达标,行动坐卧有据。除了业务水平还有待提升以外,其他都不比老兵差。这让团长跟政委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安安一群人进行了十多天的基础训,总算是开始了专业的军事训练。她们终于摸到枪了。如今部队里配发的是六三式自动步枪。

六三式自动步枪是国内自行设计、制造的第一种步枪,是国产枪械从仿制进入自行设计阶段的首个产品,在我国轻武器研制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地位。口径7.62mm,有效射程400m。但是老兵们却说,这六三式自动步枪,还没有五六式可靠。不过现在部队早已经全部换装六三式自动步枪,他们也无可奈何。

既然选择来当兵,就没有一个不盼望着打枪的。如今枪发到手上,班里的姑娘都兴致勃勃的摆弄着。王胜利教她们如何拆装枪械。如何保养自己的枪支。教她们打靶的要点。

姑娘们认真的学着。在两天后打靶的时候,大家都做的比较好。虽然大家背枪的后坐力弄的肩膀疼。但姑娘们都很开心。第一次打靶没出什么幺蛾子。虽然大家成绩都不算很好。但每一发子弹都上靶了。这让王胜利很是惊讶。觉得这个班的姑娘们都还有些天赋。以后多练练,没准会出几个神枪手。

经过一个月的新兵训练。所有的新兵都分配到了各自的连队。因为团里面医务人员缺乏。原先的义务兵由好几个都退伍了。安安这个班的姑娘们在医务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在征询了她们自己的意见后,十个姑娘正式成为三班的成员。班长还是陈安安,整个班划归武到医务所。这让因为老兵退伍,而班里建制不全的两个女兵班的班长很不满。不过目前,她们还是团里重点监控对象。所以不敢兴风作浪,只是将对三班的不满记在了心里。

气温一天一天的降低,眼看着河水就要结冰。团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从前几年开始,国家与sl老大哥的关系就越来越紧张了。之所以前几年取消军衔制也跟这有关系。一旦河水结了冰,团里就要处于战备状态。

安安带着班里的姑娘们也意识到了战争离她们近了。不用领导动员,她们都抓紧了,军事训练和医务训练。前者是为了好保命,后者是为了能够保护战友们的生命。

对于三班的姑娘们拼命的训练。一班和二班被一衬托就表现的有些平庸。两个班的农村姑娘倒还好,也想跟着抓紧训练。但她们的班长可不是能够吃苦的人。硬是压着她们,不让加练。这就引起了一班和二班班里的女兵们的不满。

曹美玲和罗洁很是不满。以前班里的人看自己是城里的,家里又有点关系,都很听话。可这三班的人一来,就引起了班里人的骚动。两人难得的暂时将两人之间的矛盾撇开。凑到一起商量对策。

这一天,是难得的休息日。三班的姑娘们都去水房那边洗衣服。一群人在一起洗衣服,一边洗,一边说说笑笑的,好不自在。

一群人正在调侃俞丽丽,说要在部队里找个可心的汉子。结果爱上枪了,恨不得睡觉都抱着。俞丽丽也泼辣,直言没她厉害的男人不考虑。

“哟,这乡下来的就是没规矩。张口闭口男人男人的。”一个声音从水房门口传来。

三班的人转头一看,不是一班和二班的班长曹美玲和罗洁又是谁?后面还跟着两个班的女兵。每个人都拿着脏衣服和盆。

刚刚开口的是曹美玲。罗洁也跟着说:“农村人就是没羞没躁的。”一番话,连她们身后的女兵们都皱起了眉。

俞丽丽本来就是个泼辣的性格,立刻将手上的军装摔在洗衣台上,对着两人大声道:“我说什么了,就没羞没躁的。我来当兵就是要为革命事业奋斗终身的。以后找个革命伴侣又有哪里不对?我是偷你的人了还是上你的人了?随便就骂别人没羞没躁的。我说男人也指的是伴侣要找男性,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找谁。哪里就招惹到你们了?也就你们思想龌鹾,才觉得别人的话也带着龌鹾的味儿。”别看俞丽丽泼辣,但人家也是上过高中的。说起话来也是上纲上线。

曹美玲和罗洁显然也没有想到农村人也这么能说。曹美玲指着俞丽丽:“你、你竟然对长官不敬。”

俞丽丽还想说什么,被安安拦住了。既然都扯上长官二字了,还是跟她们一样是班长的自己出面的好。

陈安安笑着说:“现在不说官兵一体。就说刚刚俞丽丽也只是陈述事实,既没有骂你们,也没有哪里打你们。哪里就对你们不敬了?再说了,班长也是长官吗?就算是,那也是各自班里的兵的长官。俞丽丽是我们三班的兵,即使有错,也有我在呢。还轮不到两位说教。”

见两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安安又想起了新兵训练的时候,两人让人向她们宿舍扔垃圾破坏内务的事。想着只有终日抓贼的,没有终日防贼的。还不如让两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一举镇住她们。免得以后给她们使绊子。在卫生所使绊子可是关乎人命的。

安安看着两人道:“我说刚刚两位话里话外都是乡下人怎么样,怎么样。农村人怎么样,怎么样。你们看不起农村人吗?m主席也是农村人出身,这么说来,你们竟然连m主席也看不起了。”别看安安不去参加那些运动,但好歹也是见识过那些批斗的。上纲上线谁不会?只要跟伟大的领袖m主席沾了边,事情就不算小。安安是不愿意去做这些事,不是不会。而且她也听说过,这两人家里可是革委会的,专门批斗人。今天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村里出来的兵一听对m主席不敬,也都不干了。虽然大家都明白这说法有些牵强。可这俩城里来的从不把村里出来的当人看,惹了众怒。原先知道两人家里都是革委会的。看过批斗的村里人都怕红小兵,革委会。所以两个班里的女兵才不敢得罪她们。如今发现了可以用这个借口治住她们,哪里会轻易放过。都叫嚷着让她们给个说法。不然就上报,批斗两人。

罗洁和曹美玲家里面就是干这个的,当然知道安安这话要是落实了她们就落不得好。两人连忙叫着安安冤枉人,要去找领导评理。然后抱着盆落荒而逃了。

“就这么让她们跑了?”刘翠花问道。

“不然怎样?”安安翻了个白眼,看着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你们都消停些吧。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儿?你们还真想在部队里搞批斗啊?好歹她们也穿着军装,就是战友。当兵的就不要干背后捅战友刀子的事。今天我那么说,也不过是吓吓她们。以后她们应该会消停些。”

一班有个女兵小心翼翼的说:“陈班长,她们两家还是有些势力的。你就不怕报复啊?”

安安笑了:“你们该不会真是因为怕报复才那么听话吧?你们也不想想,就她们那怕苦怕累的性子,若家里真有关系,还能分配到这么艰苦的地方来?我可不相信她们是因为觉悟高,自动来支援边防的。她们两家是革委会的,在地方上有点势力。可手伸不进军队,更伸不到你们身上。再说了,你们的家人也不在城里。她们家里的手也伸不到偏远农村去。怕她们干嘛?”

一群女兵恍然大悟:“对啊!刚来当兵的时候就被这俩小人唬住了。还真没转过弯来。以后我们可以不听她们的话,自己去加训了。”

三班的女兵大惊:“什么,那两人自己不争气,还不允许你们上进啊?可真是坏透了。你们怎么这么笨,不知道跟上级报告啊?”

“好了!”安安连忙阻止班里的人给一、二班的女兵们出主意,“几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她们毕竟还是你们的班长。如果她们的话是对的,你们就照着做。如果不对,你们就聚在一起按照对的去做。别整天想着把她们给弄下来。她们做的不对,你们就要连当兵的基本要求就丢弃了吗?现在上面正盯着她们呢。别一时意气用事,把自己贴了进去,那才会划算。”

一群女兵倒是将安安的话听了进去。洗衣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大家都是农村兵,共同话题不少。一会儿就熟络了起来。

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再往外说。但团里的几个领导都知道了。晚上,团里的营长及军医们开战备会。会开完后,高团长笑着说:“没想到那小丫头几句话就把那两个刺头镇住了。比我们都强。”

政委赵刚说:“其实我们在军队待久了,想不到这种方法。况且这个办法也有点损,我们做不合适。不过这陈安安同志是个好样的。分得清轻重,虽然用了一个损的方法立了威。但到底顾及军队以及战友之情没有适应到底。还及时劝住了其他人,安抚好了她们的情绪。是个做领导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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